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被他嚇得不清，趕緊問清楚：“你不要和我開玩笑，我神經繃緊很久了，剛剛才想緩一下。”

“你可以把你的手機打開，調一下時間看看，記得用網絡自動調整。”

趙軍將信將疑得打開了那個功能，設置了一下，結果時間的顯示是23：30！！！！！

“怎么回事？”

“我調的時間，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那個大偵探的手機也被我調了。這里所有能看時間的東西，都被我調時間了。”

“你為什么這么做？你真的是來殺我的？”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的嗎？”

“能告訴我怎么回事嗎？如果你真的是殺我的，我想死個明白。”

“很簡單，我們不是警察，我們就是要殺你的那個組織。”

“劉管家背叛了我，然后把你們請來了。然后你們殺了他滅口，是嗎？”

“不是，他很忠心。我們把他抓了，他說什么也不背叛你。威逼利誘我們都用過了，但是他態度很強硬，始終沒有屈服。這人不錯，可惜和我們是敵人，我們只有殺了他。”

“好吧，反正你們是下了一盤很大的棋，我也不想知道太多。劉管家和我一條心，沒有背叛我，有這樣的好兄弟，我死也算是有個伴了。不過我有個請求，能不能給我來個痛快的。還有，我想寫個遺囑，我的下人們是無辜的，請不要為難他們。他們為我費心費力那么久了，我想最后能給他們留點什么。”

“這個你放心，我們的目標是你，不會去殺他們的，事情多了反而麻煩。這個你喝了，我們會偽裝成自殺的。”

說完，拿了一個小瓶子扔到了趙軍面前。

“好的，我先寫遺書。”

正在趙軍思考怎么寫可以留下暗號的時候，李隊長拿出了一張紙條放到桌子上：“照著抄，遺書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趙軍已經不抱有任何幻想了。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不用寫了，快要死的人才寫遺書呢。”

趙軍依然是很驚訝，不過這次有李隊長陪他一起驚訝。

李隊長看著申一進門，差點失聲叫了出來：“你怎么來了？你不是上飛機了嗎？”

申一反問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坐飛機回去，不是坐車回去的？也可能是開車回去的呢？”

“我計劃暴露了？”

“你說呢？好像還有20分鐘就到時間期限了，要不要試試用武力把我制服，然后殺了趙先生？那時候我好好和你解釋一下。”

“對付你我沒有那個信心，我得喊幾個人來幫忙。”

“不試試怎么知道能不能打過我呢？”

“我不是傻子，”李隊長馬上就提高了聲音:“來人，有麻煩了。”

但是很遺憾，沒有一個人回應他。就好像把一塊石頭扔進一個無底的井，很久沒有回應。

李隊長很奇怪，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失敗了。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被申一看破了。

“你是什么時候看出來的？”

“很早就看出來了，你沒發現我看出來了嗎？”

“我們做得天衣無縫，你怎么可能看出來的？”

“天衣無縫？哼，那是你們覺得天衣無縫。在我看來，那只不過是雕蟲小技，而且破綻百出。”

“可以和我說說嗎？我想知道我錯在了哪里，不然我就算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好啊，看在你還是個不錯的對手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申一停了一下，走到了趙軍面前，防止李隊長趁機突襲。

“開始的時候，是劉管家給我打的電話，要我過來幫忙，然后我就過來了。結果呢，我來的時候發現他說話聲音和打電話的時候不一樣，而且他的腳也跛了。這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剛剛被襲擊了造成了身體的損傷很正常。但是，然后呢，他被撞死了。當時我很奇怪，為什么你們非要殺一個管家，這不是很傻嗎？難道真的是殺錯人了？我想，你們不會犯這樣的低級的錯吧，你們的目的，就是殺管家。但是為什么要殺管家，我開始以為是想切斷我們和外面的聯系。但是我覺得不對，和外界聯系這方面，就算管家死了，還有司機，還有很多很多的傭人。再后來，我去了警局的停尸間。你們也許不知道，警察在處理交通事故中尸體的時候，是把尸體放在有殯葬服務單位和有停尸條件的醫療衛生單位，而不是在放在警察局。在看到尸體的時候，我發現尸體的頭比我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有點大了，聯想到他聲音變了，腳跛了，突然死了，尸體存放的地方，我得出一個結論：那天我們看到的那個不是真的劉管家，真的劉管家在第一次車禍的時候就死了。然后假冒的劉管家帶著假的警察來了，再然后，你們制造一場車禍，讓假的劉管家死掉，就可以完美解釋劉管家的去處了。也就是說：整個警局都是假的。”

