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初腹中的孩子沒保住,那是一個已經成型的男嬰,周良瑜的父母聞訊連夜從熹城趕了過來。
因為夏雪初早早的告訴他們自己懷了他們的孫子。
本來盼著抱孫子的老兩口兒這下子都哭天搶地、傷心不已,捶打著周良瑜責怪他沒照顧好自己的孫子,被一個狐貍精迷了心智。
周良瑜木然地任由他們責罵,不辯解不憤怒。
“你這個不爭氣的呀!”周良瑜的母親狠狠的點了一下兒子的腦門兒。
“伯母,您別怪他,他只是太善良了,他沒有錯。”夏雪初開口勸道,臉色蒼白,模樣柔弱可人。
“小初,你就不要為這個逆子開脫了。”周良瑜的父親氣憤地望著那沒了魂的兒子。
“你看看,你看看,小初是怎么對你的!那個狐貍精又是怎么對你的。你怎么不分好壞呢!”周良瑜的母親捶胸頓足,肥胖的身體上肉都在晃動。
“媽,小初現在需要安靜休息,我們先出去吧!”周良瑜忍無可忍,終于說了一句話。
“出什么出,我不得要在這里照顧小初嗎!”
“那我先出去了!”周良瑜說完就出了病房門。
周家二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剛剛兒子,怎么看上去那么冷漠,那么陌生呢!
夏雪初想下床去追周良瑜,被他母親按住了,這個肥胖油膩,自以為是的女人說自己會親自上陣,給他們討回公道的。
夏雪初扯了下嘴角,順從地躺了回去。
周良瑜的母親是認識喬晚風的,而且一直不看好,再加上聽了夏雪初的哭訴,從心底認為認為孫子沒了是喬晚風的害的。于是攜帶著狂風暴雨,怒氣沖沖的到辦公室來找喬晚風的麻煩。
中年的女人氣勢十足,“你這個女人怎么那么狠心,我兒子哪一點對不住你了,你跟我兒子分手,哦,分手就分手,反正你也配不上我兒子,現在呢!還害死了我的孫子,你這個黑心肝的,你賠我孫子。”說著就要動手去推喬晚風。
喬晚風雖然柔弱,但是早有防備之下,還是輕松地躲過了她的魔掌。
見狀,辦公室里一個男老師趕忙過來攔住說,“阿姨,你先不要激動,事情你都沒有搞清楚,您不能這樣說,更不能動手打人啊!”
“你是誰,你憑什么管我”周良瑜的母親拿眼角看著這位男老師,嘲諷的說,接著“哦”了一聲,像是了然一切一樣,道,“你是不是也被這個貌似清純的狐貍精給迷惑住了。”周良瑜的母親刻薄的說著。
這句話一出口,那個男老師的面皮立即漲得通紅。
他是今年才來的,還是喬晚風介紹的,他們是學姐學弟的關系,雖然他承認學姐很優(yōu)秀,很吸引人,自己不是沒想過追,可是前有周良瑜,后有明澄,平心而論,他哪一個也比不上,所以早就不想了。
他現在有自己的女朋友,雖然沒那么漂亮,沒那么優(yōu)秀,但是也不差啊,現在這個女人這么說,大庭廣眾之下被拆穿心思,讓他有一種被調笑羞辱的感覺,他臉上很過不去,但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小子說不出什么無禮的話來,只能被氣的直喘粗氣。
一直咬著嘴唇隱忍的喬晚風這時開口道,“阿姨,不關他的事,您不要這么說,他還是個剛出校門的孩子。”
喬晚風這么一搭話,周良瑜的母親頓時像是抓到了他們茍且的證據一樣,眼冒精光,語氣嘲弄,“喲,這么維護,看來是真的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是不是你們合謀害了小初、害了我孫子?”
周良瑜的母親繼續(xù)咄咄逼人,說出的話沒有一點條理,卻氣得人想發(fā)笑。
旁邊的老師再也看不下去了,紛紛上來相勸,“這位夫人,是你嘴里的那個小初要推喬老師,你兒子推了她,從頭到尾喬老師也沒有害過她,相反的,喬老師一直在幫助她。”
“是啊!喬老師和周老師分手才不到三個月,她都有了四五個的身孕,誰對誰錯不是明擺著嗎?”一個女老師不屑的嗤道,她不想說,恕她直言,你兒子和那個女人才是奸夫淫婦。
“我們喬老師就算有錯也是錯在當時喊著你兒子叫了救護車。”另一位老師說,“我看你兒子打電話猶猶豫豫的,說不定根本就不想要那個孩子呢!”
