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發生巨變,可此時的人們還不知道,也不用去關心,該種地的種地,該泡妞的泡妞。
對面火燒山,與我卵相干?
世間萬物皆有聯系,人們卻懶得關心,也沒空關心,生活的重擔將人們的脊柱壓彎,眼睛壓瞎,這些辛勤勞作的農民不知道,生活可不止眼前的茍且。
還有遠方的狗叼。
***
距皇城千里之外的縹緲城。
又是一日爆滿,玩家們意猶未盡的離去,凌宇關上大門,回首望去,花飲霜俏生生站在身后。
諾大的網吧,又只剩下兩個孤獨的人。
四目相對,凌宇覺得她的眼睛太犀利,偏過頭去,可眼角余光仍然可以感受到逼人的劍光。
凌宇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花飲霜垂下眼簾,凌宇頓時覺得輕松不少。
“哦。”
哦是話題終結者。
氣氛有些莫名。
透過窗戶往網吧里面看,什么也看不清,在月光的照射下,隱隱約約有些人影,還有一片片影影綽綽的器物,好像是很多銀器反射的亮光,透著些許冷酷氣息。
凌宇搓搓手:“那……睡覺咯?”
“嗯。”
“還是我睡一樓,你睡二樓?”
“不然想怎樣?”花飲霜白了他一眼。
“想搞點花樣……”
“什么?!”
“哈哈開個玩笑,其實我意思是說,萬一你想體驗體驗沙發呢…..”
“完全不想。”花飲霜瞇起眼睛,一副“看透你了”的表情。
氣氛又陷入了莫名的尷尬中。
花飲霜想了一會兒,剛要開口說話,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
凌宇走到門口,邊開門邊疑惑的說:“誰啊,這么晚了還來,難不成是想搶劫電腦的壞人?”
花飲霜:“那你為什么就把門打開了!也不問一聲!你….噢是百里繪!”
門剛開了一半,百里繪就沖進屋子,叫道:“凌宇,外邊有個死人!”
“死人?”花飲霜奇道。
“你怎么突然跑來了?”凌宇問道。
花飲霜沒好氣的說:“現在不是問這種事情的時候,百里繪,死人是怎么回事?”
百里繪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剛才路過,就發現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嚇了我一跳。吶,就是那個鐵頭人。”
百里繪錯開身子,往身后指去,離她五六米的地方趴著一個人,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走近一看,那人渾身穿著盔甲,連頭也不例外。
“是女妖殺手!”花飲霜叫道。
“這是被反殺了嗎……”凌宇走上前去,用腳撥了撥女妖殺手的頭。
花飲霜也過來查看,剛摸上女妖殺手的盔甲便縮回手,驚道:“好燙!”
凌宇也摸上去,果然很熱,說道:“這人熟了吧。”
花飲霜不接腔,面色越來越凝重。
凌宇奇道:“怎么了?”
花飲霜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依然沒有回答凌宇的問題,百里繪湊了過來,說道:“天氣寒冷,他應該躺在這里有一段時間了,可盔甲卻依然如此之熱,這其中必有蹊蹺。”
凌宇微微點頭,百里繪又道:“他的盔甲是特制的,可極大的抑制法術,卻依然被燒死,想必是遇上了火系的女妖,而且……那廝很強。”
凌宇道:“你懂得還挺多啊。”
“我一直為離家出走做準備。”
凌宇:“……..”
“可惜你一頓亂搞,把外公變溫柔了,這家離起來就不那么理直氣壯了。”
凌宇:“……..”
凌宇內心OS:話說真正亂搞的是你才對,可是我們明明在查看尸體,氣氛應該很恐怖才對,同志,你這樣打岔是幾個意思。
說實話,我很在意你為何會出現在這節骨眼上,但為何覺得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問你。
罷了,你的出場應該是屬于設定吧。
凌宇把腦內的胡思亂想甩開,問花飲霜:“報官吧?”
花飲霜仍舊不說話,眉頭卻越擰越重。凌宇從未見過她這樣,一種奇怪的情緒蔓延在他心頭,具體是什么卻說不上來。
忽然之間,女妖殺手的腿抖了一下,發出當的一聲,嚇了凌宇一跳。
干涸而空洞的聲音從頭盔內穿了出來:“水……”
“他還沒熟!救人!”凌宇脫下衣服,套在手上,去解女妖殺手的頭盔。
取下頭盔的那一刻,凌宇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怎樣扭曲的一張臉,皮膚如樹皮般干涸,鼻子只剩下一半,右邊那一半只剩下黝黑的傷疤痂,嘴角直裂到耳根,裂痕處滿布結痂,讓凌宇想起蝙蝠俠里的小丑。
女妖殺手半瞇著眼睛,虛弱的開口道:“嚇到了嗎。”
凌宇點頭:“是,嚇死爹了。我去拿水,你撐得住嗎?”
女妖殺手微微點頭,凌宇飛速奔跑,取來井水,道:“有點冰,悠著點。”
女妖殺手咕咚咕咚把水喝了個底朝天,長舒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一臉滿足。
凌宇見女妖殺手恢復了神智,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不然總是喂喂喂的叫你,不太方便。”
女妖殺手嘴唇蠕動,凌宇湊到耳邊才聽清楚。
“黎隱嗔?古怪的名字。”
黎隱嗔說:“好冷。”
“冷?”凌宇奇道:“可你的盔甲很熱。”
“冷。”黎隱嗔又重復了一遍,氣息微弱。
凌宇仔細一看,發現黎隱嗔的嘴唇發紫,心知他沒必要說謊,于是將他拖回網吧。
網吧裝有空調,溫暖如春,黎隱嗔在凌宇等人的照料下,臉色逐漸恢復。
凌宇見盔甲仍然溫熱,奇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盔甲是熱的,人卻是冷的。”
百里繪猜測:“附魔之甲可以抵御妖術,但對方太強,超過了附魔甲的上限,因而淤積不散。但這具盔甲著實特別,竟能抵御強過自己的妖術。”
“這叫抵御?他都快掛了。”
“要是沒有這具盔甲,恐怕他早就死了。”
“哦。”
凌宇和百里繪討論得起勁,花飲霜卻沒理會他們,一見黎隱嗔恢復,便問道:“是誰?”
花飲霜問得簡短,黎隱嗔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誰打傷自己,答道:“血色薔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