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到底為的是什么呢,人活著的意義又在哪?”
自從見過五毒公子過后,無名總是不停的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惜,閱歷淺薄的他不管怎么想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風,秋風!
一陣秋風襲來,攪亂無名耳垂的幾縷青絲。一片枯葉無奈的隨風卷落,映入他的眼簾。無名輕輕伸手接住,微微一握,枯葉頓時化成了粉末一點一點的從他指間飄落。
“哎,原來生命到了盡頭便是消亡!”
“哎呀大哥,你終于肯說話了!你可不知道,這幾天你一直悶悶不樂的,問你又不肯回答,就連話也不多一句,簡直讓人擔心死了,害得我還以為你上次下山中了什么邪術呢!”原本李福寶坐在馬背上正處于崩潰的邊緣,已經兩天沒人陪他說話了,對于活潑話多的他而言,怎能讓他受得了。此刻終于聽到無名開口了,興奮的很,趕緊驅馬上前抓住機會開口說道。
“大哥你這是怎么了?自從上次回山之后,我就覺得你怪怪的,整天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樣子,可問你你又不肯說,真是急死我了!”見無名仍搖頭不語,李福寶急得直跳腳,真恨不得敲開無名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大哥,算我求你成不成,看著你這樣憋著,我都覺得難受。你還是說吧,如果有人欺負你,我李福寶一定替你討回公道,你放心好了!”
“沒有的事兒!”無名扭頭朝李福寶笑了笑,說道:“只是上次下山的時候,遇到了些人與一些事兒,讓我這幾天不斷的在想,你說我們求道修仙到底為的什么?”
“當然是得道飛仙,以求長生啊,這還用問!”李福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長生之后呢?長生之后我們又為什么而活呢?”無名望著隨風飄灑的落葉,心中無限感慨,又有些茫然的問道。
“這?”李福寶何成考慮過這些問題,如今被無名這么一問,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抓耳撓腮,想了好一陣也想不出答案,最后只好頗為瀟灑的回道:“俗話說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哥你想這么多干什么。何不像我一樣,逍遙自在的過好每一天豈不是更好!道木你說對不對!”
跟在兩人身后的道木完全沒有聽懂兩人在說些什么,不過自從他出關以后,也覺得無名最近有些不對勁,情緒很是低沉,于是便順著話題勸道:“是啊無名師弟,福寶說得挺對!人生在世,難免遇上一些波瀾坎坷,只要你肯看開些,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嗯!”簡單的應了一聲,無名點頭笑了笑,最后也不愿再多說什么了。
有時候,無名自己很清楚,明明想找個人好好傾訴,將內心的疑惑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卻始終說不出來,也許在他的內心世界里,比起事情的緣由,他更不愿意有人知道五毒公子如今落魄的境遇吧!
“嘶!”正在無名沉思之時,身下的坐騎卻突然發瘋似的長嘯一聲,四蹄翻飛,一下竄了出去。好在無名反應夠快,及時抓緊馬韁,這才避免了被掀下馬的囧境。
不用多想,定是李福寶這臭小子在使壞。穩住了身形,無名一回頭,果然瞧見這小子一個勁兒的朝著他擠眉弄眼的壞笑。見此無名還能說什么,只好頗感無奈說道:“你小子又想做什么?”
李福寶快馬跟上,笑道:“大哥,你這般年紀輕輕就學得如此老成,那以后年長了可怎么活啊!年少本輕狂,何不像我,逍遙自在豈不更好!”說著,李福寶馬鞭一揚,一騎絕塵,快馬而去。
“是啊,自己還年少,何故如此呢!”原本無名近幾日想了很多,雖然有些沒想通,但也想開了。只是今日見了秋色不禁有些傷感,不過此刻聽了李福寶這么一說,心情也就輕松了許多。于是大喝一聲,打馬緊跟而上。
見無名心情好轉,道木也不由得開心一笑,手中馬鞭一揮,也跟了上去。
“大哥怎樣,策馬奔騰是不是豪氣頓生啊!”李福寶不停的抽打著馬鞭,回頭興奮的同緊跟而來的無名說道。
風馳電騁的般的速度,早已讓無名血液沸騰,一掃心中郁悶。此刻也是興奮的緊,急忙同李福寶點了點頭。
“那好大哥,咱們就來比一比看誰跑的快!”李福寶嘿嘿一笑,又快了幾分。
“怕你不成!”無名自然不甘落后。
“吁!”
