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人群中肆無忌憚地穿梭著，正是因為司機在肆無忌憚地駕駛著。申一在車子里靜靜地坐著，旁邊的A1也在靜靜地坐著。

看到申一愁眉苦臉的樣子，A1忍不住和他聊了起來。

“大偵探，你說我漂亮不漂亮啊。”

申一有點猝不及防，不過還是給出了答案。

“你很漂亮啊，怎么了？”

“那你想不想做我男朋友啊？如果你做我男朋友，我們現在去買一套男人的婚服，直接去拜堂好了。”

“算了吧，我們是天敵。天敵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喂喂喂，大偵探，我可是俠盜。我偷的東西都是換了錢然后發給窮人的。而且我的偷的那些人都是為富不仁的人。”

“偷就是偷，給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干嘛。就算為富不仁，只要那些富豪們沒有犯法那也是他們的私人財產，沒有人有權力去碰他們的財產。為富不仁是道德問題不是法律問題，我們沒有任何權力去干涉他們。”

“切，不解風情。我還以為你會被我的俠義心腸感動了呢。”

“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感動的。對了，你剛剛說的，我們互相放過是什么意思？”

A1很調皮地拋了個媚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著A1調皮的表情，申一忍不住吐槽了起來：“故弄玄虛。”

“傻男人。”

“傻女人。”

他倆的對話把司機給弄蒙了，也只好問了起來。

“我說兩位，你們不要再撒狗糧了。老哥我剛剛跟老婆吵架呢，你們可千萬別這樣了。我的小心臟受不了。”

申一看到被司機誤會了，只好跟他解釋：“沒有沒有，我們沒有在秀恩愛。我們在排練話劇，時間不夠了，我們對臺詞呢。你也看到了，她穿著古代的婚紗。”

司機和申一正納悶著，A1開始脫衣服了。

申一趕緊制止她：“喂喂喂，你干嘛？不會是想色誘吧？司機師傅在呢。”

A1馬上投來了鄙視的目光：“想得美。我只是看到你這么傻，想幫你一把。”

“第一次聽說幫人是要脫衣服的。”

看著A1慢慢地脫下了衣服，申一并沒有回避。他不是想偷看，他只是害怕A1會趁機耍什么小把戲。

“哎呀大偵探，想不到你這么好色。女孩子脫衣服你都偷看。”

“我不是好色，我是為了法律和正義。”

“好色就是好色，給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干嘛。”

申一無奈地笑了笑，這句話聽上去好像很耳熟。看樣子蠻不講理是女人的天賦。

A1脫掉了衣服，很不愛惜地隨手扔給了申一。申一感覺不對勁，雖然她偷東西失敗，但是不至于這么不愛惜這件東西啊。

申一接過婚服，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這套衣服是剛做的，根本不是展覽品！

“你什么意思？真品呢？”

“真品還在展覽中心啊。”

“靠！”

“唉唉唉，大偵探你怎么能說臟話呢。注意文明哦，你可是公眾人物。反正你回去也沒時間了，我們去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吧。我們可以一邊吃飯一邊談談心，也可以談談戀愛什么的。”

申一也不管了，索性往后一靠，跟著A1走了。

“大偵探，有件事我得解釋一下。這個司機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我花錢請來的。還有那個李偉也是我花錢請來搗亂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我的朋友只有那個美女，我可不想連累別人。”

“這位司機先生是被蒙在鼓里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倒是情有可原。那個李偉明知道你們讓他搗亂還要做，肯定是要受到懲罰的。”

司機師傅有點納悶，不知道他們排練話劇怎么牽扯到自己了。不過也沒有想那么多，A1給他的錢確實很多，而且多嘴的人可是會惹客戶不高興的。

“差不多啦。就算是任務失敗被抓了，他頂多是進去幾年。但是能賺到那么多錢，他也很開心的。”

“也就是說，你已經跟他說過利害關系了？”

“我可是很講義氣的，找他幫忙的時候我告訴過他最壞的結果了。但是啊，人總是貪婪的。他只是個小混混，為了那點錢他寧愿蹲幾年牢的。但是仔細想想，他只是大喊大叫了幾聲，應該判不了刑吧。”

“說得很對。”

“師傅，在離警局旁邊有一家飯店，到那里停下來就可以了。我們需要先吃一頓飯再走，謝謝了。”

