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豹壞了鎮長的好事,倒也沒有受到什么處分。一是因為,這本來也不是什么能拿到臺面上說的事情;二來,申豹的堂兄是臨海縣縣城城衛隊的隊長,打狗還要看主人嘛。
申豹丟了人,還丟了財。丟人這個不能去找鎮長算賬,而丟財,他卻十分清楚怎么回事。
盜賊公會可不是什么無名組織,在淚痕大陸上也是鼎鼎有名的,這申豹當然知道。不過他不怕。盜賊公會十里鋪的鼠頭李老鼠,跟他實力相當,都是練力后期,他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申豹決定全鎮嚴打,理由是有多名市民向他投訴,生命財產受到威脅。
他一個護衛隊副隊長,是沒有權限實施嚴打的。不過,在他給了鎮長一百兩銀子后,事情就好辦了。
為了說服鎮長,劉豹特地去長城銀行把他多年的存款取了出來。他真是恨啊,這是他最后的積蓄了。
嚴打不是目的,抓幾個盜賊,從他們嘴里逼出點東西,才是劉豹的目的。
嚴打一開始,鎮上的治安倒是好了很多,可還是有管不住自己手的盜賊,翻了船,被劉豹的護衛隊給抓了起來。
這名盜賊名叫嚴正,是十里鋪盜賊公會的一名一星盜賊,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偏不信這個邪,撞到了槍口上。
嚴正作為一名一星盜賊,本身是練力前期實力,如果是一般的護衛隊,倒也拿不下他。可是劉豹也真是下了決心,鎮上的十個護衛小隊長,都是練力中期的實力,24小時輪流巡邏,十里鋪鎮跟個鐵桶一般,任憑嚴正在幾條鼠道里逃竄,最終還是落到了劉豹手里。
劉豹親自審問。
劉豹先是狠狠地抽了嚴正幾個嘴巴子,給他來了個下馬威。
嚴正倒也頭硬,把嘴里的血吐了劉豹一臉,張口就罵:“劉豹你個王八蛋,打你爺爺作甚?老子在十里鋪黑鼠一道混跡多年,從來沒有串過道,你發什么瘋?”
劉豹嘿嘿一笑,說道:“本來你們黑鼠一道去偷那些賤民,跟我沒一毛錢的關系,我才懶得管!可是,你們盜賊公會的白鼠一道,有哪只老鼠竟然偷到我劉豹頭上了,這可饒不得!”
嚴正臉上一臉不屑,恨恨說道:“你被我們的白鼠兄弟偷了,是你他媽自己沒本事,把老子抓來干嘛?”
劉豹倒也不生氣,微笑著說道:“有沒有本事,待會就知道。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回答好了,我把你安然無恙地放回去,還給你五十兩的賞金。要是回答不好,我可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嚴正呸了一聲,說道:“劉豹小王八蛋,想讓老子出賣兄弟?你他媽做夢!”
劉豹卻不生氣,只是靜靜地看著嚴正,看得嚴正心里直發毛。
看到嚴正在自己氣勢壓迫之下不再囂張,劉豹靜靜地問道:“嚴正,是要兄弟還是要命?”
嚴正決定還是要守一下自己的氣節,黑著臉一聲不吭。
劉豹哈哈一笑,吩咐手下把嚴正倒著吊了起來。
然后劉豹拿了一把匕首,輕輕地在嚴正布滿青筋的脖子上拍打著,說道:“我這一刀砍下去,你就去見閻王爺了。不過呢,我可不會那么仁慈。享受死亡的快感把。哈哈。”說完,他只是在嚴正的動脈上扎了一個口子,鮮血就從口子里飛濺了出來。
劉豹說完,轉身就走。
還沒等劉豹走出門口,嚴正就叫了起來:“劉隊長,劉大爺,我說,你有什么問題我都說!不過,我要一百兩銀子!不然,我寧愿死!”
劉豹頭也沒回。
嚴正徹底軟了,慘叫著喊道:“五十兩就五十兩!快點放我下來!”
劉豹揮手讓手下把嚴正放了下來,然后問道:“告訴我,白鼠一道都有什么人?誰最近向公會交會費了?”
嚴正一只手使勁捂著脖子,鮮血順著手指頭往下流。他大聲喘著氣說道:“鎮上的白鼠一道,本來只有劉一手一個人,最近有個叫寧小呆的小伙子加入了白鼠一道。至于誰去交過會費,我雖然不確定,但是聽兄弟們說劉一手好像最近發了一筆財。”
劉豹又問道:“那個寧小呆的小伙子,是不是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
嚴正急匆匆地說道:“是的。你快點把五十兩銀子給我,我他媽要跑路了。”
劉豹理都沒理他,指示手下把嚴正又綁了起來。
劉豹紫黑著臉,都快把牙齒給咬碎了。看來就是這個寧小呆把自己騙到了“天上人間”,讓鎮長打了自己一頓,丟盡了臉!還有,偷自己錢的肯定就是這個劉一手了。
想到這里,劉豹快速走了出去,不顧嚴正在里面的辱罵。
劉豹并沒有大張旗鼓地去捉拿劉一手和小呆,因為他知道,在沒有人贓俱獲的情況下,抓住了也是也惹自己一身騷。盜賊公會可不會讓自己手下的盜賊平白無故地就被抓了。
他只是指示自己的幾個心腹,給了他們小呆的畫像,告訴他們一旦發現小呆,就把他偷偷抓過來。他要好好招待小呆。
至于劉一手,這個偷自己錢的家伙,他要親自去把他給殺了!敢偷你劉豹爺爺的錢,真是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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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手和小呆偷了這么一大筆錢,兩人高興之余,想著還是要保持低調。
一方面,劉一手偷偷地去交了兩百兩的公會,沒想到還是被人給惦記了。這是后話。
另一方面,小呆去看望了下蘇潭喜父女。
在那名醫生的悉心照料之下,蘇媛媛的身體漸趨穩定,蘇潭喜的外傷也得到了很好的醫治,不過他的臉是徹底的毀了,就連小呆都認不出來。而蘇潭喜的雙腿,竟然奇跡般地有恢復的跡象,這讓小呆難受之余又有點慶幸。
小呆不僅把余下的二十兩銀子放心地給了這名醫生,還額外給了他二十兩銀子。這年頭,好心人不多啊!
