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起水花的瞬間，蕭良能感覺到正面微暖的體溫和后背冰冷的江水。
實際上這里應該是南江的一小支分流，在過這段因為地勢原因會比其他地方看起來急一點，但睡進去，就不止那一點了。
聽著上方傳來的叫喊聲，蕭良抱緊了罪魁禍首，費力的探出了頭，但是沒用，水流將他們一下子壓了回去。
我好像有張水下呼吸卡。蕭良忽然想起：要不要給子婕用。
看著渾濁水中子婕略顯痛苦的臉色，蕭良發現自己現在沒辦法告訴她卡牌的事。
只能將卡牌抽出，自己用了。
一陣暢快感讓蕭良緩了口水，除了有點惡心之外，起碼能呼吸……
將子婕費力的托出水面。
剛剛兩個人想在流逝的水中一起浮出來，在一個重傷一個腿不能用的情況下，幾乎不用想，但現在蕭良將子婕托起，自己在水下，還是勉強可以辦到的。
水流聲蓋過了鄭語濤他們的呼喊聲，子婕張大嘴巴，艱難的呼吸著空氣。
“蕭良…別管，我了，咳咳，你救不了我的，只會一起去死。”子婕不再是那副冷漠jpg的臉色，開始有回了她想隱藏的表情。
蕭良勉強能聽到一些聲音，但不太清楚，再說他也不能在水里答話，只能繼續盡力避開障礙物，穩住速度和平衡。
子婕見蕭良沒有答話，咬咬牙，兩只手一把拉住在底下托著自己的蕭良，試圖將他拉起來。
水流開始變得平緩，學過游泳課的蕭良順著子婕的拖曳浮起來，手臂卡在她的喉嚨位置，手臂向后撥動。
“蕭良，蕭良你沒事吧？”子婕看不到蕭良，雙手扶著他的手臂，關切的問道。
“沒事，你還是留點力氣吧。”饒是準見習者的身體素質，蕭良現在都覺得快吃不消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子婕呆呆的重復說道，越說越小聲。
蕭良看著漸漸看不見蹤影的護欄，感受著四周赤冷的水流，四周環顧尋找有沒可以上岸的地方。
這樣下去他可撐不了多久。
嗒嗒嗒。
熟悉的聲音。
蕭良看向天空，一架直升機正從正后方而來。
“哎！救命啊！聽得到嗎？！”蕭良用盡全力的呼叫，剩余的一只手拼命揮舞著。
直升機似乎沒有看見他們，或者視而不見，徑直的掠過上空，帶起一陣氣浪。
“特——”蕭良憤憤的想發泄一句。
轟！
一道光球卻如同鬼魅般順著直升機的路徑擊中尾翼，發出一聲爆炸的巨響。
短時間內蕭良看到了兩次基本只能在電影才看得到的直升機墜毀畫面。
“噢，狗屎。”瞪著眼睛看著似乎往這邊墜落的直升機，蕭良大喊，“子婕，吸口氣。”
子婕聞言連忙長吸一口空氣。
咕嚕。
二人末進水平面下，蕭良帶著子婕往斜下方向游去。
咕隆隆的氣流氣泡聲，夾雜著沉悶的機械響聲。
后看一眼，直升機的艙體往下快速沉著，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幾個人從里面游出，往水面而去。
mmp的。
蕭良真想一個意大利炮轟死這群家伙。
咕隆！
水體急劇震顫，絞起一道道小漩渦。
混亂中再看過去，天空一個黑影緩緩移動。而那幾個人早已找不著蹤影，或許漂浮著的某段黑黑的東西就是他們的身體零件。
蕭良帶著子婕避開殘骸，但是上方黑影依舊籠罩著他們。
吐出兩個氣泡，子婕臉色楚楚可憐一般。
蕭良看看上面的黑影，再看看子婕窒息的模樣。
猶豫著，捧住了她的臉，輕輕湊了過去。
“咕嚕嚕！”子婕猛的推開蕭良，然后吐出幾個氣泡，眼睛漸漸睜不開。
死都不讓我親。蕭良給了個白眼。但還是無奈的游了過去，重新將她扶穩，看著上方的黑影漸漸離去，便用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力氣劃動著。
使勁搖晃一下子婕，但是卻沒有了絲毫反應。
快到了。
嘩啦。
二人從水面露了出來。
“喂喂，醒醒！”蕭良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龐。
“嗬——咳咳！”子婕忽然長吸了口氣，猛烈咳嗽起來。
還能咳就好。
蕭良算是松了口氣。
“你剛剛是想親我。”疑問句式，陳述語氣。
“我看你快撐不住，不是嘴對嘴能渡氣嗎？”蕭良尷尬的回應道。
子婕沒有回話，他也看不到子婕是什么表情，只得四周觀察，看看有沒有剛剛那個黑影的存在。
但四周天空除了升起的硝煙外，并沒有那種龐大的怪物存在。
他只能先暫時放在心上，選了最近的一邊岸，奮力游著過去。
良久，他感覺快要脫力的時候，才艱難的游到了岸邊，但是一條江堤過去，遠遠的才有一個上岸口。
誰特么這樣設計的。
蕭良內心和現實都翻了個白眼。
皺著眉，蕭良順著江堤游去。
忽然，蕭良好像想起了什么。
“子婕…你不會，幫我恢復一下力氣嗎？”蕭良沒好氣的問道。
子婕沒說話，像聽不到一樣，但是力氣卻是慢慢開始回來了。
真是個蠢丫頭。
滿血復活的蕭良很快就游到了江堤有樓梯上去的一塊水泥平地上。
蕭良抹了把臉，拿出毛巾卡片，弄出了幾條干凈的毛巾，遞一條給了子婕。
背對著子婕，蕭良也顧不上顧忌，直接脫剩一條內褲，開始扭干衣服的水。
“你要我幫忙嗎？”蕭良笑著開玩笑道。
“好。”
“嘿嘿，我就……哈？你說啥？”蕭良覺得耳朵進水了，聽力出了問題。
“幫我扭干衣服。”子婕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在說遞一張紙巾。
“那個。”蕭良舔了舔并不干澀的嘴唇，“包在我身上。”
雖然用偵查術隨時可以看，并且實際上也看過了，但偷看和光明正大的看根本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體驗。
半響后。
蕭良覺得自己被騙了。
誠實善良的他完全沒想到在大夏天，居然還會有人穿得這么保守，明明完全露不出一絲春光的罩罩之上，還穿多了一件防走光用的胸衣。
意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