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知道自己很強。
可以輕松的防下煉神境高手的全力一擊,輕易,隨意,毫不費力。
可以輕而易舉地逃離黑洞。
他做的冰淇淋,能達到絕對零度。
能完整地背出圓周率——是倒著背。
他能在2秒內(nèi)吹完一瓶酒——用克萊因瓶吹。
遇到難題時,他會按如下步驟進行:1、寫下這個問題;2、努力思考;3、解決問題。
而且他都會跳過第2步。
他在遇到敵人時也會跳過第2步:1敵人挑釁他;2、他揍敵人;3、敵人死了。
做俯臥撐時,他不是把自己撐起來,而是把整個星球按下去。
當然,他還能被0整除。
雖然有點吹牛,但總之他有系統(tǒng),他很強。
即便強大如斯,他也受不了圍觀群眾的灼灼目光,千百道視線聚焦,感覺自己要被點燃。
百里繪從凌宇懷里掙脫,爬起身子,雙頰閃過一抹嫣紅,不知嘀咕了句什么,然后就跑了。
凌宇從她的口型判斷,好像是“對不起”?
他無暇顧及百里繪說了什么,因為他快被要眾人的目光給看穿了,從頭穿到腳,又從腳穿到頭,來回combo。
花飲霜在旁邊冷眼旁觀,此時她也懶得再和百里繪打鬧,收起匕首,用淡漠的口吻問道:“痛嗎?”
“無礙,無礙。”凌宇笑道。
花飲霜微微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她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卻給凌宇拉來更多的仇恨值。
空氣中的妒意更濃了,粘稠得連胳膊都抬不起。
這兩波仇恨很穩(wěn),就算是神仙來了也OT不能,神裝盜賊可以剔骨一下午。
凌宇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成了全場焦點,像是被丟在放大鏡下聚焦的螞蟻,仿佛要被人們的視線灼傷。
“搞毛啊?”他覺得氣氛很不對勁。
他不知道,百里繪是縹緲宗的老牌小公舉,自幼就是個美人胚子,花飲霜則是新晉女神,在眾多男弟子心中,她們就是縹緲宗最耀眼的花。
現(xiàn)在,兩位大眾情人一個被揩了油,一個又表露出關(guān)懷,許多人的心,咔嚓一聲,碎了。
“那小子是誰?”
“不知道,不認識,好像是新來的吧。”
另一人插嘴:“他你都不知道?中心大道賣褲子那個啊,好像叫什么雨。”
“哼,賣褲子?”一個陰沉的聲音道,這個魁梧的漢子擁有低沉的嗓門和厚重的肌肉,一張國字臉滿是橫肉,人稱巨無霸鄭千山。
“他叫凌宇,是這一批的新弟子,歸張妙妙管,住在伐木林前邊的那排屋子。”有人解答了,這是個尖細的聲音。
鄭千山沉聲道:“他什么來頭?”
“這就不清楚了,大概是某個鎮(zhèn)上的經(jīng)商人家吧,應該是做布匹生意的。他沒什么天賦,新秀大會沒有分堂要他,平時也不見練武,嘿嘿,大概是棄武從商了吧,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尖細聲音答道。
“棄武從商…..”鄭千山摸著下巴,道:“哼,自知之明……”
在另一側(cè),一位不起眼的矮個子蹲在地上,目光時不時瞟向凌宇。
“大師兄。”一個小白臉跑到矮個子身邊,氣急敗壞地說:“大師兄,那人碰了小師妹的身子!”
另一個狗腿子也對他耳語:“大師兄,小師妹的反應不大對勁……”
矮子一揚手臂,這些人立刻閉嘴。
這矮子便是奕劍堂的大師兄方燼,他摸了摸鼻子,緩緩將身子立起。
方燼身材雖矮,可往那一站,氣勢宛如擎天巨人。
身邊圍的一圈人都比方燼高出一頭,卻不知為何,全都覺得自己如同螞蟻。
“嗯。”方燼淡淡的嗯了一聲,不辯喜怒。
***
凌宇不喜歡這樣被人看著,感覺像是在動物園看猴一樣。
拍拍屁股的塵土,他離開了大殿,然后在門口無恥的擺起攤來。
“秋褲秋褲,史詩品質(zhì),50一條,先到先得…..”每路過一波人,他就吆喝一聲。
南霸先剛好路過,看見凌宇那副小商販的模樣,他的眉頭擰成川字:“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賣了幾個月秋褲,居然賣到這兒來了?是敵人的陰謀嗎?還是他真缺錢花?”
南霸先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凌宇的城府實在太深了。
…..
是夜,月明星稀。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相遇在林間。
“你找我?”高個子是花飲霜,晚風吹拂著她的秀發(fā),露出明艷動人的臉龐。
“對。花師妹,我是方燼,晚間叨擾,還請見諒。”矮個子拱手道。
“客套話免了,有事直說。”
“不愧是女中豪杰,好,我也喜歡開門見山。”方燼笑道:“咱倆是英雄所見略同。”
花飲霜皺起眉頭,這人怎么還啰嗦?
許是察覺到花飲霜的不滿情緒,方燼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有一事請教,你認得百里師妹?”
“百里繪?算是認得。”
“她對那凌宇,好像有些特別?”方燼目光炯炯。
花飲霜不喜歡別人窺探自己心思,以己度人,因此也不太喜歡別人窺探女子的心思。
她猶豫一下,打算為百里繪做遮掩,于是顧左右而言它:“這與你有什么相干?”
方燼嘆道:“相干,大大的相干。我自幼與百里繪一齊長大,與她青梅竹馬,我對她的一片癡心,天地可鑒,只可惜她一直對我不冷不熱….哎,也許是我還不夠強,因此我潛心學藝,期望終有一天能成為她的堅盾。”
花飲霜聽說過“破城劍”方燼的名頭,道:“你已經(jīng)很強了。”
方燼說得好聽,其實他和百里繪根本不是什么青梅竹馬,只是方燼從小在奕劍堂練劍,覺得自己和百里繪是在同一座山里長大,于是就臆想成青梅竹馬。久而久之,他便對這種臆想深信不疑。
這是一個把自己都騙倒的騷操作。
方燼面有得色,繼續(xù)道:“近來我閉關(guān)多日,又有精進,不是我自夸,只怕放眼整個縹緲山,在年輕一輩弟子中我若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竟然….”
竟然了半天,方燼澀聲道:“小師妹驕縱得緊,平常若撞到別人,也只有別人道歉的份,萬萬沒有今天那般作態(tài),這其中定有問題!”
方燼表現(xiàn)出來的癡心微微打動了花飲霜,花飲霜說道:“不錯,是有問題,百里繪好像對凌宇上了心。至于個中情由,我也不甚清楚。”
方燼捏緊拳頭,又松開。
花飲霜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淡淡道:“就問這事?”
“不,還有一事。”
“?”
“我們合作,拆散他們。”
“為什么要幫你?”花飲霜覺得很好笑。
方燼促狹一笑:“你不是喜歡那小子嗎?拆散了他們,我得到小師妹,你得到凌宇,各得其所,皆大歡喜。”
花飲霜怒道:“誰說我喜歡他了!你不要亂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