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板娘能看得出來，這對小情侶不是一般人，他們的氣質已經完全暴露了自己。而且一對情侶吃飯還AA的，這個世界上還真沒幾對。

一樣，還是吃的上次的東西。

申一主動跟她道歉。

“對不起，本來可以電話里說清楚的，但是我還是把你叫來了。”

“反正我最近沒事。正好我也想見見你。說吧，找我什么事？不會是為了請我吃飯吧？”

“請你吃飯是一件事，但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和你說。”

“什么事？”

“我要起訴你。”

申一早就做好了被A1潑水的準備，沒想到A1不怒反笑了出來。

“就是這件事嗎？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

“是啊。這件事還不大？你好像很開心啊。”

“我當然開心了。你要是不起訴我，我才不開心呢。我知道，我偷東西是犯法的。之前我已經查過憲法刑法民法了，翻閱了所有和盜竊罪有關的內容，我發現情況對我很有利。如果讓我進去蹲幾年，我也一樣愿意。這樣，我就可以徹底和過去告別了。等我出來以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你了。法律就是法律，偷了東西再還回去，一樣是要受到懲罰的。”

申一突然間感到心很疼，感到很難受，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他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殺人狂魔會愛護流浪貓一樣荒唐的感覺。

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么，申一突然哽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么，只是輕輕地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A1很溫柔地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申一的碗里：“吃點菜，看你瘦的。哪有什么對不起的，這是你的本職工作。其實，我就是因為你的公正無私和偉大才愛上你的。你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你想說什么事了。再說了，我找的律師可是很厲害的，他應該能幫我打贏官司的。”

“你，你不怪我？”

“我當然不怪你了，誰叫我愛上你了呢。不過呢，如果我進去了太久，你就別等我了。我可不想因為我耽誤你找老婆。”

申一知道，A1在和他說真的。他也知道，他自己也有點對A1動心了。這樣心動的感覺，是真心想和面前這個人走一輩子的感覺。從來沒有任何人對他這么體貼過，也沒有人對他這么無私過。他的心，亂了。就好像平靜的湖面被人扔進了一塊石頭一樣，激起了層層水波。

“讓我想想好嗎？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找個女朋友。你知道的，關心則亂。一旦我有了牽掛，我的心思可能就沒有那么細膩了。我破案的時候，思路也可能會受到影響。”

“你是很聰明的人，但是你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的，你不該克制人類最基本的感情。你是好人，好人就要孤獨終老嗎？好人就要活該吃虧嗎？好人就要活該被欺負嗎？”

申一的心再一次顫抖了，他苦笑了一下。好像該跟A1坦白了，說說他的秘密。A1有權力知道他的秘密。

“我跟你說個秘密吧，你考慮一下。如果你還是堅持，那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告訴你我的選擇。”

A1當然想知道關于申一的事情，畢竟那個人可是她一輩子的選擇。

知道了申一的秘密后，A1覺得震驚了。她知道申一肯定會有秘密，但是沒想到申一的秘密會這樣。

A1陷入了沉思。

該不該繼續追他？他到底還是不是以前的他？也許現在的他就是他的弟弟也說不定。我真的很愛他。既然我愛他，那么就該愛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另一個人格。但是另一個人格只是和他共用一個身體，并不是他本人。我不管，我愛他，我就要接受他。

A1給出了自己的選擇：“我選擇相信你。但是我有個想法，那就是我們可以設計個暗號。如果暗號不對，我就知道是不是你了。還有，不準拿暗號這件事開玩笑。更不能把暗號告訴你弟弟，這個暗號只能屬于我們倆。”

“我還沒說我愿意不愿意呢。”

“你肯定會愿意的。我這么漂亮，這么聰明，這么可愛，這么有氣質。重要的是，我愛你啊。”

“跟我一起，會有很多麻煩的。”

“我應對的麻煩還少嗎？”

申一也給她夾了一筷子：“會做飯嗎？我也喜歡會做飯的女人。”

“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好，等我起訴你結束以后我就告訴你答案。快點吃吧，一會菜涼了。別干吃，喝點水。”

