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和越國的地理位置,按照現今來看,吳國包括了上海和蘇州,而越國則是在ZJ省境內,兩國都屬于菏澤之國,濕地水草豐茂,湖泊眾多,而且邊臨海岸,但從地理位置上來看,也算是占盡天險。
周翰自然是走陸路,馬車顛簸,而慶忌因為靈魂受損,現在正處在休眠的狀態,所以也沒辦法進行奔襲,如此一來,周翰提議三人便打算去吳王宮中,要上三匹馬匹。
三百多里地,作為幾個修行過靈氣的修者來說,并不算遠,但是周翰小心謹慎,怕爐灰丹有所懷疑自己。
畢竟,一個凡人女子,如何能行得了三四百里地?
周楊飛聽到后,笑道:“大哥若是深夜造訪王宮,也不太方便,我的宅邸倒是有幾匹上好的馬匹,大哥請隨我來。”
爐灰丹一聽,擺擺手說道:“無妨,我自幼習武,體質異于常人,和你們這些道士相比,指不定誰快誰慢,奔襲個三四百里地,問題不大,咱們就直接走去,不用馬匹了。”
說完。爐灰丹打出一拳,空氣傳來呼呼之聲,頗具威勢,爐灰丹得意一笑,說道:“看到了吧?”
周楊飛便看著周翰,示意他再做決定。
“既然你如此豪爽,那咱們便不麻煩了,直接出發吧!”
越國在姑蘇的南邊,而越國的都城,稱為大越,也就是今天的浙江紹興,而周翰根據史學記載,這西施,應該是被收進了越王宮,培養成美人計的關鍵一環。
周翰也是走過檇李之路的,再加上他記憶力本來就好,對于這些路徑也記得個七七八八,三人直接出了城,來到吳國郊外后,幾人并肩而行,開始比拼速度。
在三人中,爐灰丹和周翰為了顧及到周楊飛,速度趕得不快,倒是周楊飛因為道術粗淺,一路上有時也需要歇息,幾人奔襲了半夜,也行進了大約兩百里有余。
現在已經凌晨三四點,皎月高懸,黑幕如織,三人行進在鄉間小路,四周的景物飛逝,黑漆的密林,月色下的雜草,田埂里的粟穗,深山上留下的小溪,幾人一路飛奔,行了身處荒郊野嶺的,除了周楊飛有些不適應之外,周翰和爐灰丹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
“大哥,這地方好黑,有些詭異啊。”周楊飛看著這烏漆嗎黑的地方,不自覺的靠近了兩人。
“什么烏漆嗎黑的?我怎么什么也沒看見,你膽子太小了吧,還是一名修道之士呢?”爐灰丹看著周楊飛的樣子,取笑道。
爐灰丹自然不會害怕黑夜,作為山里的山大王,什么幽靈精怪,魑魅魍魎沒見過,除了天兵或者是神仙來捉拿自己外,爐灰丹可是誰也不虛。
幾人走在田墾上,看著零零星星的三兩處民房散落在河邊,溪水潺潺流動,夜風吹的粟米田的麥穗微微輕揚,發出沙沙的響聲,那田地里的蛙鳴和蟲叫,與這晚風曲交相繞梁,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周翰倒是覺得這夜景挺好看的,笑道:“我覺得挺好,這夜景也是不凡,春天的晚風,還有一股泥土的芬芳氣味,吹的讓人微醉!”
泥土的芬芳氣味,是鄉土題材的小說和電影最喜歡用的詞,其實夾雜著最多的都是牛糞和青草混合的味道,周楊飛聽到大哥有感而發后,連忙道:“大哥文采斐然,可否吟詩一首,也好是應了這自然美景?”
周楊飛的處世之道,就是對于需要巴結的人,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拍馬屁的機會,聽到周翰頗有興致,自然是馬上順水臺階一搭,諂笑著拍起了馬屁,啪啪直響。
周翰對于周楊飛的個性已經有些熟稔,咳嗽兩聲,擺了個譜,吟道:“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吳都。”
周翰也是興之所至,酸氣涌動,吟了一首好詩,自己不會作詩,只是照著韓愈的著作,重新念了一遍。
爐灰丹是真正接地氣的爐灰,自然是不懂這些騷人之作,倒是周楊飛眼睛一亮,回味道:“這是什么詩詞?和詩經的制式完全不同,不僅新穎不已,而且還押韻公正,意境不俗,大哥,我說句實話,你這文學造詣很深啊!”
“說句實話?那你的意思是說,以前說的都是些假話嘍?”周翰挑中一句話,笑問道。
周楊飛一愣神,臉上布滿的尷尬之色,他本來就是十七八歲的少年,拍馬功夫還需要歷練,聽到周翰的話后,有些捉急的說道:“不不不,我是說句內心的話,之前也都是實話,不做半點假。”
周翰自然是開個玩笑,沒說什么,走了兩步后,大聲說道:“不知這位大俠,躲在那片山林里,卻是為何?”
