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灰丹的心中升起一股警惕之意,看了看這名男子,說道:“你是何人?”
衛錄本來看西施的背影,長發飄飄,背影看上去挺溫油的,心中還有一絲期待和緊張,結果爐灰丹一轉頭,衛錄便抹殺了之前的想象。
經歷了華夏歷史上的第一次背影殺。
這東施眉眼都還算上佳,但是整體方面,鄉土氣息十分濃厚,走的是接地氣的風格,無論是言談還是舉止,總有一種道不明的痞豪之氣和彪悍感。
衛錄看著東施氣質,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大王要自己找的西施。
大王是不是佳麗頗多,審美疲勞,現在想換換口味,嘗嘗鮮?
可是這個鮮的也太過了吧。
衛錄收攏心思,看到旁邊浣紗的女子眾多,此地說話不太方便,于是便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東施姑娘可當否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一片樹林,衛錄說道:“在下名為衛錄,我有一問,有些唐突,望姑娘莫要怪罪,敢問姑娘可曾侍字閨中?”
爐灰丹聽到這話,便暗暗松了口氣,對著衛錄說道:“衛公子,不瞞你說,本姑娘芳齡二十八,依然待字閨中。”
衛錄一愣,這東施長相一般,但這幽默感倒是不錯,不由得笑道:“不瞞姑娘,我乃當今吳國大王夫差的近衛親兵,今我大王有意于姑娘,想請姑娘入主吳王宮,不知姑娘意向如何?”
爐灰丹一愣,沒有說話,聳了聳肩膀上的白狐。
衛錄看那爐灰丹猶豫不決,笑道:“我國大王,相貌堂堂,瀟灑風流,素有雄心壯志,是無數吳國少女眼中的如意郎君,夢中情人。東施姑娘如若答應,定有享受不盡之榮華富貴矣。”
小白狐悄聲道:“問問他家大王的后宮佳麗有多少?”
爐灰丹看著衛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你們吳王后宮有多少人?”
衛錄一愣,萬沒想到這東施會問詢這類問題,尷尬一笑,說道:“我國吳王乃是新立,后宮有八位佳麗,美人三人。”
爐灰丹沉吟道:“少了點,不知道行不行......”
衛錄聽到這話,臉上表情錯愕不已,心中思道:這東施姑娘,是自恃美貌非凡,覺得吳王后宮人數太少,爭得頭籌太沒有成就感嗎?
小白狐又在耳邊低吟道:“大王,不妨先答應了他,反正西施已走,咱們也只能模仿這些凡人,對于如今的大王來說,倒是沒有必要了,吳王宮中的美人,肯定要比這苧蘿村的村婦要美上許多,去那里模仿她們的樣態,實為良策。”
爐灰丹聽到后,笑著點點頭,對衛錄說道:“我答應了!”
衛錄雖然莫名其妙,聽到東施姑娘的爽快應承,喜出望外,雖然沒有完成大王交代給自己的任務,但是大王問起來,至少有個人可以回去交差了。
這一行,有美女可以帶回去,也不虛此行了。
村頭的三名士兵等著衛錄,看他領著一名女子出來,三人都十分欣喜,朝著衛錄恭賀了一番后,便領著東施往那吳國姑蘇城走去。
......
姑蘇城,吳王宮。
整個吳王宮上下一片悲戚之聲,宮殿墻垣,堂前臺后,處處都系著白帶縞素,場面悲戚不已。
夫差和王子累兩人抬著棺角,移步在前,身后八名官吏抬著棺中和棺尾,在禮官的祭奠陳詞下,移步到了王室陵墓。
周翰站在百官之中,看著文武大臣一片縞素,身披黑白素服,面色悲戚,有些生前和闔閭關系親近的大臣,更是低頭抬袖,悄悄的抹著眼角的淚水,周翰看到此情此景,心中結合之前看過的史書,也暗自沉吟:
這闔閭卻是算是個明君了,治國安民方面的功績的確是有目共睹,雖然有過幾次戰爭,但在這種春秋諸侯國林立的環境下,百姓都是見怪不怪了。
在位的這幾十年間,吳國也算是國泰民安,生民之計在伍子胥的幫扶下又是做的有聲有色,一路走下來,闔閭自然就有驕傲的資本,上次御駕親征伐楚,大勝楚國,闔閭一時威望無二,做夢都會被笑醒,時隔多年,攻打弱小越國,想起之前爭霸楚國的威風,自然是心癢難耐,執意要去老驥伏櫪一把,這下好了,陰溝翻船,直接作死掉了!
文武百官都站在御道兩旁,低著頭目送著自己大王的遠去,周翰慢慢退到百官之后,使了個隱身術,直接回到了夫差給他安排的院落。
這夫差對自己還是相當客氣的,頭一天來,就給自己安排了一座上好的住所,那院落就在姑蘇王城外的姑蘇街,自己的對面就是伍子胥的相國府邸,隔壁斜對面更是太宰伯嚭的院落,把院落安排在這里,明顯是對自己十分尊崇了。
周翰走進院落,看著那鋪設規整的亭臺樓閣,石橋流水,橋下卵石成細道,溪水化白浪,飛鳥繞檐尖,綠柳抱雅閣,真是生的好景致,頗有蘇州園林的雛形。
一見到周翰走進院落,那院子里的幾名正在打掃的仆從慌忙道了聲“老爺好!”,那幾名侍女也鶯鶯燕燕的彎膝行禮,周翰看到這些,眼睛都瞇了起來,有一名少女的長像,還貌似以前高中的班花。
周翰舒爽的呼出一口氣:還是凡間好啊,要是能多呆呆就好嘍!白袖一揮,那些仆從會意,又各自忙去了。
這隕石的事情,等著三天吳王的喪事辦完后,再找他提吧,現在去像那夫差索要,人家剛死老爹,事情做的不太美。
周翰跨過三寸門檻,走了十方臺階,抬頭一看,一座牌匾懸于高堂,框刻鎏金,只是久久沒人打理,那牌匾上也是布滿了灰塵。
“姬府?“
春秋諸侯,基本都姓姬的,魯國燕國魏國等等都是從周朝皇帝那邊分出來的旁系親屬,割據一方自立為王,這姬府,卻是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府邸了。
“來此一住,若有冒犯,勿怪勿怪!“
周翰思忖了會,對著牌匾拜了拜,禮節性的示意了一下后,一步踏入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