趙軍有點不明白：“怎么可能？突然多了個假的警局，不會被周圍的人發現？”

“不會，因為那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大的辦公樓，內部基本上不用怎么變。當我們快要到的時候，門口隨便掛個牌子---某某某公安局。等我們進樓了或者離開了再摘下來就行了，不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趙軍明白了這個作假，靜下心來繼續聽。

“既然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一切就都解釋通了。我出門想查點事情，為的就是確認一下我的判斷是不是對的。結果我剛想出去，李隊長馬上就說要跟我出去。當然了，說是為了保護我，那也算是正當的理由，沒什么可懷疑的。后來我問了小賣部的老板，他告訴我，車禍的時候來了兩批交警。這很奇怪，為什么要來兩批交警呢？他們的效率真的有那么差嗎？但是如果是有一真一假兩批交警呢？那就說得通了，第一批是他們的人假扮的警察，把尸體帶走，處理現場。第二批是接到群眾的報警過來的真警察。但是當我要去交警隊調查的時候，他卻說他有熟人，可以打電話問。我覺得問題很大，為什么他要幫我打電話呢？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企圖？然后，我又試探了他一下。我問了他關于內務條例的事情，他回答得很快，很順，很正確，可以說是回答得完美無缺，但這恰恰是他暴露的最大的問題。”

“什么意思，他不是回答得很完美嗎？”

“正是因為他回答得很完美。我想問你，有哪個警察能隨口就回答出來警察內務條例里面隨機一條的？我就隨口提問了一下，他就隨口就回答出來了。他們裝警察裝得太入戲了，不該做的事都做了，因為不會有警察閑得慌把內務條例給熟記于心。我當時對他笑了，他也對我笑了。我想，他是以為自己的偽裝成功了才笑的吧。真不巧，我是看透了他的偽裝才笑的。我回到這里，然后和趙先生聊天，故意說沒問題讓他們放松戒備的。再后來，我就想，他們不好在我面前下手，那么應該會想辦法把我支開然后下手。那么，他們應該是讓我覺得事情解決了，然后我就離開了，他們就可以動手了。”

“今天的襲擊是怎么回事？”

“那次襲擊很簡單，是為了迷惑我，讓我以為那是真正的刺殺。這樣，我就會覺得事情解決了。你想想看，如果我在這里待了一周，但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豈不是很怪？我肯定會懷疑的，很可能會一直待著不離開。所以，他們導演了一出戲，為的就是讓我放松警惕。他們本以為我去了機場，就算看到機場的表發現不對勁馬上趕回來，也來不及，所以就安排了個人跟蹤我。但是沒用的，他跟蹤錯了。我早就發現了被人跟蹤，所以在一個轉角的地方馬上藏了起來，讓一個和我身材差不多的人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替我去了機場。那個警察是我早就安排好的，就是那次問了小賣部老板之后，把李隊長支開，然后我去安排好了一切。”

申一頓了頓，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他們應該是這樣計劃的：開始的時候，他們想趁早解決你。但是管家先行一步給我打電話了，他們臨時改了計劃，用了這個偷梁換柱的計劃。用他們的人冒充了整整一個警察的隊伍，然后讓我們和外面沒有任何聯系。外面只是以為我們有什么特殊的事要閉門修煉之類的，不會想到我們有意外。你們都被悄悄地軟禁了，我可以隨便出入，所以李隊長隨時隨地都跟著我，監視我。但是，你們低估我了，你們的對手是我。順便告訴你一聲，李隊長，你外面的同伙都被真的特警悄悄地放倒了。還有，如果你喜歡，可以和我較量一下試試。我就這樣空手，你可以用槍的。”

李隊長放棄了：“算了，你的身手我見識過。我問了那幾個假裝被你抓的人，他們說你的動作太快根本看不清。我問了他們，我和你誰更厲害，他們竟然不怕得罪我，說你比我強太多。雖然本來就計劃讓他們假裝讓你抓住，但是沒想到你的身手那么快，把他們都鎮住了。我給我們組織丟人了，我把組織不敗的神話給毀了。成王敗寇，輸在你手上不丟人。讓外面的警察進來吧，我該進去了。確實是想不到這么完美‘偷梁換柱’被你識破了。”

假的警察被帶走了，趙軍剛剛又經歷了一劫，這次才算是真的事情結束了。

申一沒有馬上就走，他在那里等著。真的等到了十二點，才真的離開。這次，是確確實實的十二點，安全第一，終于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