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不死的臭道士,別真以為我是怕了你,我那兩個重金買來的侍妾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這你定要給我說個清楚!”王世子憤怒的道,那幾個壯漢臉上也露出了被戲耍的不悅表情,上前伸手便想將那道士抓住。
卻沒想到那老者微微一笑,也并不驚慌,伸手一揮,那幾個壯漢便像是定住了一般,竟然一動不動,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一般。
接著老者從容的從幾個壯漢的間隙之中穿過,不顧王世子臉上的驚慌之色,徑直坐在了王世子身后的椅子上,道:“王公子,不要這般慌張嘛,殺死你侍妾的人,嗯,說出來,老朽怕你不信。”
“是誰,是誰?”王世子問道。
“若老朽說是城門的傅九郎,你可信?”
“傅九郎?”王世子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道:“傅九郎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如何能夠殺死我的侍妾,我的侍妾。”王世子頓了頓,道:“總之我是不會相信的,定是你這個老道士,殺死我的侍妾卻不認賬。”
“哈哈哈。”老者哈哈大笑,道:“老朽早就說過,王公子你不會相信的。不過也沒有關系,畢竟,這一個個,都是你得罪不起的。況且。”老者上下打量了下王世子,接著說:“況且,你也快死了,就算知道這么多的真相,也沒有多少意義。”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哦,我忘了,王公子你,只知道你的侍妾是南臨的蠱師,卻不知道,她們為什么跟你在一起吧。”老者看著王世子震驚的眼神,道:“或許,你連她們來自南臨都不知道?那就有些太過于可悲了吧。不過,也罷,畢竟,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王世子還處于震驚之中,顫抖的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我,已經,不再需要你了。既然麒麟已經找了出來,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許多了。不好意思了,王世子。你,該死了!”
只見那老者微微一笑,那笑容里頭卻是滲人的寒光,從他的懷間的衣襟之中,窸窸窣窣的,似乎冒出了一個腦袋,那竟然是一只羽毛斑斕的小鳥,它歪著腦袋,十分可愛的模樣。
王世子哆哆嗦嗦的后退,他的語氣也帶著些許的顫抖,他道:“就,就憑你,想殺死我?”
那老者輕輕的用手摸著那小鳥的小腦袋,道:“殺你的,不是我,是它!”
說罷,伸出了手掌,那小鳥十分愉快的跳到了那老者的手掌之中,歪著腦袋,烏溜溜的眼睛對著那王世子的雙眼。
王世子剛開始還覺得有些有趣,那小鳥如何能夠殺死自己?剛想說,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覺得,那小鳥竟然開始無限的變大,最后竟然幻化成了一只恐怖的怪獸,朝著自己張開了血盆大口。
只聽見一聲劃破天際的尖叫聲之后,那老者看著慢慢倒下的王世子,食指點了點那小鳥,那小年的眼睛才開始從紅色變成了黑色,跳到了老者的肩膀上。
老者這才緩緩的站起了身子,嘆了口氣道:“唉,人,總是會被自己眼睛所相信的東西給欺騙,你瞧,又一個被嚇死的了。”
是的,人類,總是寧愿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東西,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而不愿意去看清,事物的本質,自己的本心。
只要是人,便多多少少會犯過這樣的錯誤,無人會避免。
東冽回到府中后,不用想都知道傅九君回到宅院之中將會遇到什么樣的詢問。他看了看身旁依舊乖巧披著自己外袍,雙眼澈亮看著自己的白芷。東冽突然覺得十分為難,自己之前可是答應了父皇,不久之后,便迎娶陳家四小姐的,如今這府中又多了一個女孩,自己之后該如何解釋的好呀。
不過再一眼,那絕世的容貌還有那清澈的目光,便讓東冽如何都郁悶不起來,呆在她的身旁,卻讓自己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就如同自己渾身筋脈被打通了一般。
這難不成便是麒麟的作用?
可是,東冽只要又一想到自己該怎么安置白芷,又是一陣沒由來的頭疼。
“你在害怕?”一只溫潤的小手突然放在了東冽的臉上,這讓東冽愣了愣,驚訝于白芷的舉動。
“我,沒有。”東冽想要后退,卻不知道為何,自己的腳無法動彈。
“為什么害怕?為什么擔心?一切都是自然而定,順應天理的。”白芷輕輕地說,她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不如小花,她的心中,腦中,似乎不存在感情二字。
她收回了手,后退了一步,抬頭輕輕仰頭望著天,說:“無論你命運如何轉動,這一切,終將會走上正軌。而我們,只要順應天理就可以了。”白芷道。
“順應天理。”東冽喃喃自語,不自覺的看著那仰頭望著天空的白芷,她一動不動,白色的發絲緩緩的吹起,就如同一尊雕像一般,融入了這萬千的世界之中。
晚上,王爺府中
東冽看著傅九君,將白芷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傅九君皺了皺眉頭,道:“你確定,她就說了這些。”
“是的,她就說了這些。”東冽道:“所以,這些是什么意思?”
傅九君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她現在身上的麒麟血脈,已經覺醒,因為她之前被封印過,所以,她就如同一個傀儡一般,一個上天的傀儡一般,沒有自己的本心,所以她說的話,應該都是上天想要傳達給你的意思。”
“所以,我們現在怎么辦?她,肯定是藏不了多久的。”東冽問道。
傅九君點了點頭,說:“的確是,她的氣息也必定會吸引來許多東西,我們最好的方法,便是讓一切盡早的解決,然后帶她回到靈山。”
“解決?解決什么?”東冽問道。
傅九君看了東冽一眼,淡淡的說:“解決之法,便是讓你成為東疆王下一任,繼承人!”
“砰。”東冽手中的茶杯不由的掉到了地板上,道:“你,你你說什么?下一任繼承人?你說太子嗎?”
傅九君卻是平靜的道:“太子?太子在東疆王心中已經喪失了繼承的資格。如今還擔著太子的名頭無非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繼承人罷了,若是找到了,太子自然也就下來了。”
“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嗎?”東冽道。
“并不是,若是的話,東疆王如何會允許那太子與二王爺在朝堂之上平分秋色?”傅九君回到。
“你的意思是,東疆王還在猶豫,是要二王爺繼承大統還是太子繼承大統?”
“是的,不過現在。”傅九君抬眼看了眼東冽道:“現在,他心中,又多了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