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只白皙的小手從包裹嚴(yán)實的斗篷之中慢慢的伸了出來,她慢慢的,在眾人出乎意料的目光之中,走進(jìn)了那巨熊的胸前。
那巨熊竟然變得十分的溫順,也不阻止。
她的手握在了那個匕首之上,用力一拉,那匕首哐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板上。那巨熊渾身顫抖了下,遠(yuǎn)處的東冽忍不住脫口而出了一句小心。
可是那巨熊只是抖了下身子并沒有其他的舉動。那只白皙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貼在巨熊的胸口,那巨熊巨大的喘息聲竟然慢慢的平息下來,巨熊的下一個動作,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更是吃驚。
那巨熊竟然匍匐下了身子,就這般溫順的跪在了地上,任由著那白皙的小手撫摸著它的腦袋,甚至還用它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那小手。
東冽擰起了眉頭,他回首,對上了身后不遠(yuǎn)處的傅九郎。難不成,傅九君讓他將白芷帶過來的目的,便是因為這個?
東冽知道,若不是白芷的舉動,今日恐怕不會如此簡單就結(jié)束,那么這個祭祀也不會這般安穩(wěn)。
“不祥之人啊,不祥之人啊。”之前的巫女披頭散發(fā),她身上的衣服還沾染著泥土還有血跡。她瘋癲的站了起來,仰天大叫:“這一定是不祥之人引來的災(zāi)禍呀,王上。這一定是災(zāi)禍呀!”
臺上的東疆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看得出來,這祭祀臺上的巨熊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危險。
他揮了揮手,周圍的禁衛(wèi)軍后退了幾步。
東疆王問道:“臺下何人?”
可是那白芷卻沒有任何回答,她仍舊靜靜地摸著面前如同撒嬌一般的巨熊。
東疆王則因為半天沒有得到回答,而顯得有些不悅。可是面前的情況卻是十分奇特,東疆王看在眼里,那巨大的黑熊沒有了鎖鏈,沒有了牢籠,任何禁衛(wèi)軍都靠近不了的巨熊,竟然如同寵物一般匍匐在那斗篷人的腳下。自己若是妄動了,那巨熊發(fā)狂起來,雖然自己有信心能夠取得最后的勝利,但中間必定要花費一番周折的。
東疆王看向了一旁的巫女,道:“你是不是知道,這臺上為何人?那巨熊為何會這般發(fā)狂?是不是上天有什么垂訓(xùn)?”
那巫女愣了愣,滿是泥彩的臉上還染上了血跡,她的目光里透出害怕和茫然,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遠(yuǎn)處人群之中的東擎。
那東擎卻是惡狠狠的瞪了那巫女一眼,那巫女低下頭,身子抖了抖。這個時候,自己該如何是好?二王爺針對的是五王爺,可是這個情況,自己如何能夠指認(rèn)那五王爺呢?看來,自己只能將這個黑鍋拋給那個戴著斗篷的人了。想到這里,她抬起了頭,伸手一指那巨熊身旁的斗篷人,道:“不祥之人,這個人就是不祥之人。上天跟我說了,這個不祥之人,會給東疆王朝帶來災(zāi)難的。”
“不祥之人?”眾人紛紛竊竊私語,一臉驚恐的看向了那巨熊身旁的白芷。
東冽自然知道,這件事情跟白芷沒有關(guān)系。若是沒有白芷,恐怕今日這件事情也會發(fā)生,而且極有可能沒有那么容易解決。
東冽剛想上去發(fā)言幾句。卻聽見那白芷開了口。她緩緩的將自己的斗篷脫了下來,轉(zhuǎn)過了身子,面向這東疆王,淡淡的道:“不祥之人?不,我不是。”
一頭柔順的白發(fā)就這般在風(fēng)中飄蕩,絕美的容貌讓在場的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她仿佛在五官之中自帶著仙氣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睛,再配上她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眸還有一頭白發(fā),更讓人覺得,她就是一個身在塵世之外的仙人一般。
“那,你是誰?”東疆王是在場之中,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他問道。他的語氣比起之前,語氣低沉了一點,更顯得尊重了幾分。
是啊,這樣的少女,沒有人會覺得,她是一般人吧。
白芷輕輕的歪著腦袋,看著東疆王,紅潤的嘴唇慢慢的張開,道:“吾乃靈山白芷!我才是能夠聽見上天垂訓(xùn)之人。”
“你,你胡說!”那巫女瘸著腳,朝著白芷挪了過來,她指著白芷恨恨的道:“你胡說!你就是不祥之人,從靈山來的禍根,你不可能是,能聽見上天旨意的人,只有我。我,只要我殺了你,你就會露出你是妖魔的原型!”說罷,那巫女執(zhí)起了不知道何時掉落在地上的長槍,露出猙獰的表情,朝著白芷便刺了過去。
“啊啊啊只要殺了你!”那巫女如瘋子一般。
那東冽眼見白芷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一點沒有躲避的意思。心中焦急,便想上前將白芷拉開。卻不想一只手拉住了自己,東冽回身一看,是傅九君,傅九君搖了搖頭。
東冽皺著眉頭,順著傅九君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巫女的動作停止了。那長槍也定格在那里,一動不動,在與白芷之間距離一個拳頭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巫女愣愣的抬起頭,她的目光對上了那巨熊的目光。
之間那巨熊從白芷的身后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的爪子一把握住了那刺來的長槍。
那巨熊,在保護(hù)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