說完,周翰便將目光放在了前面的那片密林之中。
爐灰丹和周楊飛也循著周翰的目光望了過去,之間那密林之中,確實有細細碎碎的響動聲,爐灰丹聽到后,大聲喊道:“到底是何人,鬼鬼祟祟,膽敢出來一見?”
那山林之中,月光晃晃,斑駁的樹影灑在旁邊的碎石子路上,過了片刻,里面走出一頭豬有著四根獠牙的黑野豬,黑野豬的體型極為龐大,渾身圓滾,豬鬃倒豎如劍刺,模樣兇煞非凡。
周翰被這巨大的精怪嚇了一跳,不過看上去,這怪物好像還不是人形,修煉不到火候,照理說,本領應該是妖靈或者是妖仙級別,但是巨大的模樣,兩米多高的體型,渾圓的體型,粗壯的豬蹄和豬腳,看上去也是頗為滲人。
野豬的巨大黑鼻頭聳動了兩下,哼唧了兩聲,嗅了嗅幾人的味道,眼睛里不一刻便出現了淚水,滴滴答答的順著豬臉滑落,突然,野豬精的四肢跪在地上,匍匐不起,低頭對著爐灰丹吼道。
“丹大王,我錯了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們的山頭,都被那虎大王占領了!”
這頭野豬,自然是之前在山上的那頭不肯臣服的野豬精,本來向那自己的拜把子兄弟虎大王去求救,沒成想到如今,確是跪在爐灰丹的面前,哀嚎不已。
野豬精低著頭顱,匍匐在地,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聲音越哭越大,不一會兒,就直接哭嚎起來。
聽著野豬精發出殺豬般的哀嚎,爐灰丹聽得頭疼,說道:“別嚎了,有什么話,你先說清楚!”
“丹大王,我并不是沒有臣服之心啊,只是那靈豬草乃是我豬族的修煉根本,要是被你擄走了,我的修為停滯不前,馬上就得壽命將近啊!”野豬精停止了哀嚎,邊哭便哽咽道。
聽著野豬精的話語,爐灰丹心下了然,說道:
“現在我不在了,你那豬草應該是可以好好食用了啊,為何向我哀求呢?”
“丹大王有所不知啊,那虎大王已經可以化形,實力遠遠在我之上,前日娶了一名壓寨夫人,乃是一頭修煉到妖仙三轉的黃牛精,聽說皮膚很黃,虎大王很是喜歡,那黃牛精看上我的豬草,覺得十分甘美,比之前它吃的那些青草要美味的多,所以......所以......”野豬精說道這里,便是又一陣哽咽,越想越傷心,不一會兒,就發出了響徹夜空的嚎叫聲。
爐灰丹聽得心煩,走了過去,將那豬頭重重的一拍,厲喝道:“別嚎了,哭你大爺!山魈告訴我,你都背叛于我了,準備投靠老虎精了,還來求我做什么?”
聽到這話,野豬精心里大驚,慌忙道:“大王,我錯了啊,以后再也不敢生出不臣之心了,大王,自從我打聽到你去了吳國,我在這里日日夜夜等你,就是想告訴你,那老虎精可是搜刮了不少的靈草和藥材,而且現在已經坐實了丹大王你的山頭,大王你難道就這么忍讓嗎?”
“我自然不會讓他如此胡來!”爐灰丹說完,氣憤不已。
感受到周翰看著自己,爐灰丹心下一驚。
這一番對話,算是對于周翰交了底了。
看著周翰面無表情,對爐灰丹的身世好像沒有什么芥蒂,爐灰丹也放下心來,生怕這道長一怒之下,不屑于與妖精為伍,不和她去尋找那西施了。
周翰正在整理腦海里面駁雜繁多的信息,哪有時間生出芥蒂。
虎大王?一個坐擁一個山頭的妖精,收集了這么多的靈草,應該是要取悅于自己的新婚壓寨夫人了。
食草的動物精怪有一項本身賦予的天賦技能,對于一些草藥和靈材,可以直接吞服,吸收其中的靈氣,而這擁有四個胃的黃牛精,對于奇珍異草的消化能力,比一般的食草或者是雜食動物要強更多,只要有了靈丹妙藥,奇花異草堆疊起來,黃牛精的修煉速度,可謂是一日千里。
那些靈豬草也是具有一定的靈氣,不知道對于慶忌有沒有作用,不管了,到時候擼他個一空再說。
至于這老虎精的內丹,應該也是可以煉制。修煉到化形境界的老虎精內丹,其中的妖力若是加以煉化,應該算是一筆不俗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