說完，申一給她倒了一杯水。

“好啊，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有件事我要說一下，我不想因為舍不得拒絕而同意我們倆的事。我也更不想因為被你感動而同意，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下你。如果我能多了解你，如果我是發自內心地喜歡你，那么我會選擇你的。”

“正常，我也希望我們倆是彼此喜歡才在一起的。那我就把我的故事都將給你聽吧，看樣子這幾天你要承包我的住宿問題了。我之前把偷來的東西都發給窮人，現在我又把自己的家底子都拿來還錢了。我可是窮得叮當響，你要養我了。”

“你這么聰明，隨便找個工作或者自己做點什么都能賺很多錢的。”

“你看你，跟個八婆一樣愛教訓人。”

“好像習慣了。好吧，我盡量改掉這個毛病。”

差不多吃完了，申一很爽快地去買單了。這頓飯是他請客的，這次老板娘看到他付錢也就不驚訝了。

整整三天，申一什么任務都沒有接。他一邊和A1聊天，一邊查找A1的犯罪證據和起訴材料。A1呢，一邊和申一聊天，一邊幫申一查找A1的犯罪證據和起訴材料。

幫別人找證據起訴自己的人，A1還是第一個。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申一整理好了起訴A1的各種材料，也更加熟悉了A1。

起訴如期舉行，申一聯合檢察院對A1進行了起訴。不過這次審判是秘密進行的，沒有公開。

雙方進行了激烈的辯論。申一沒有徇私情，他是真的下死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A1有天大的仇呢。

但是申一知道，對于A1他更不能手軟。只有下了死手，才能讓A1重新來過。

雙方的辯論非常激烈，最后是申一勝利了。他親手把A1給送進了監獄，服刑一年。

聽到了法官說出庭審結果的時候，申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露出了輕松的表情。A1也是一樣，她也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法官大人，法院給我什么結果我都服從審判不會上訴。但是我想和原告說幾句話可以嗎？”

“可以。”

申一很自覺地就走到了A1面前：“想說什么。”

A1輕輕地靠近申一，問了個問題：“你說過的，你有一件事要給我答案。現在到了你回答的時候了，你給的答案是什么？”

申一很激動，他的雙手開始顫抖了。不管面對什么樣的壞人，不管面對什么樣生死攸關的情況，他都能泰然處之。但是這個時候他突然控制不住了，他不止是手在顫抖，他的渾身都在顫抖。

申一緊緊地抱著A1，用顫抖的聲音給出了他的答案：“我愿意。”

A1的聲音也顫抖了：“記得吃飯慢一點，不要狼吞虎咽。還有，不要挑食。還有，如果我做飯不好吃你不要嫌棄我，我會好好學的。還有，對了，不要熬夜。如果有空的話，抽空來看看我。”

“對不起，這次我用了最狠的手段和你打官司。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說服自己，才能讓我承認一個新的你。”

“不用解釋，我都懂的。我已經和家里人說清楚了，他們不會怪你的。等我出來以后，我就是個干凈的人了，那我就可以有資格和你在一起了。”

“對了，我還有件事告訴你。我說我愿意，不是因為感動。是因為和你接觸的幾天，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我喜歡你的活潑開朗，喜歡你的聰明，喜歡你的敢愛敢恨，喜歡你的直爽，喜歡你為愛不顧一切的勇氣。”

“我說過的，你肯定會接受我的。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對了，把煙戒了吧，對身體不好。”

“我會的。等我出獄的時候應該已經戒掉了煙，也戒掉了過去。一年后再見了，到時候我會是一個全新的我了。”

“一年后再見。”

申一剛說完，A1就在對著他的臉狠狠地親了上去。

法官實在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法錘：“雙方請注意法庭秩序，不要做和案件無關的事。”

兩人對視一笑，各自站好。很甜。

不過法庭上的人嘴巴都很嚴的，他們不會把法庭上的事亂講的。申一有女朋友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可比申一殺了人還要震撼。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孩子會痛哭流涕，失去了一個老公。不過也會有很多

外界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申一把A1送進了監獄，判了她有期徒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