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館之中,本就是一夜無眠。
九公主在東冽等人離開后便到了,等待她的自然是軟禁。東疆王甚至都沒有見她,只有皇后在九公主軟禁的房間見了她一面。
但無非是讓她寬心,說東疆王并沒有牽連她的打算。只要這段時間她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要亂說話,不要再亂走動,應(yīng)該沒事的。
九公主嘟了嘴巴,不說話。
那皇后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這次你必須得聽母后的。那傅九郎,你也不要想了,惹出了這么大的亂子,還嫌不夠嗎?等下你就跟著我們一起回到皇宮,安安分分的呆在皇宮了,不要出去了。”
說罷便走出了房間。
這件事情,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嗎?東疆王在房間中,單獨召見了剛回到道館的東擎,詢問了近日拘捕的情況,卻著實沒有想到,竟然牽扯出如此多的人,而且各個非富即貴。看著東擎整理的名單,東疆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言不發(fā)。
東擎則是將東疆王的表情都收進了眼里,上前道:“父皇,這些名單,兒臣大概看過了,里頭各個都是貴族子弟,若真處理了,恐怕這朝野上下將會是一片動蕩不安啊。”
東疆王顯然也想到了這個,臉色并不好看,甚至將手中的名單用力的摔在了桌子上,道:“哼,你以為孤不知道,本就是一件小小的案子,怎么會牽扯出這么多人。還有那禁藥,不是早幾年,便封了嗎?怎么還有這么多?”
東擎道:“許是當年留存下來的,未被搜到的吧。”
東疆王點頭,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東擎啊,你覺得,這件事情,應(yīng)該如何妥當?shù)慕鉀Q?”
東擎低著頭,思考了下,道:“這件事來得有些蹊蹺,擺明了就是讓那些貴族子弟還有九妹卷入其中,逼迫父皇停止對這件事情的追查。如今關(guān)押的那些個貴族子弟,他們的背后勢力若是連接起來,可是個大問題,依兒臣看來,這件事情,應(yīng)該慎重。”
東疆王哼了一聲,道:“孤當然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才覺得生氣。你說慎重,最好的慎重,就是一個人罰點什么領(lǐng)回家去。你的意思是這個嗎?”
東擎低著頭,有些猶豫的道:“兒臣覺得,讓他們各個領(lǐng)罰一定的金錢,并懲罰他們五年內(nèi)不得參加官階考試。父皇覺得如何?”
東疆王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說罷,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鼻梁,道:“聽說那王瑞峰也被抓了?王瑞峰,可是太子開春后推舉換防的人選,你該知道,換防可是兵部的一大事,也是東疆王朝的一件大事。”
東擎點頭,道:“知道。”
東疆王嘆了口氣繼續(xù)說:“其他人都放了,他也沒有理由不放。況且他已經(jīng)通過了考試,若是沒有什么直接的證據(jù),也放了吧。免得后頭都亂了套。”
東擎行了禮,道:“是,父皇。”
“行了,你下去吧。若是東冽回來了,讓他來見孤。”東疆王揮了揮手,道。
“是,父皇。”東擎退出了東疆王的房間,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道館的房間是根據(jù)地位而設(shè)置的,東疆王,皇后,太子,接下去一層才是東擎的。
東擎回到了自己的樓層,外頭的士兵并不是自己的親衛(wèi),而是皇宮的禁衛(wèi),直屬于東疆王的直接領(lǐng)導。
“二殿下。”幾個禁衛(wèi)有禮貌的點頭道。
東擎也同樣點頭示意,問道:“我出去的時間,有沒有人找過我?”
“回二殿下,沒有。”
“好。”
東擎經(jīng)過了幾個直視前方,嚴肅警惕的禁衛(wèi),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的心中卻不自主的冷哼著,看來,東疆王是真的老了,老得已經(jīng)開始害怕,開始防備自己的親生兒子們了。
合上了木門,朝著里頭走去。
這個房間很大,東擎走過了幾串珠簾背后,印著一個修長的人影。
東擎徑直的坐在了那珠簾背后的木頭地板上,盤膝而坐,道:“仙長,果真如你所料呀,東疆王并不想多生事端。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這樣壓了下來,只可惜呀,那王瑞峰東疆王并不想動,這次不能讓太子吃虧了。”
那仙長哈哈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道:“王爺,不必擔心,只要等到今天晚上,那王瑞峰,必定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
東擎愣了愣,道:“怎么可能?禁藥這件事情,恐怕是會被壓下去的,這件事情牽扯太大。要想真正的拉下王瑞峰,除非再發(fā)生點什么。”
“王爺別急,這件事情,很快就來了。”
河邊。
邵安已經(jīng)找來了附近,懂得水性的漁民,還有東冽隨身的親衛(wèi)。
也許是沖著豐厚的賞金,那些個漁民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活,甘愿做起了打撈的工作。
傅九君的孤舟也已經(jīng)靠上了岸,那傅九君交待的馬車也停在了河岸上,傅九君并沒有在河邊等待的意思,徑直抱著熟睡的小花上了馬車。
小花睡得很熟,眼睛那大大的黑眼圈異常明顯。東冽看見,便不自主的關(guān)心道:“小花怎么了?”
傅九君撇了眼東冽道:“小花說,那里陰氣太重,一晚上沒睡,就等著王爺你呢。”
東冽摸了摸腦袋,自己的確是遲了點,便先派著邵安先來。
跟著傅九君上了馬車,笑了笑,隨后便無比嚴肅的道:“那,傅九郎的意思是,那個位置底下,的確有什么東西咯。”
傅九君用外袍蓋住了小花的身子,捻了捻,才轉(zhuǎn)身道:“自然是有,不然我也不會停在那里等了一個晚上了。”
“那東西?”
“一個,能夠?qū)⒛峭跞鸱謇聛淼淖C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