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一蹦一跳的取了兩盤桂花糕,心中做好了一盤給自己,一盤給少爺的打算,興沖沖的對著廚房身后的劉嬸兒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道:“謝謝劉嬸。”
“不用,不用,趕緊走吧。”劉嬸兒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揮了揮手。
不一會兒,瞧見了小花背影的小環也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道:“阿娘呀,還有嗎?”
“沒有,滾蛋。”劉嬸兒用手擦了擦圍裙,十分不待見自家女兒的走進了廚房。
“娘啊,你怎么對你女兒這么壞呀。”小環撒著嬌道。
“還不是你,給我丟面兒,以后少接近小花,免得都把小花教壞了。”劉嬸兒掰開了小環扯住圍裙的手。
小環嘟了嘟嘴巴,道:“我這還不是為小花好,你瞧,跟我在一起后,小花活潑多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就想抱大腿嗎!”劉嬸毫不客氣的朝著小環丟了一個熱著的饅頭,道。
“嘿嘿,娘最好了。”小環毫不客氣的將饅頭塞進了嘴巴里,嘀咕著:“娘,你也覺得少爺喜歡小花吧。”
劉嬸兒瞪了瞪自家的女兒,道:“如果有時間,不如跟書生多讀讀書去。考慮這個做什么。”
“哼。”小環撇了撇嘴角,一想到那個拉著自己整理了一個書柜的書生,她的心里便氣不打一處!
下次尋了機會,定要好生報復一番,才能消去自己的心頭之恨,小環恨恨的想道!
嚴府
嚴大人回到了府邸之中,第一件事,便是去瞧了仍舊臥病在床的兒子。依舊是那般面色鐵青,身體冰冷得如同死人一般,若不是那脈搏之中微弱的心跳,還有清淺的呼吸,嚴大人幾乎都要認為,自己面前的孩童已經死了。
嚴大人囑咐了下人將東疆王送來的藥草喂給少爺,并好生照顧小少爺后,才一臉心事的走了出去。在廳中來回踱步,卻依舊無法平復自己復雜的內心。
過了好一會兒,嚴夫人面色凝重的走了出來。嚴大人三兩大步的跨了過去,焦急的問道,在得知兒子用過藥后,身體有了些許的溫度,脈搏都大了幾分后,心中才舒了口氣,但面色仍舊是凝重復雜的。
“相公,是否有心事?”嚴夫人遞上了一杯熱茶,問道。她是個堅強的女子,雖然自己的孩子一個個的早夭,而且都是死于怪病。但她仍舊堅強的站在自家相公的身旁,寬撫安慰著他。
嚴大人握住了嚴夫人的手,道:“五王爺今日對我說,有個人,可能可以幫助我們的兒子。”
“哦,是何人?”嚴夫人有些激動,手指都忍不住顫抖著。
太久太久,他們已經聽了太久的壞消息了,如今有了希望,讓她原本絕望的內心也忍不住照進了一絲的陽光。
“是,傅九郎。”嚴大人猶豫了下,道。
那話音一落,原本透露著激動神色的面容瞬間塌了下去。嚴夫人黯淡的不再作聲。嚴大人想的,也便是她想的。
那住在城門附近的傅九君他們是聽過的,聽過臨安城傅九郎生的比女子還要美艷,每日涂脂抹粉,身子弱而不學無術。是傅家已經拋棄的棄子。最近那傅九郎的傳聞的確不少,但每日流連于女子之中的傅九郎,能有什么用。連御醫都沒有辦法,那傅九郎又能有什么辦法。
“不如,去試試吧。”嚴夫人沉默了許久,終于開了口,她的臉上依舊是黯淡的,她對于傅九郎也抱不得多少希望,不過她還是勉強的微笑道,也許僅僅是為了安慰自家的相公吧。
“唉,可是,五王爺讓我們等。”嚴大人嘆了口氣。
“等?”嚴夫人有些不太明白的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王爺的意思。”嚴大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嚴夫人的手輕輕的撫上嚴大人的肩頭,安慰道:“沒事的,相公,若王爺讓我們等,我們便等吧。”
“是啊,也只能這樣了。”嚴大人頹廢的道,此時的他覺得自己真的很沒有用。在朝廷上,也許自己是個好臣子,在國家中,自己也是一個好官,唯獨在家里,自己無論如何做不好一個好丈夫,更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相公,沒事的。”嚴夫人心疼的安慰著,卻突然發出了驚呼:“呀,那,那是什么?”
嚴大人立馬抬頭,順著嚴夫人的目光看去,竟然發現,從打開的廳門外,竟然有一只怪異的小鳥,穿進了大門,朝著兩個人歪歪扭扭的飛了進來。
它的翅膀上下機械扇動著,在空中的姿勢,比起飛來說,更像是飄進來的,上上下下,上上下下。這是一幅十分詭異的畫面,更詭異的是,那個鳥并不是真的鳥,而是一張白紙疊成的紙鳥!
嚴大人立馬騰的站了起來,他快速的伸手,將嚴夫人拉在了自己的背后,他凝著眉頭,全身的肌肉已經繃了起來,嚴陣以待著那飛的歪歪扭扭的紙鳥。
這個紙鳥能夠飛已經夠怪異了,瞧著紙鳥的路線,似乎是朝著嚴大人而來的。
果真如同嚴大人猜測的那般,那紙鳥飛的歪歪扭扭的直到飛到了嚴大人的面前,才突然斷線的風箏一般,一下子掉落在地板上,滾到了嚴大人的腳前,一動不動,恢復了一只紙鳥該有的狀態。
嚴大人盯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放心的用腳踹了踹,甚至還大力的踩了下去,一把將那紙鳥踩扁才將腳移開。小心翼翼的彎腰將被踩的黑扁的紙鳥給撿了起來,慢慢的將紙張給攤開,露出了上頭的一行小字。
“這是。”當嚴大人將紙鳥之中的字一字字念完之后,雙眼頓時瞪得老圓。
那嚴夫人也頓時臉色一變,看著嚴大人將手中的紙片疊好收進懷里,兩個人之間許久的沉默之后,嚴夫人才猶豫的道:“相公,要不,去問問王爺吧。王爺讓我們等,可是我們的孩兒等不了啊。”
嚴大人卻沒有發話,過了許久,才如同下定決心一般,緩緩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