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趕路對李委來說,沒有任何阻礙。一刻鐘就到了鎮外,鎮門有士兵留守,還未到宵禁時刻,不時有人進出。
“吁!”
“停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穿著盔甲的六個士兵將李委團團圍住,中間拔出刀的中年男子,是這守鎮門的士兵隊長。
千里馬前蹄高高揚起,李委控制它后退了幾步,險讓帶隊長免與被踩之難。
“大人,我的孩子重病,還請放行。”李委在馬上朝守門隊長行了一禮,同時從懷里掏出一塊玉石令牌。
守門隊長靠近一看,臉色微變,道“放行!”
因為李委手上拿著一塊令牌,前幾日他還親眼見過,當日所有臨近的縣官都來恭候持有此玉牌之人,再次看見,士兵隊長不敢得罪,立馬放人。
無論持有此玉牌之人,穿著如何,但那玉牌應是沒有造假,還是得快報給大人.....
“噠噠噠...”馬兒在街道上撒開腳丫子奔跑。
同時士兵隊長,命了一個士兵前去府衙通告。
李委騎馬到城南第三條街第五家停下,醫館里大夫正在里面給店內唯一顧客抓藥。
李委抱著劉二丫往里沖,嘴里大喊“大夫,救救孩子!”
李嬌跟在身后,神情呆滯,還未從張楓因為她受傷的事中回過神來。
夜,逐漸深了。
醫館的大夫盡了全力,才堪將劉二丫的傷勢穩住,但她身上的火毒太過強勢,怕是挨不過今晚。
李嬌不讓李委拉她起來,執意跪在地上,握住劉二丫冰冷的手,眼淚不斷地從眼眶中冒出,“都怪我,是我害你成這樣的?!?/p>
“嬌兒,今夜你們為何在哪里,二丫頭又是為何受到如此重傷?”李委終于抵制不住心里的驚奇,沉聲問道。
李嬌仿佛沒有聽到李委的話一般,眼神沉寂,靜靜跪在地上。
她不知道該如何向李委訴說,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
蹲在旁邊的李委,思緒混亂。
孩子大了,晚上往山里跑,要是被山里的野獸叼走......李委想象那個場面,心里一陣揪痛,更是那山上發生異象。
如果被有心人知道,這倆孩子該要面臨怎么樣的場面。
鬼神之說,本是忌憚。
剪秋關被野蠻所犯,一絲風吹草動,就會傳入京城.......
李委伸手揉著額頭,望向痛苦愧疚的李嬌,心里的怒火漸漸熄滅,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先生,我有話對你說?!贬t館內的大夫很年輕,二十多歲上下,相貌干凈清秀,他站在門外對李委說道。
李委替李嬌擦掉臉上的淚水,將她攬進懷里,“在這里乖乖等爹?!?/p>
不管李嬌有沒有回應,李委深嘆氣,起身出去之時,把門帶上了,春天的夜里很冷。
“大夫,你有話就請說吧?!?/p>
“那孩子如今還有氣息,僅靠口中的參片所續命.......”
“我們上另一邊說?!崩钗仡^望了一眼禁閉的門,里面傳來李嬌痛哭的聲音。
“好?!贝蠓驊寺?,二人移步至醫館待客處。
屋內。
李嬌額頭忽然七彩光芒大勝,一個縹緲的身影憑空出現,裸著雙足,白嫩的小腳秀氣異常。
艷麗宛如玫瑰般的容顏,因自身清涼雅致的氣息,將容顏上的艷麗減弱了幾分。
“你是誰?”李嬌望著憑空出現的女子,嚇得狼狽坐在地上,她的心智因為近些來所發生的事,變得強硬許多。
女子眼睛斜了斜,投向床榻上的劉二丫,眼里閃過幾分興味,道:“這小姑娘竟是被龍焰所傷。”
“神仙大人,你可有辦法救她?”李嬌宛如抓住救命稻草,爬起來連對女子拼命磕頭。
“你這禮我可受不了?!迸由碜硬灰婇W動,錯過李嬌的跪拜。
她輕抬手,將李嬌托起站好,道“我可以救她。另外你直呼我名字沅陵便好?!?/p>
沅陵手沖劉二丫一揮,只見一道紅色虛光朝她體內飛去,幾息間,三團金色火焰從劉二丫額頭處飛出。
房間內,溫度隨著金色火焰快速上升。
沅陵憑空拿出一個玉瓶,將金色火焰裝了進去??粗策叺睦顙桑济p皺輕聲喃道“竟被他發現了......”
“張楓,張楓...你醒醒。”李嬌望著臉色好轉的劉二丫,喚著張楓的本名。
“你的朋友第二日才會蘇醒,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馬上將你帶離此地?!便淞晔譀_李嬌虛空抓來,撲在床邊的李嬌立即朝她的方位騰飛。
“我為什么要跟你走...”李嬌難以控制身體,但還能說話。
突然禁閉的門被轟碎,一柄纏繞著青龍的劍朝沅陵刺來。
“留下?!鼻謇涞哪幸簦缓唤z溫度從四面八方籠來。
“遲了!”沅陵大喝一聲,身體發出強烈的光芒,耀眼異常,刺得在沅鴿懷里的李嬌閉上眼睛,隱約看見一道銀黑色的身影臨近........
君臨站在屋內,狹長的鳳眼瞇起,二次讓人逃脫,實屬令他不快。
“你是何人?!”李委聽到聲響,看到宛如廢墟的房子,瞳孔急縮。
“嬌兒,二丫頭....”李委痛呼,因憤怒而讓眼白血絲密布,握緊拳頭,沖站在屋內空地上的銀黑服男人撲去。
“不自量力?!本R嘴唇微動,一股力量以他為中心,束成一股沖李委搏擊而出。
李委只覺得自己被什么撞上,喉嚨里涌上腥甜感,倒飛的他吐出一口血,四五息呼吸,才落在地上的身子翻滾了好幾下停止。
君臨再無留守之意,他感覺到因沅陵涉及,事情而變得復雜困難,如果再想找到她們,恐是要廢些時日。
還是回去稟告師傅,讓他定奪。
沅鴿已隕落,同時找了新的繼承人,那東西...想拿也是不容易。
這般想著,他的身影緩緩消散。
李委趴在地上,努力平息翻滾的氣血,那傷他的男人并未使用全力,否則自己早就死了。
他的目光移向屋子,撐著身子緩緩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