“賠,但是我錢不多,只能給你買個最便宜的蛋糕。”
辛語也不知道為何那一刻會因為他憂郁的眼神而心軟。
“不用,給我煮碗面條吃就好了。”
“這么好伺候?”
“對。”
“那簡單,我家有的是面條。”
辛語心想,幸好她最拿手的就是煮面條,讓她炒個菜做個燙的她還真做不來。
進了屋,辛語瞅了瞅表,還不到兩點,所以問南兮:“你現(xiàn)在就吃嗎?”
“我午飯還沒吃。”
“為什么不吃,你媽居然允許?”
南兮怎么會告訴她,他中午就沒回家,見她化著妝出去,就猜到廖原來了,所以一直有偷偷在跟著他們。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能做到這般,生辛語的氣更生自己的氣。
現(xiàn)在看著辛語那一臉為別人精心描繪的妝,他心里就隔應(yīng)。尤其她那紅紅的唇,他恨不得過去幫她擦掉。
“你能不能把你妝先卸了?”
“呀,你又要給我找不痛快是嗎?嫌我難看,你別看啊。”
南兮一步上前,一個手指碰到她的唇,說話聲音很低沉。
“要我?guī)湍悴羻幔俊?/p>
辛語猛地打掉他的手,南兮那時的眼神讓她很慌亂,所以趕緊朝他吼了一句:“找死是嗎?”
結(jié)果誰知南兮忽地捧起她的臉,吻了上去。
辛語那時整個人都呆掉了,要推開他時,才發(fā)現(xiàn)南兮已不是往常那個聽她話的南兮。
親完她,南兮還擦了擦嘴,看著手上那一抹紅,嘴角挑起來說:“你舍不得擦,我?guī)湍恪!?/p>
啪,一巴掌落到南兮臉上,南兮早就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但那又如何,雖然臉麻酥酥的疼,他還依舊淺淺笑著。
“你今天是不想活了是嗎?”
他聽不到辛語的怒吼,望著手背上的口紅說:“原來口紅是這種味道。”
口紅的味道?吻了她那么半天,居然只為了嘗嘗口紅的味道?辛語咬牙切齒著,看著南兮那時的樣子,嗡一聲,腦袋都要炸開了。
“出去,趕緊給我出去。”辛語一邊說南兮,一邊把他踢向門外。
“我今天生日啊,你說給我煮面條的。”
“你再說一句,剛才你還沒吃夠啊。”
哐當(dāng)一聲,辛語把南兮關(guān)到了門外,任南兮怎么使勁敲都沒用。辛語一開始靠在門上,后來直接癱在了地板上。
她不敢去摸她的胸口,她怕連她自己都嚇到,她的心那時是有跳的多快,就像有只小老鼠不聽話地來回在琴鍵上走啊跳啊,讓辛語的心怎么也靜不下來。
她總在不自覺地回憶南兮那個吻,越是不想想那畫面感越閃現(xiàn)的快速和清晰。她終于受不了拿頭砸門,直到有一塊地方疼了,紅了,流血了,她才停下來。
——————
靳唐那個吻,吻得很漫長,曾疏記得后來他不滿足,還把她按到車上吻了好久。像是要把他們失散的這些年,她對他所有消失的記憶都吻回來。
你以為重逢的這段日子,他對你很溫柔,甚至有些言聽計從,就以為他性格變了,但其實他依舊霸道的很。
“我回來了。”
他說出那幾個字的時候,曾疏有種她們剛重逢的感覺。好像那一刻他站在陽光下只對你一個人笑的模樣,就足矣把你這些年艱難地一塊磚一塊磚砌起來的堡壘都摧毀。
曾疏一直不懂他為何對她這么執(zhí)著,在臉上爆痘之前,也不是沒被追過,但真的說不清為什么,說著喜歡你,說著愛你的那些人早已經(jīng)娶了別人。所以她幾度以為人們所謂的此生難卻最終也會在時間的渲染里恍若如煙。
更何況他們,初中畢業(yè)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十年了。十年,這十年中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
連她自己都變了,她硬生生地從一個活潑開朗,自信滿滿的人,變得懦懦怯怯,自卑到塵埃里的人。他就真的沒有嗎?
有的,他現(xiàn)在變得跟學(xué)校里的時候大不同了,還在上學(xué)的時候他在班里并不是很起眼,可是現(xiàn)在他站在她眼前,輕易地就能頻頻招來路過的女人的目光。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他又強調(diào)一遍。
“給你拍照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們不是先前認識,就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恐怕走在路上都不夠你抬頭的吧。”
“怎么不夠,我依舊很仰視你。”
“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說得很認真啊,第一次見你工作時候的樣子,真的很讓人著迷。”
依舊見曾疏不為所動,靳唐只好正經(jīng)了起來。
“我明明那么幸運初中的時候就認識了你,你為何要那么殘忍用一個如果就把我們的關(guān)系一概而過。沒有人值得我抬頭,如果那個人不是你。”
最終是靳唐把曾疏送回了家,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暗了,但是從外面看,辛語竟然沒開燈,曾疏還以為她不在家,結(jié)果一開門,那家伙就躺在客廳中間,假裝著在學(xué)習(xí)。眼前,身邊擺著幾本書和幾張卷子,但是兩眼無神,筆也不帶動的,就在卷子上戳著點。
曾疏過去踢了兩下她的腿,拿起她那戳滿點子的卷子說:“你這是在干什么?”
“寫作業(yè)啊。”辛語那家伙連眼都不帶抬的說著謊。
“你好好看看,你這是寫作業(yè)呢嗎?我出去的時候跟我怎么保證的,這一天過去了,你居然又一點沒寫。你故意的吧,明天不用你去上學(xué),你又想整我是吧。”曾疏把卷子扔到辛語腦袋上。
辛語還繼續(xù)躺著,這魂像被叼走的模樣,太不正常。
“失戀了?第一次跟廖原出去,人家就發(fā)現(xiàn)你不好了?”
“不是。”
“那是什么?”
“姐。”
“恩?”
“餓了。”
這丫頭,她就是欠打,曾疏是看出來了。
“怎么,中午跟廖原吃飯沒好意思吃飽?”
“明知故問。”
辛語那丫頭終于站起身來,曾疏狠狠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就跑向了廚房。
“吃什么啊,面條吧,別的還要下去買。”
“好。”
可是面條端上吧臺的時候,辛語又想起南兮來,本來帶他進來就是請他吃碗面,結(jié)果…
“吃個飯,你攥拳頭干什么?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情緒怎么這么不對。”
辛語意識到,趕緊把拳頭松開,拿起了筷子。
“這額頭又怎么了?”曾疏無意瞟見辛語的額頭,上面還有已經(jīng)落成痂的血跡。曾疏頓時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撩開辛語的頭簾。
“沒事。”
辛語打掉她的手。
“自己不疼是嗎?這都流血了你都不知道是嗎?說,今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哎呀,就是光顧著看廖原了,沒看路,不小心撞墻上了。”
辛語也說不清,為何今天這腦子沒想廖原卻一直在想南兮。
“你呀你,真服死你了。”
“別總說我,你呢,今天破除心理障礙了嗎?”
“多謝提醒,我要修照片去了。”曾疏端著她的面條上了二樓她的房間,開始打開電腦,傳照片。
可是當(dāng)再次看到照片上靳唐那張臉時,也不自覺地想起了靳唐那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