司機師傅很聽話，他到了那家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餐廳的規模很小，不是什么高檔餐廳，只能說是一家小餐館。

A1下了車，給了司機一沓現金就笑著邀請申一了。

“大偵探，下車了。走吧，我們去吃飯了。”

申一很明白，這位司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司機那里什么都得不到，那就下車跟著A1吃飯去吧。

兩人隨便點了幾個菜，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現在不是吃飯的時間，所以人并不多，只有他們兩個。

“A1小姐怎么來這種地方吃飯啊？你這么有錢，竟然來這種小地方吃飯。我以為你會請我吃類似于滿漢全席之類的大餐呢。”

“這家小餐館是一對小夫妻開的，他們很恩愛。雖然他們沒有多少錢，每天都為了能多賺一點忙得不可開交，但是他們真的開心很幸福。”

“所以，你很羨慕他們這樣并不富裕的生活了？”

“是的。我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來這里吃飯了。以后我要是再來，可能就暴露了被抓起來。大偵探你就真的不打算和我在一起了嗎？我愿意把我偷到的所有東西都送回去，然后和你一起過著他們這樣的生活。怎么樣，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我很喜歡他們這樣的生活，也很羨慕他們的幸福。但是我不是屬于我自己，也不是屬于某個人，我是屬于這個世界的。既然我有了這么聰明的大腦，我就應該好好利用它為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美好。這個世界有邪惡和黑暗，所以我要用我的智慧來對付他們。說真的，我非常希望有這樣的平凡生活，然而并不是每個人都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世界上只要有人，就肯定會有人心術不正。我的責任，就是用我的腦子來對付他們。一旦我有了感情，有了牽掛，就會影響我的思維和我的實力。所以，不管我多么想退出江湖享福，我都不會放棄的。可能，我這輩子就只能是一個人過了。不過能夠把壞人繩之以法，能夠維護正義，我真的很開心。”

聽了申一的話，A1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開心。美女的臉上露出不開心，也一樣好美。至于她為什么不開心，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有個請求，能不能陪我好好吃完這頓飯。如果你愿意這樣做，我就讓同伙把偷的字帖還給你們。”

申一看了看她，笑了。

“怎么了大美女，被我的話感動了？我逗你玩呢，這樣的大話我說過很多次了。”

A1的表情很失落，她知道申一在開玩笑：“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別這樣嘛。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哪有什么添麻煩不添麻煩的。美女還是笑起來更好看的。來，小妞，給大爺笑一個。”

A1突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就你貧嘴。”

“這里的飯菜確實挺好吃的，你的眼光真不錯啊。”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第一流的A1。”

“對了，有件事給你解釋一下。我在火車上跟你說的那些看不起女性的話都是鬧著玩的，我是想讓你誤會我然后輕敵。不管男女，我都會一視同仁的。”

“我當然知道。如果你真的看不起女性，是不會有今天的成就的。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雖然我偷的都是那些為富不仁的人，但是我偷他們的東西從來沒有影響到他們旗下公司的正常運轉，不會連累他們公司的職員沒飯吃。”

“多謝了。對了，你這么漂亮，平時你不是A1的時候肯定有很多人追你吧？”

“那是當然了。有很多人想追我，但是我只喜歡聰明的男人。”

“我不是說了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止水啊。他這個人，溫柔謙遜懂禮貌，絕對是個好男人。”

“我跟他交過手，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我叫A1當然要選擇第一了。我是神偷第一，你是偵探第一，咱倆說不定能組成一對天作之合呢。”

“我的第一名號只是大家給面子才叫的，真正的第一是誰還不確定。至于天作之合嘛，我覺得我可能沒戲了。你知道的，我這樣的人只能給另一半帶來麻煩和危險。我還是不要拖累別人的好。”

A1的眼睛有點濕潤了，她趕緊轉過頭想隱藏起來：“稍等，我打個電話。”

說完，A1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她的通話內容很簡單，只有三個字。

“送回去。”

申一也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他的通話內容更簡單，只有一個字。

“撤。”

A1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不知道他的電話是什么意思。

申調皮地一笑了笑：“干嘛這么看著我？我又不是奧特曼。”

“你剛剛的電話是什么意思？”

“和你的電話差不多。”

“可以解釋給我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