“……”
“你們說夠了沒有,她一個正常人,摔一下有什么關系,我兒子為了她都沒了孩子,對她還不夠好嗎?你們這些人知道什么?”周良瑜的母親這下子直接炸了,對老師們吼著。
這下沒人說話了,好像也沒錯,可是這也不能怪喬老師啊!再說,憑什么喬老師就應該被她一個小三欺負。
周良瑜的母親到辦公室鬧,讓喬晚風始料未及。
雖然當時夏雪初因為想要推自己摔到,周良瑜情急之下才推了她,可是畢竟還是有自己的事兒,所以喬晚風內心愧疚,對著周良瑜的母親,一直咬著唇,沒為自己辯解一句。
“我的妻子摔一下怎么會沒關系?”門外傳來一聲及其冷厲的聲音。
喬晚風抬頭,就看見明澄一臉冰寒的走進來,眼睛冷漠的看著周良瑜的母親,這個樣子她在醫(yī)院的時候見過,還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
他的后面還跟著他們的教導主任,緊張的直搓手。
教導主任一進來就讓老師們都出去了,只留下了明澄和喬晚風還有周良瑜的母親。
明澄轉過眼睛過去望著喬晚風,眼神里浮現的滿是擔憂和疼惜,喬晚風又迷茫了。
“她有沒有碰到你。”明澄問。
“沒有。”喬晚風搖搖頭,“你怎么會來?”
“這……”明澄的話沒說完,就聽到周良瑜的母親刻薄的聲音,“你就是奸夫?”
周良瑜的母親剛才被明澄的氣勢震了一下,看周圍的人都走了,有些害怕,反應過來故作強勢地開口道。
“你說什么?”明澄驟然回頭,瞪著周良瑜的母親,這句話說得明澄的眼睛冒火,周良瑜的母親清楚的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狠厲,好像要殺了她一樣,不由得后退了幾步。
“媽,你怎么在這里?”周良瑜推開門看到這情況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周良瑜的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子來了,頓時腰桿兒又挺直了一些,“你瞪什么瞪,難道我還怕你不成。”還一邊很囂張的想要靠近明澄。被周良瑜拽住了。
“媽,你少說兩句。”周良瑜急忙勸道,聽到母親過來就知道不好,趕緊過來,可是看這局面,已然不好。
“憑什么我少說兩句。是他在恐嚇我啊!”周良瑜的母親還在叫囂著,手指恨鐵不成鋼的戳著周良瑜,“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怎么這么沒用,死的是不是你兒子啊!”
周良瑜的臉上顯得很痛苦,最后無奈的說,“你再這么鬧,以后我還怎么在這個學校待?”
“不待就不待,正好回去打理生意,當初要不是這個女人,你怎么會當這么個窮酸老師。要不是家里出錢,你連個房子都買不了,連你自己都養(yǎng)不了。”周良瑜的母親嗤道。“現在呢?人家找了個更好的,不要你了呀。”
一直低垂著眉眼的喬晚風此時猛然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良瑜。
明澄手指捏的咯嘣咯嘣的響,喬晚風伸手拉住他握緊的手,不想讓他沖動。
周良瑜的母親卻還沒完,“還有啊,她沒爹沒媽的,她的房子是誰給買的?哎呀!我的傻兒子,你就沒想過嗎?”
要不是喬晚風死命拉著,明澄真的想出手教訓她。
而周良瑜面色慘白,“媽,你再這么說,我,我就……”
周良瑜的母親斜睨著兒子,很是不屑地說著。“你就怎么樣?又要不認我們了。”
“媽,我求你了,你不要這么說。”周良瑜語帶哀求,“是我先做錯事的,不關小喬的事。而且她的父母給她留的有錢!我們兩個的生活費用她都堅持對出一半的。”
周良瑜的母親冷笑,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富貴人家的,能留多少錢?
自己的兒子真是魔怔了,幾次三番的為了這個女人威脅自己的父母,現在又這樣低三下四的求著自己放過這對奸夫淫婦。
這個中年女人的火蹭蹭蹭往上漲,“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哪輩子積了德,遇到我兒子這樣的好人……”
周良瑜怎么樣也沒能讓母親停嘴。
一聲憤怒的暴喝無征兆的響起,“閉嘴,我告訴你,我不追究你們的過失,是因為你兒子救了我的孩子,要不然,你以為夏雪初能好好的在醫(yī)院躺著搬弄是非嗎?”
喬晚風拉了一下明澄的衣袖,明澄沒回頭,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繼續(xù)冷冷的說,“給我閉嘴趕緊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周良瑜的母親想要繼續(xù)叫囂。
周良瑜趕緊捂住母親的嘴,他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好惹的,所謂的強龍不壓地頭蛇,而且他們還稱不上強龍,他們家在熹城也只算得上有幾個錢而已,自己的母親在這里得罪他沒有好果子吃的。所以便捂住她的嘴強拉著她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