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宇向楊亮眾人推銷秋褲的同時,廖逸晨也尋到了花飲霜。
凌亂的草叢,到處是被切割的痕跡,花飲霜就這么躺在中央,衣衫凌亂,臉色蒼白。
“花飲霜?”看到徒弟狼狽的躺在地里,廖逸晨的酒醒了大半。
徒弟還沒正式教導,就遭遇了不測,這讓他覺得大大不該,臉都沒法兒擱。
他連忙上前,查看花飲霜的傷勢。
還好除了一些皮外傷之外,沒有任何致命傷口。
“怎么回事?是誰?”廖逸晨沉聲問道。
花飲霜捂著肚子,搖頭道:“不知道。”
她不認識百里繪,只依稀記得那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但要在師傅面前說,自己被一個小姑娘打倒了?
這要如何說得出口。
那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往哪邊跑了?”廖逸晨又問。
花飲霜指了指右手邊。
廖逸晨心想,剛才被那幫老頭灌傻了,居然沒注意有人逃跑。
要追嗎?
算了,保人要緊。
廖逸晨放棄了追擊,他見花飲霜臉色不好,問道:“你還有哪里不舒服?”
花飲霜面皮微紅,低聲道:“沒,沒有.....”
“看清楚對方的樣貌了么?”
花飲霜搖頭:“沒有,他蒙著臉。”
廖逸晨唔了一聲,低頭沉吟:剛剛喝酒時,南師兄曾提醒我,有人要暗中搞破壞,讓我小心提防,平時多留個心眼。
難道這就是師兄提到的敵人?
到底是什么人?魔族?青山宗?星屑宗?
南師兄并未明說,難道說,他也不知道是誰?
連師兄都猜不出來的人,敵人定非易與之輩,徒兒也看不出來,那再正常不過了。
念及于此,廖逸晨不再追問花飲霜,他說道:“我讓方燼送你回去吧,他是你的師兄,人稱“縹緲三劍”的第三把劍,大家都叫他大師兄。燼兒,這是花飲霜,你的小師妹。”
花飲霜定睛一看,原來跟在廖逸晨身邊這不起眼的矮子就是“縹緲三劍”之一。
“縹緲三劍”在道上甚是有名,第一劍就是廖逸晨“晨光閃電”,第二劍是奕劍堂的堂主“繞指柔”,使得是一把柔軟的軟劍,以變化莫測而聞名。
這第三劍就是方燼,外號“破城劍”,據說他的配劍重余千斤,與他過招,只能躲,不能防。
因為你根本防不住。
至于那把劍到底有沒有千斤之重,就沒人知道了,許多人說那是夸張的說法。
但不管夸不夸張,方燼以弟子的身份被列入三劍之中,而且其中還有廖逸晨這種人物,方燼的實力可想而知。
廖逸晨讓方燼護送花飲霜,便是為了防止再有意外。
誰知方燼一臉苦相:“好麻煩.....我不送。”
廖逸晨不悅道:“怎么麻煩了?送個人而已,又不是讓你建一座城。”
方燼指著前方:“女弟子的寢房在這頭。”
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男弟子的寢房在那頭。”
“所以呢?”
“所以,我送完了她,還要原路返回,等于多走了一倍的路程。”方燼說的理所當然,還順便打了個酒嗝。
廖逸晨沒脾氣了,這方燼什么都好,就是怕麻煩,一切事情講究“順便”,若說的好聽些,頗有老子順勢而為、無為而治、法道自然的意境,說的不好聽,就是TMD懶癌晚期。
廖逸晨無奈的揮揮手,道:“行,那你先回去吧,最近這里不太平,你自己小心了。”
“好嘞。”方燼答應一聲,晃晃悠悠的走了。
廖逸晨護送著新徒弟,向著奕劍堂女寢房走去。
一路無話,兩人都默默的走著,廖逸晨時刻注意著周遭響動,花飲霜也似有心事。
人漸漸多起來,路邊也出現了燈光,偶爾有些路過的女弟子,遠遠看見廖逸晨便驚呼。
來到寢房外圍,廖逸晨道:“你回去好生歇息,待我處理完掌門的交接事宜,便來指導功夫。”
花飲霜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師父,可以與我說說當年刺殺魔王的故事嗎?”
廖逸晨摸了摸頭皮,笑道:“你們不是早知道了嗎?這故事都流傳了這么多年。”
“親自聽你說,與聽傳說是不一樣的。”
“其實沒什么,當時魔族大軍壓境,前線頂不住了,皇上打算釜底抽薪,于是他秘密召集十位高手,讓我們潛入魔軍后方,斬殺對頭高級將領。我是其中一個。”
“當時我與其他人走散,誤打誤撞,竟然遇到魔王在撒尿。魔族與我們外表差別不大,只要經過精心偽裝,一眼很難分辨。那時我也在撒尿,魔王突然就走到我旁邊,笑著說“我比你尿的遠”,我當時就想,這人穿的衣服很華麗,想來是個高級將領,于是一劍把他給殺了。”
廖逸晨嘆了口氣:“想到很是慚愧,那時候他還沒尿完呢,脖子在噴血,真是.....哎。后來我把他的頭拿回來,才知道那是魔王卡塔茍斯。”
花飲霜聽得目瞪口呆,道:“這和傳說中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在傳說中,我與魔王激戰了一天一夜,終于把他斬殺,而后又繼續殺了幾條魔龍,幾個長老,殺出一條血路,最終凱旋而歸,是嗎?”
“是。”花飲霜點頭。
廖逸晨笑道:“那都是假的,我只殺了魔王,當時我們都在小解,我又穿著魔族小兵的服飾,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會出手。另外,我也沒有殺什么魔龍和長老。”
“可是,傳說是怎么回事?”
“為了宣傳。當年南霸先剛升任掌門,他聽到我的描述后,當機立斷,寫了一篇奏折,上報皇帝,將我描述得十分英勇。”
“皇帝得到魔王的頭顱,又看到了這篇文章,十分開心,從此以后,朝廷每年都撥下一大筆錢,用以縹緲宗的建設,皇上說:希望縹緲宗多多培養像廖卿這樣的人才。”
花飲霜瞪大眼睛:“原來是這樣...可是沒人揭穿嗎?”
“誰揭穿?此事只有我和南師兄知道,南師兄不讓我說。我也知道,這對縹緲宗有益,也就懶得向外公布真相了。”
廖逸晨嘆道:“而且敵人陣營里死了多少條魔龍和長老,這誰能追究?其實,當年真的有個長老死了,于是就算到了我頭上。實際上啊,我覺得那長老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