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明冷笑道：“你以為能瞞過我？”
凌飛忽然磕頭道：“上仙明鑒！下弁從未向明天告密。上仙和明天在傷心原之戰前夕，發生沖突之后，明天便當即向皇上寫了秘奏。其中寫了什么下弁并不知道，只是皇上在看了秘奏之后，便密令明天率軍盤旋在傷心原之外，秘密監視上仙。”
“明天一直在監視我？”
“上仙明鑒！下弁的殘部逃出傷心原之后，根本就沒回到過千星城。下弁剛到傷心原的外圍，就被明天給攔了下來。”
呂長明故意驚嘆道：“怪不得，怪不得。”
凌飛忙道：“上仙仔細想想，下弁才逃出傷心原兩天不到，明天就已率大軍趕到了傷心原。即便下弁用飛的，也不至于如此神速。”
呂長明呵呵笑道：“那是我錯怪你咯？”
凌飛看著呂長明猙獰的表情，渾身抖一個激靈，匍匐道：“沒有錯怪，沒有錯怪。下弁，下弁……下弁對不起上仙。”
“說說看，你哪里對不起我？”
“下弁……下弁謊報軍情。”
“哦？”
“下弁在遇見明天之后，因為軍長已經陣亡，生怕明天判下弁一個逃兵的罪，所以就向明天撒了謊。”
“什么謊話？”
“下弁說……說上仙已被魔氣入體，喪失了心智。”
“這是你說的？你都對哪些人說過？”
“下弁只對明天元帥說過。”
“只對他說過？”呂長明狠狠瞪了一眼。
凌飛哆嗦道：“還……還和幾家報紙媒體說過。但那都是在傷心原戰役結束之后。上仙明鑒吶！下弁遇見明天元帥之后，當場被他拿回了傷心原，秘密藏在明天的直隸軍中，根本就為離開過傷心原戰場。”
“真的沒有離開？”
“下弁即便被五雷轟頂，也不敢欺騙上仙。下弁一直藏在明天的直隸軍中，直到傷心原戰役結束，明天班師回朝，下弁才回到千星城。”
“既然傷心原之戰已結束，那時還和你有什么關系？”
“自然有關系了。明天名不正言不順殺了上仙，于情于理也說不過去，所以自然需要下弁再次將謊話公之于眾。”
“就是那個我入魔的謊言？”
“下弁當時早已萬念俱灰，本已準備自殺了。可明天忽然找到我，讓我講謊話說到底。非但如此，他還給我找了千星城最大的幾家新聞社，讓我將消息廣泛散播。”
凌飛遲疑道：“我……還有……”
呂長明冷笑道：“還有你的軍銜。”
凌飛苦笑道：“一切都瞞不過上仙。明天為了給我圓謊，自然需要給我謊報軍功。在鋪天蓋地的宣傳之中，下弁不知不覺間就成了護國英雄。軍銜也越升越高，沒幾年就升到了上將軍。”
“你沒想過繼續向上升？”
凌飛搖頭道：“沒想過，能升到上將軍，已是是我能做到的極品的。再向上就只剩下元帥，群芳國常設元帥只有一個。”
凌飛苦笑道：“明天元帥還建在，我怎么敢去想？”
呂長明冷笑問道：“你真的沒想過？”
凌飛懦弱道：“只……只在夢里夢到過……上仙明鑒，下弁只是做夢的時候想了想，可從未付諸實際。”
“沒用的東西，既然明天敢殺了我上位，你如何不敢殺了明天上位？”
“上，上仙！”凌飛驚慌失色，“沒有金剛鉆，千萬不攬瓷器活。下弁的本事下弁心里清楚，下弁……下弁能做到如今的位置，都是祖墳上冒了青煙。”
“你真的不想？”
“不想，下弁不敢想。”
“如果我幫你一把，你也不想？”
“上仙……上仙要給下弁撐腰？”
呂長明冷笑道：“他明天當年敢做那種事，我為何不能故技重施？”
凌飛道：“可如今……如今到處都是明天的勢力。他比起上仙當來來說……”
“有話直說。”
“上仙，時代已經變了。即便上仙復生，也絕對干不過明天。”
“哦？”呂長明哈哈笑道，“你心里倒是蠻清楚的？”
“我，我，我……”
“少他媽我來我去的，你心里如果沒想過，又怎么會去關系他的勢力？”
“我……”凌飛已經真的急哭了出來。
呂長明道：“你是信不過我？”
凌飛忙道：“下弁自然不敢懷疑上仙，只是……”
“沒有只是。你等著，過幾天我會派人來聯系你。你只需要好好配合，帝國的元帥，終究要姓凌的。”
不等凌飛答話，呂長明早一直戳向了凌飛的睡穴。
凌飛好歹是帝國的上將軍。元帥之下，就屬他最大。既然詐騙出了所需的情報，就沒必要再折磨凌飛了。
和呂長明猜測的一樣，凌飛嘴里果然不老實。前后一問，就被他問出了不少的情報。
關于呂天青入魔一說，果然是子虛烏有，純粹是從凌飛的口中編造出來的。如果當年呂天青并沒有入魔，那么明天貿然殺了呂天青，明天就一定有問題。
呂長明此刻就想殺去明天的指揮部，要當面盤問清楚。可他當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捉奸捉雙，拿賊拿贓。他即便斷定了明天有問題，沒有證據，他能耐明天如何？
明天可不是凌飛，呂長明早已瞧出了，他至少有筑基期的修為。
現在關鍵的問題有兩個，一是明天殺呂天青的目的究竟為何？二是呂天青當年為何要下達，那等自殺式的命令？
呂長明可以斷定，呂天青絕對是冤枉的。可這兩個問題不解決，就永遠無法為呂天青，甚至花中君洗刷冤屈和恥辱。
明天為何要殺呂天青？為了奪權么？但是從各方聽來的情報，明天在殺了呂天青之后，似乎非但沒有集權，反而將權力發散了出去？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或者說，明天真的將權力散出去了么？
呂長明搖了搖頭，嘴上全是苦笑。明天會散權？打死他也不相信。就沖在飛玄派的短暫會晤，就沖明天隨便的幾個麾下就敢目中無人，也能料想明天是如何的飛揚跋扈。
他這種人，也會將權力放出去？放出去了，他還憑什么囂張？他不囂張，他還活得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