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的燈依然是開著的，她為他留了一晚的燈光……她守著這盞燈過了一晚。

可是秦笙還是沒有回來。

最終，溫涼起身，走進洗浴室，鞠了一捧水在臉上，抬頭再看時，發現鏡子里的她不僅多了幾分憔悴，目光還略顯些呆滯……

眼睛漲漲的發澀，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一直沒休息嗎？”秦笙的腳步很輕，雖然一直呆在書房里，燃了一根有一根的香煙，直到自己被煙草濃郁的哀傷感嗆到，想回房間看看她，床頭點著燈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聽到浴室里傳來水聲，他才放下心來，他自己都不清楚看不到溫涼的那一刻自己莫名的在擔心什么？

他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來到了她的身后，攬著她纖細的腰身從身后將她用在懷里，帶著薄繭的手掌附上她的眼睛，盡管眼前一片黑暗，溫涼卻覺得格外的令人安心。

溫涼知道是秦笙。

聽見他在她身后說，“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嗯？”明明自己囑咐過她要早點休息的。

可他忽略了溫涼這個人固執起來和他有相同的介質。

聽著秦笙略顯責備的語氣，她能想到此時秦笙好看的臉上一定是微皺著眉頭，溫涼知道他從不舍的真的責備自己，卻聞到他身上還帶著煙草的味道，很濃烈的味道，秦笙身上是很少會有煙草味道的，她很不滿，拉下他的手，故意上前嗅到他身上的煙味，指責他說，“你身上有好重的煙味。”

往往香煙的味道就是憂郁的另一種味道。

秦笙莞爾一笑，“被你發現了。”

溫涼轉過身來看他，看著秦笙眼中淡淡的笑意，手指拂過他頸間微皺的領口，聲音低低地說，“其實你是你還是介意的是不是？”

秦笙一瞬間就知道溫涼在想什么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說，“早點去休息。”說完攬著溫涼回到床上，幫她拉過被子，攬過她說，“睡吧，我陪著你呢。”

溫涼卻不肯閉上眼睛，執拗地看著他，說：“秦笙如果你不開心可以告訴我的。”

“好。”他應著聲。

就只是這樣輕易的回答？溫涼看著秦笙這樣平淡的面容真的開始緊張了，她拽住秦笙的手指，問：“秦笙，難道你不相信我嗎？”她總算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溫涼居然對他問出這樣的問題，他低頭看著她這樣可愛的小動作，他怎么可能不相信溫涼，他只是對自己沒有自信，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不能抵過在溫涼心里最美的那段大學時光。他在他額頭落下一吻，伸手掐了下她小巧的鼻子，笑著問她：“這么晚都不肯休息，就是在亂想這些？”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抬起手呢滑過他精致的眼角，輕聲問他：“真的是我多想了嗎？”

向來敏感的溫涼是能明白他的感受的。

秦笙在這一刻的短暫沉默更是印證了溫涼的猜想，她說，“秦笙，你其實很介意的是不是？”這樣詢問的話說出來是很肯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