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八郎咬著牙,迅速轉(zhuǎn)身,這一下是傅八郎用了所有的勇氣。
這一回頭,一張放大的,沒有五官,沒有臉龐的臉蛋正貼著傅八郎的背后,傅八郎雙目之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聚集在了大腦,身子動也無法動彈,那長長的頭發(fā)若有若無的拂在了傅八郎的臉上。
傅八郎被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整個人撲通一聲跌落在了地上,嘴巴忍不住的顫抖。那紅衣的女鬼似乎嘿嘿的笑了幾聲,便以奇怪的姿勢,快速的跑開了,轉(zhuǎn)進(jìn)了不知道哪間的房間之中。
那傅八郎只能干干的喘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嘴里忍不住道:“紅,紅衣女鬼。”
邵安上前將那傅八郎攙扶了起來,那傅八郎的腿腳還是軟的,青紫色的嘴巴還在忍不住顫抖著。
“你還好嗎?八郎?”傅九君伸手握住了傅八郎的手腕,傅八郎感覺那觸碰的地方似乎有種暖流,溫暖這自己的身子。鼻尖那若有若無的香氣沁入了他的體內(nèi),意外的平復(fù)了剛才心頭的恐懼寒氣。
“我,我剛剛,看見了,紅,紅衣女鬼。”傅八郎還有些結(jié)巴的說。
東冽卻是皺了皺眉頭,目光注視著身后的長廊,道:“紅衣女鬼?本王剛才只是看見了一道黑氣竄開,并沒有看見什么紅衣女鬼。”
傅八郎愣了愣,低頭,難不成,是自己看錯了?不可能,剛才距離如此近,近到傅八郎都能聞到從那女鬼身上泛出來的詭異氣息。現(xiàn)在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十分難受,這樣真切的感受會是自己看錯了?
傅九君依舊是那般淡然的模樣,轉(zhuǎn)頭對著小花道:“小花,你身上不是有個香囊,是提神用的,給八郎用用吧。”
“嗯。”小花雙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子,遞來了一個小巧的香囊。
“多謝。”傅八郎堪堪的接過,才接入手心,那淡淡的香味更是濃郁,竄入了自己全身張開的毛孔之中,驅(qū)趕著那周身不適的感覺。
傅八郎有些了然,想必小花身上的氣味就是這個香囊的緣故,不過是什么香囊才能散發(fā)如此的香氣?
“不用,八郎用完記得還回來便可。”傅九君淡淡的說。
傅八郎忍不住苦笑了下,傅九君對自家的丫頭實(shí)在是上心得很呀。
聞了聞那味道,傅八郎只覺得自己癱軟的身子重新有了力氣,便不用邵安的攙扶,自己站穩(wěn)了后,看了看東冽,東冽倒是朝著傅九君道:“九郎,如今,該怎么辦。”
傅九君轉(zhuǎn)向了身旁的小花,溫柔的道:“小花,你可是聞到了那味道?”
小花有些猶豫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抽了抽小巧圓潤的鼻子,道:“是一個腥腥的,不同這里的味道。”
“是了,小花,告訴少爺,那個味道,是從哪里傳來的。”
小花緊緊的抱著傅九君的手臂,小腦袋微微的揚(yáng)起,露出了白皙的脖頸,她似乎“打量”了下周圍,才怯怯的伸出了食指,指了指那墻壁的方向,道:“從那里。”
東冽等眾人順著小花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墻,還是墻,莫不是從墻里頭傳來的?
邵安還猶豫的朝著那墻上摸了摸,敲了敲,那觸感,確實(shí)是堅(jiān)硬的墻壁沒錯。
傅九君感覺到了眾人心思一般,淡淡的道了一句:“王爺,有些東西,信,則無。”
信,則無?
東冽看了看面前的墻壁,勾起了嘴角,是的,信,則無!
說完便毫不猶豫的閉上了眼睛,大步朝著那墻撞了過去。
“王爺。”邵安忍不住叫了一聲,卻在下一刻,看見了面前那東冽在即將撞到那墻壁的瞬間,那墻壁如同棉花一般,陷入了王爺?shù)纳眢w內(nèi),接著竟然就緩緩的,消失了!
傅八郎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變化。
那墻壁消失之后,露出了一道延長的走道,走道的盡頭,是一個房間,一個與之前所見到的完全一樣,又不太一樣的房間。
那房間的門同樣是紙和木頭做的推拉木門,看起來,就像多出來的一個房間一樣,孤零零,卻又帶著詭異的感覺。
就是那里了!
傅八郎則是看呆了,那堵墻,怎么就憑空消失了?邵安剛才敲擊的聲音傅八郎聽的萬分真切。
那就是一堵真實(shí)的墻!
傅八郎的目光忍不住轉(zhuǎn)向了傅九君,傅九君的面龐在火紅的火把光芒下,俊美的十分不真實(shí)。可是傅九君卻是真實(shí)站在那里的。
他,到底是不是傅九君,他到底是誰?他怎么會知道那么多事情?他為什么一點(diǎn)都不害怕?一系列的疑問在傅八郎的腦海中浮出,有那么一瞬間,傅八郎都要懷疑面前的傅九君并不是真的傅九君,至少不是自己之前認(rèn)識的傅九君。
“八郎,你還可以走嗎?”傅九君似乎感覺到了傅八郎的目光,回過頭,溫和的笑著,關(guān)切的問。
“可以。”傅八郎這才如同醒悟一般,回過了神,有些尷尬勉強(qiáng)的露出了笑容。
東冽回頭望了望傅九君,又回過頭,看著那憑空出現(xiàn)的房間,道:“我們進(jìn)去吧。”
“王爺,小心。”邵安聽聞便上前,擋在了東冽的面前,伸腳一踢,將那木門踹開了,毫不費(fèi)力。
落下的灰塵鋪天蓋地,眾人走入這塵封許久的房間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這個房間很普通,十分的普通。除了一個桌椅之外,便是四面的書柜。其他什么都沒有,連床都沒有。
“是這里嗎?”東冽回首問道。
“應(yīng)該是。”傅九君抬眼看了看這普通的房間,道:“這里都沒有窗,想必,那個東西,應(yīng)該是藏在了這里。”
“那個東西?九郎說的是剛才那個紅衣女鬼嗎?”傅八郎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問道。
傅九君摸了摸下巴,道:“若是鬼還好說,傅某覺得,那個東西,也許并不是鬼怪如此簡單。”
“不是鬼?可是我剛才明明看見。”傅八郎一說,臉色又開始發(fā)白,想到了剛才的場景,忍不住一陣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