小呆又去找到張一清,把欠他的130兩銀子給了他。張一清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連連說道小呆走鼠道一途算是走對了。
小呆沒有多待,就想著再去找劉一手,他還是覺得劉一手靠譜點。
他現在手里只剩下了250兩,他想去問問劉一手哪里能買到凝氣丹,要是錢不夠,看能不能借劉一手一點。小呆知道,要想在這個世界立足,錢財和權勢都不靠譜,惟有自身擁有極其強大的武力,才能活下去,甚至突破這個世界的規則,重回地球!
可是,萬里之行,始于足下。沒有凝氣丹,成不了武者,一切都是夢幻!
小呆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向劉一手的住處走去。
而此時,劉一手正在家里收拾著。猛地得了這么多錢,他興奮之余,想著還是把錢存到瓊葉樓的長城銀行安全。
瓊葉樓是大明帝國,甚至是淚痕大陸位列第一的商貿組織,它的生意范圍有多廣,沒人知道,它的金錢有多少,也沒人知道。世人只是知道,即便是街邊的一家小小的理發店,背后都有瓊葉樓的影子,更別說大型的跨州、跨國貿易集團了。可以說,瓊葉樓就是商界之王,它沒有自己的國家,卻到處都是它的領土。
劉一手在小呆加入之前,是十里鋪鎮白鼠一道的唯一成員。去偷這種權貴階層,一個人,除非有比較高的實力,是很難成功的。所以,劉一手的積蓄其實非常少。他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也才找了五十兩銀子,再加上這次偷劉豹的分成,總共四百五十兩。他小心翼翼地找了個大袋子,背在身上,想趁著夜色,把錢存到長城銀行去。
就在他推開門的一剎那,一個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劉一手,這一袋子錢,你想給我藏哪去啊?”
劉一手一聽,心道不好,匆忙之下想把門關上,可是劉豹早就憋了好久的氣,一腳就把門給踹了個粉碎。
劉一手退回屋里站定,把背上的錢袋子放下,盯著劉豹說道:“劉隊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劉豹很是氣憤,說道:“什么意思?你他媽的伙同那個傻小子寧小呆,把老子的錢給偷了,你當老子不知道?乖乖地把錢給我,我考慮給你個痛快。”
劉一手想著劉豹沒有證據,不敢拿自己怎么樣,硬著頭皮說道:“劉隊長,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說我偷了你的錢,可有證據?”
劉豹氣極反笑,笑過一陣之后,吼了一聲:“老子的話就是證據!”說完一腳就向踹向了劉一手。
劉一手知道劉豹是鐵了心要殺自己,便不再多說,閃身躲開劉豹踢過來的一腳,反身向里屋跑去。
劉豹一腳踹空,沒有停留,加速朝劉一手追去。等他追到里屋,卻見劉一手唯一的一只右手正在打開窗戶想逃。
劉豹暴喝一聲,急向前沖,而這時劉一手的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窗外。劉豹舉起右拳,朝著劉一手的后心就砸了過去。
只聽一聲悶響,劉一手的身體向窗戶外跌了出去。劉豹翻身越過窗戶,發現劉一手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劉豹蹲下身,看起來想摸一摸劉一手的脈搏。
就在這時,劉一手突然翻身坐起,用沒有手掌的左手撐著地面,右手食指中指并攏就向劉豹的眉心扎去。
劉豹嘿嘿一笑,舉起右拳一握抓住了劉一手的兩根手指,再用力一捏,劉一手的兩根手指就碎了。
劉一手疼得一聲慘叫,還沒緩過氣來,劉豹左手一掌插在了劉一手的心窩,等伸出來的時候,手上卻多了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劉一手瞪著的雙眼始終沒有閉上。
夜色更深了,小鎮仿佛于這一刻安靜了下來。黑暗中,只聽劉豹自言自語到:“死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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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一路想著心事,一路看著鎮上的人來人往,心想要不給劉大哥買一壺酒帶回去?
如果說蘇潭喜父女是小呆在這個世界最開始認可的好人,那么劉一手就是第三個。
憑劉一手的實力,如果混黑鼠一道,肯定豐衣足食。可是他卻偏偏因為內心的執念,在被別人斷了一手之后,還是堅持白鼠一道,哪怕自己整天吃燒餅,都不改本色。
小呆內心里還是十分敬重劉一手的。就在他環顧周圍想找個酒館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有幾個護衛打扮的人正在偷偷地跟著他!
他心里立即就警惕了起來。難道是劉豹的事情暴露了?小呆裝作不知情,仍是默默地走進了他看到的一家酒館。
小呆一走進酒館,就甩給老板一兩銀子,跟老板說道:“老板,內急,茅房在哪?”
老板喜笑顏開,立馬說道:“后院右拐!這錢也太......“話沒說完,就發現小呆已經失去了蹤影。
老板還在納悶,自言自語地說著:”上個茅房給一兩銀子,真有錢。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
突然,屋子里涌進來五六個彪形大漢,粗著嗓門問道:”剛才的小子哪去了?!“
老板嚇得差點尿褲子,忙指著后院說道:”茅......茅房。“
一群人就向后院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