正當兩人爭得難解難分時,李福寶卻突然勒住馬韁,原來是到了一個三岔路口。
見無名兩人停下,道木還道是兩人不知走哪條路,于是趕緊拿出自己師父交給自己的地圖看了看,道:“照地圖來看,往右行。”
“錯!”還沒等道木話音落下,李福寶便否定了他,搖著手指說道:“洪福宮那地兒我可熟的很,右邊這條路雖沒錯,不過但是左邊這條卻更近一些。更何況你們聞聞,這空氣中是不是殘留著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我敢肯定,左邊這條路不久前定有美麗的女子經過。所以,走左邊!相信我沒錯的!”說完,李福寶猴急的一馬當先跑了。
對于李福寶這小子的德性,無名可以說是清楚的很。見他這般迫不及待的樣子,定知這小子一定是春心又開始泛濫了,也只好苦笑著朝道木歉意的搖了搖頭跟上去。
道木倒是無所謂,反正此行的目的為的就是參加‘斬妖除魔大會’,只要能按時到達,走哪條路都可以。
“人生得意須盡歡!大哥你看,前面那馬車怎樣?”經過幾人緊趕慢趕,終于在一座小山丘上瞧見了停靠在山腳不遠處一片楓林之地的馬車。李福寶小有得意的對無名問道。
“不怎么樣!”無名可沒他那么無聊,看也不看便回了一句。
“大哥你看也沒看就說不怎么樣,未免太敷衍了吧!”對于無名的態度李福寶很不滿,急忙糾正他道:“大哥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根據小弟多年的經驗來看,能坐這種華麗樣式的馬車的人,定是一大戶人家。而且更重要的是,看車廂的裝潢,里面坐的多半是女眷,而且還是美麗而又有品位的女眷。大哥我猜里面一定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你信不信!”
說著說著,李福寶就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居然流著口水吟起詩來:“秋風無情似多情,多情卻被無情惱。大哥,你說此情此景,再配上我這英俊瀟灑的面貌。如果此時走過去,你說那小姐會不會對我一見傾心啊!”
“傾不傾心我不知道,不過就你這模樣走過去我敢肯定,一定會被當作賊人暴打一頓的!”無名不但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給李福寶潑去,而且對他說的話也不大相信:“單憑一個馬車,你就能斷定里面一定坐著一位小姐?”
“切,大哥不是我吹牛,就憑我李福寶這雙火眼一看便知,哪還能有假。更何況這一路追來,空氣中始終有一股淡淡的少女幽香。因此我可以肯定,里面不但坐著一位姑娘,而且還是一位極其漂亮的姑娘!”李福寶得意至極,鼻孔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信你才怪!”
“不信拉倒!大哥你且在這兒等,讓小弟我證明給你看。不過事先說好,等小弟事兒成了你們可別眼紅啊!”說完李福寶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一揚馬鞭迫不及待的打馬而去。
見李福寶如此興奮的模樣,道木搖著頭笑道:“沒想到這福寶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錯了道木師兄,應該說是一個極其好色之人。”無名更正道,隨后翻身跳下馬,又道:“道木師兄別去管他,我們先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
“好!”道木點頭應承也跟著下了馬。
“救命啊!”
正當兩人套好馬,找了個地兒坐下,剛掏出面餅想要吃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李福寶如殺豬一般的求救聲。
聽聞求救,無名與道木哪還坐得住,趕緊手持兵器沖了上去。可剛跑兩步便見李福寶連馬也不顧了,御空逃來。緊接其后,兩道倩影手握利刃,緊追不舍。
見得此景,無名大松一口氣,趕緊將道木拉住:“道木師兄不必管他,我們還是休息我們的!”說著又一屁股坐下了。
“這!?”道木有些沒看懂,看了看若無其事的無名,又看了看遠處驚慌失措、拼命逃跑的李福寶,不解的問道:“無名師弟,我們就這么不理嗎?”
無名拉他坐下,笑道:“理他干什么,如果不出所料,定是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出言輕薄了別人,所以才惹得兩位姑娘刀劍相向。他這叫自作自受,這樣也好,就該讓他吃點教訓,免得以后又給我們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道木始終有些不忍,不過見無名鎮定自若,他也只好微微一嘆跟著坐了下來。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于是時不時的抬頭朝遠處看了李福寶幾眼。
“大哥,你沒聽到我在喊救命嗎?”不消片刻李福寶便逃了過來,見無名坦然自若坐在那兒肯面餅,心中甚是火大,連忙問道。
“聽到啦!”無名卻當他不存在,一邊繼續吃著自己的東西,一邊風輕云淡的回道。
“聽見了怎不出手幫忙!”
“你自己惹的禍,你自己受,我們才懶得理你!”無名又道。
“別呀大哥,我這次是被冤枉的!你在不救我,我可死定了!”見無名袖手旁觀,李福寶已經顧不上發火了,趕緊求饒道。
“什么被冤枉的!臭小子,我今天非挖了你的眼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