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秦笙，她沒有辦法接受。

以溫涼的觀念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一個秦笙。

“我先帶你回房間……”秦笙心疼她環住她的肩膀，準備抱她回去。

溫涼推開他的手，拼命搖頭，全身心都開始抗拒，“你怎么可以這樣，不可以這樣的……不可以的……”不想讓他抱，不想讓他在觸碰自己，她覺得那個人的身上流出的血會沾在自己身上，她難以想象這樣的秦笙，怎么可以這樣枉顧別人的生命，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輕易剝奪的，仰起頭，她的臉色蒼白到透明，質問他：“秦笙……你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可以這樣？他冷下面色。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卻被她拒絕。

她問她怎么可以這樣？呵，這樣的問題就只有溫涼敢質問他，可是這十多年刀口舔血，他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太太，先生是為……”程銘想要為秦笙解釋，卻被秦笙的一個眼神制止住。

秦笙不顧她的反對強硬的抱起她，“把這里收拾干凈……”轉頭對身后的人說。

溫涼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秦笙嘴里說出來的，他怎么可以冷情到如此地步。

他把她放到床上，看到她身體一直顫抖，抱住她，溫涼不想這樣一直掙扎，以往溫涼的推卻多半是因為害羞，可現在秦笙感覺到她全身心在抵觸，用力抱住她，想將她完全融入骨血里。難道只是被她看到這樣，她就不能接受自己了？

他扳過她的臉，讓她直視著自己，將她受傷的手控制住，怕她掙扎的時候會傷到自己，他問：“怎么現在不想我碰你了？嗯？”

溫涼搖頭，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眼角滑落的淚水打濕他的手掌……秦笙沉默，就算是當初他強迫她和自己結婚，他最多是感覺到她無措的情緒，可現在卻成了這樣……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他還可以對她更好的。

“阿涼，我對你難道不好嗎？我們之前難道不好嗎？”他雙手遮住溫涼畏懼的眼睛，感受到手心濕潤的潮意，說，“聽話，把剛剛看到的忘掉……”

忘掉？怎么可以能輕易忘掉……

“秦笙……”溫涼哽咽出聲，喊著他的名字，“他明明說他錯了，為什么還要這樣……你為什么要這樣……我沒關系的……”

“怎么會沒關系，你是最重要的……”秦笙明白，明白她的不適應，抱過她，“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只要道歉就能解決的。”他說，“我給你時間，你先好好休息，聽話。”

感覺她在懷里漸漸不再掙扎，他扶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你先休息。”

溫涼閉著顫抖的眼斂側過頭去……

秦笙走出房間，看到殷闕和程銘站在房外。

“嫂子這是看見你……”看見溫涼這樣的表情，他再傻也能看出來情況，平常的時候是秦笙隱藏的太深，才會讓溫涼以為他只是個本分的商人。沒有沾染過一點血腥，溫涼哪里知道秦笙這個人的殘忍。

秦笙沒說話，算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