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和花飲霜相攜而出。
此時掌柜剛好端了一堆糕點上桌,見凌宇兩人離開,便對張由檢說:“哎喲,他們走了,這一桌子您吃得完嗎?要不給你退一些?”
張由檢怒吼:“少啰嗦!退什么退?當我缺錢嗎?”
掌柜一窘,唯唯諾諾的說:“不缺不缺,不缺不缺。”
凌宇和花飲霜忍著笑意,打開店鋪大門,吱呀一聲,風雪隨著洞開的大門灌了進來,凌宇目瞪口呆:“我靠.....”
只見屋外白茫茫一片,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昏暗的天空中飄揚、旋轉,然后砸落大地。
雪花間還夾帶有濕乎乎的冰雹,噼噼啪啪的錘著地面。
這詭異的天氣劈頭蓋臉拍在人面前,讓人沒有出門的勇氣。
凌宇和花飲霜對視一眼,默默的把門關上。
“等雪停了再走吧。”凌宇說。
花飲霜點頭,此處離網吧有20多分鐘的路程,又沒有雨傘,他們若強行回去,全身必定濕透。
他們回到店中,可花飲霜很討厭張由檢的眼神,因此換了一桌,不與張由檢共坐。
這是明擺了不給張由檢面子,張由檢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霍地起身,走向凌宇,說道:“凌老板,你看不起我?”
他不好對花飲霜發作,只能找凌宇出去。他心想,只要狠狠的教訓這凌姓小子,再對美人威逼利誘,憑我威震鏢局大少爺的身份,還怕拿不下一個女子?
張由檢嘿嘿冷笑,伸手抓向凌宇的肩膀,看似打招呼,實則暗暗運足了勁力。
他乃煉體中期的高手,在年輕一輩當中,實力已經頗為不俗,一手“震天掌”得自父親真傳,他長期練掌,手勁奇大,捏在尋常百姓身上,輕則傷筋,重則斷骨。
一搭上凌宇的肩膀,他便猛地出力,五指如鐵鉗般咬了下去!
“非叫你出丑不可!”
可預料中的慘叫沒有出現。
凌宇抬頭問道:“你摸我干嘛?”
張由檢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他深吸一口氣,整個胳膊瞬間青筋爆起,手掌咯咯作響。
便是鋼筋鐵骨,也得給我碎!
凌宇依然無動于衷。
張由檢:“????”
凌宇皺眉道:“喂,問你話呢,摸個球啊?”
張由檢此時已運起十二分力氣,憋著一口氣在使勁,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哪里還能說話?
凌宇不通武藝,看不出張由檢在使壞,花飲霜卻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冷笑:呵,南掌門全力一擊都奈何不了他,還怕你不成?
她也不說破,饒有興致的望著兩人。
張由檢捏了一陣,不見凌宇有何反應,不禁大奇:這小子怎么回事?
他若是聰明些,此時就應該知難而退,可他從小驕縱慣了,哪里吃過什么虧?更何況是在美人面前,他更不愿意示弱。
張由檢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凌老板,你身體是金子做的不成?摸一下也不給么?”
凌宇惱他糾纏不休,諷刺道:“原來張公子喜歡摸男人,沒想到你有這種愛好。”
張由檢大怒,反唇相譏:“你也算男人?哼,小里小氣的,怕是娘們吧?”
“不是。”凌宇望著張由檢,眼神很誠懇。
張由檢:“………”
張由檢又強調一次:“我說你是娘們!沒種的娘們!”
“不是。”
張由檢:“……….”
話題終結者。
張由檢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繼續嘲諷:“沒種的家伙,被人指著鼻子罵都不敢還手。誰要是跟了你,怕是要當一輩子縮頭烏龜。”
“你沒指著鼻子呀。”凌宇疑惑道。
“我……”張由檢忽然覺得心里很堵。
你妹的……
張由檢總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啥都打不著,軟綿綿的很堵心。
他猶猶豫豫的伸出食指。
指不指呢?
指嘛,不太對勁,因為是對方提醒的,總感覺是遵照對方的指示做事。
不指嘛,又顯得自己很慫。
他糾結的抬起食指,瞄準凌宇的鼻子,剛要開口再罵——
凌宇把自己的鼻子捂了起來。
“噗…..唔哈哈哈哈哈。”花飲霜捂著肚子,笑得抑揚頓挫。
周圍也有噗呲噗呲的竊笑聲。
張由檢漲紅了臉,感覺像是在街上的耍猴戲,而自己就是那只被耍的猴子。
他一向作威作福慣了,哪咽得下這口氣?當即一拍桌子,怒道:“你個龜兒子,下三濫的東西,敢耍老子?”
凌宇左右看看,奇道:“龜兒子?罵誰?”
“罵你!”
凌宇點頭:“哦,原來龜兒子罵我。”
張由檢沒聽出凌宇在拐彎抹角的損他,猶自說道:“對,龜兒子罵的就是你!”
花飲霜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來。
凌宇被花飲霜的笑聲感染,也笑起來,兩人一邊對視一邊笑,只余下張由檢在一旁抓耳撓腮。
饒是張由檢再傻,也覺察出不對勁,心想:他們笑得如此奸詐,定是有鬼。哎喲!我懂了,龜兒子罵他,就是說,罵他的人是龜兒子?媽的,臭小子…..
張由檢勃然大怒,運起十成掌力,轟然拍下,非將凌宇的臉頰打爛不可!
但掌到半途,忽然覺得手腕劇痛,這一掌竟是軟綿綿的遞不出去。張由檢大吃一驚,只見花飲霜握著筷子,正冷冷地盯著自己。
花飲霜用筷子點中張由檢的手腕,這一點又準又狠,張由檢吃痛之下,勁力全散。
張由檢如此的糾纏不休,花飲霜早就惱了,要不是凌宇戲耍著張由檢,她早就出手教訓,哪還會等到現在?眼見張由檢要打凌宇的臉,她再也按捺不住,出手制敵。
張由檢捂著痛處,驚疑不定地望著花飲霜,心想:“這小娘皮咋這么厲害?不,不可能,我乃縹緲城年輕一輩中的天才,怎么可能比不過一個女人?”
張由檢太高估自己了,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氣才吸到一半,凌宇一拳就打了過來,正中小腹,張由檢噗哇散出一口濁氣,剩余的氣勁力臉漲得通紅,說不出的難受。
張由檢快要氣瘋了,再也顧不得章法,沖上去就是一頓瘋狂的操作,而凌宇不通武藝,胡亂格擋和反擊,兩人像是流氓打架一樣,毆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