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昏迷
在鄭語濤的視角上,怪霧裂開了一大道口子,急劇攀升。
起!臨危不亂的鄭組瞬間做出反應。
橫移上升!
堪堪躲過了那似乎想吞噬他的怪霧。
身上的冷汗打濕了內襯,絲毫不敢放松警惕,繼續爬升,直到2500米。
為了讓電話那邊的學生安心,他回應道:“剛剛有一股氣流干擾,我現在快到了。”
“好的。”蕭良放心提著的心,生怕剛剛電話那邊遭遇了什么不測。
周邊霧氣凝聚的速度不算快,看來卡牌還沒有失效。
沒多久,蕭良就聽到了嗒嗒嗒的聲音,并逐漸放大。
這時候的他們已經站在唯一的小路上,地上是幾條辛苦拖曳過來的魚人尸體。
螺旋升降。
謹慎的保持著降落的速度,鄭語濤想起了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么緊張過了。
上一次是什么時候?好像是囡囡四十度高燒時,在外執勤的自己被鄰居通知的時候吧。
四周的怪霧在瘋狂涌動,但是卻好像被這片區域死死的限制住了,不能再往里擴散,看得他心驚膽戰。
隱隱的,他看到了小路上的那一堆東西。
“好,我看到你們了。”在那一堆東西旁邊,他看到了兩個舉起手在搖擺的身影。
但是這周邊都沒有合適降落的地方。
他只能將掛梯放了下去。
直升機慢慢穩住,盡量低旋。
“快上來。”鄭語濤看著四周的確在加厚的迷霧,看來派只行動小隊進來的計劃是不行了。
如果迷霧加深,和周邊一樣,他實在不知道,如果空降的話,那些人究竟能不能到達地面,當然,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是可以的。問題就是,之前他們也派過偵查小隊進去,偵查小隊身上都綁著救生索,約定好最多1500米的探查范圍,一小時的探查時間。繩索也一直在動,時而前,時而后,漸漸的,一條沒了動靜,又一條沒了動靜,他連忙指揮強行回收求繩索。
最后的繩索回來了,人卻不見了,就連血跡都沒有,也不能判定死亡,只能和指揮部匯報為失蹤。
拋開這些不應該現在考慮的事情,現在的他集中精神控制好直升機和注意觀察四周就足夠了。
依嬈蒼白的唇顫抖著,帶著哭音:“蕭良,蕭良,我,我畏高。”
蕭良倒吸一口霧氣。
怎么這么像電影劇情!
“你往上看,千萬別往下看,我就在你下邊,不要怕。”蕭良握著她的手,給她打氣。
依嬈當然不是不分輕重的人,她也知道現在不能拖,只是與生俱來的恐懼讓她不能一下子邁開腳步。
“慢慢來,不用急,我們時間很多。”蕭良在一邊耐著心安慰道。
實際上,時間快沒了!
“快點,我看到了周圍的霧氣開始蔓延過來了!”鄭語濤催促道,不安的看著四周,那濃郁的迷霧開始侵占這淡淡的迷霧了。
這樣不行。
蕭良沒有說話,把背包弄緊,直接上去,摟住了依嬈,然后一腳踩在梯子上,一手環抱著梯索。。
“和我一樣,踩另一邊。”蕭良說道。
依嬈沒有遲疑,學著蕭良,一手拉著,一手抱著,腳踩在梯子上。
“就這樣,可以起飛了。”蕭良沒想過爬上去,現在也爬不上,盡管不算高,但是死死摟住自己的依嬈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只能學著游戲電影那些場景。
好像很帥,但是好怕怕啊!
鄭語濤一言不發,控制著螺旋升降,爭取趕在迷霧籠罩前離開。
指揮部現在也是一片安靜,僅有音響傳著直升機機翼旋轉的噪音,大家都緊緊看著直升機臨時安裝的攝像頭,雖然也只能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救援小隊派過去了吧。”司令低聲問一邊的副官。
“派去了,一起去的還有緊急抽調的三架直升機和一個戰術小隊。”副官點了點頭,回應道,“還有,研究小組那邊有信息了,迷霧沒有致幻成分,至少沒有他們認識的致幻成分,人吸入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就跟......普通的霧氣一樣。”
司令皺著眉,心底多少有些覺得不靠譜。如果普通的霧氣也是這樣,那么人類早玩完了。
此時,南瓏市生物化學研究所內,被譽為最年輕的研究所所長靜靜的坐在一個大型的玻璃罩內,里面霧氣環繞。
在結合眾多專家檢驗出霧氣沒有有害成分后,他就開始往這個玻璃罩注入收集到的霧氣,然后在里面待著。但是十分鐘快過去了,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皺著眉頭,心里基本確定了這霧氣應該不是屏蔽各種信號和檢測的主要因素,或許是更深層次更復雜的原因。
除非,這已經脫離了科學。
作為年輕人,相對于其他專家而言,他思維更跳躍,想象的東西更多,不管想到什么,他都先記錄下來,然后用各種手段看能否將其證偽。
當然,是要靠譜一點的猜想。
總不能想到是不是什么靈氣復蘇,異寶出世,道友渡劫之類的。
只能往秘密實驗,地下世界和時空通道之類的想,這對于其他研究人員來說,已經挺不靠譜了。
“嗯,怎么,頭有點......暈。”他好像覺得自己的低血糖又犯了,于是示意外面的助手打開通道。
助手是他教的一個女學生,天賦很好,當然,最主要是長得漂亮。
他,可不是老古董。
雖然已經三十多歲,幾天后過完生日就三十七了,但并不妨礙他招一個二十多歲漂亮的女研究生做助手吧。
終究大家都是俗人罷了,何必清高。
研究所里有人看不慣,但誰是所長呢?
“所長,你沒事吧。”女助手知道他有低血糖,所以看到他按著太陽穴時就過來一邊扶著他,輕聲問道。
“小事而已,幫我去和赫教授他們說一聲,這霧氣對人也無害,順便看看他們做的動物活體實驗怎么樣了。”成熟的大叔散發著致命的魅力,他用平靜的語氣吩咐道。
“嗯。”女助手點了點頭,盡力挪開眼睛,突然有些扭捏的說道,“那,那個,所長,我有個朋友給了我兩張《醫者仁心》的電影票,是這周日晚上的,我想著不去也是,也是浪費,但我又沒什么要好的朋友,您......”
“可以啊,不過得看情況,如果要加班的話我就請你吃頓飯當做失約的賠禮。”他笑著回道,只是慢慢的,覺得四周都在晃動。
“好,那就約好了!”女助手顯然很開心,對所長點了點頭,然后似乎哼著歌離開了。
他努力維持著平衡,想讓助手幫忙叫一下醫生過來,但是話說不出,女助手離開了。
搖搖晃晃幾回,他憑著最后的意識,緩緩趴到地上,漸漸昏迷。
工作證上,蕭不世幾個名字印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