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的聲音極小,何老卻跟長了順風(fēng)耳似的很清晰地聽到了。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沖著李泉笑,“李家小子,什么翡翠協(xié)會的會長啊,我就是一糟老頭子,不值當,不值當?!?/p>
何老擺擺手,分了點眼神給風(fēng)楚楚,“這小姑娘誰家的?你這是一樹梨花壓海棠?“
“咳咳咳……”風(fēng)楚楚本來很淡定,一下子被這個老頭子的說法嗆到,一樹梨花壓海棠原是古代詩人調(diào)侃老牛吃嫩草的詩句,少女禁不住咳出聲,臉色因為缺氧而緋紅。
李泉尷尬地咳了兩聲,“那個啥,何老,別開我玩笑了,她就是我們店里新來的打工的?!?/p>
好賴他還記得要保密,不能把風(fēng)楚楚是店主的事情說出去。
“嘖嘖嘖,小姑娘臉紅了啊?!?/p>
何老笑瞇瞇地看著風(fēng)楚楚,少女的模樣甚是喜人,讓他不自覺地心生好感,就和自家的外孫女一樣。
“何老,您還是別打趣我們了。”
風(fēng)楚楚不強求解釋,輕描淡寫地帶過,“您怎么也來這兒了?”
“哎,這不是開公盤,我這把老骨頭來瞅瞅嘛。”
何老經(jīng)少女提醒,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連忙轉(zhuǎn)身看向那個抱著原石的男人,“嗨,小伙子,你過來點,讓我看看。”
老頭子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塊大石頭,粗糙的手輕輕撫上外殼,風(fēng)化包漿的黑皮細膩,看起來是塊難得的好料子。
“你這塊,怎么不拿進內(nèi)場里去?”
何老拿出手電,從綠縫處打進去。
這會兒,周圍已經(jīng)隱隱圍了不少人,都盯著何老的動作。
那個男人吞了口口水,看到周圍圍著這么多人,哆嗦著道,“手續(xù)費太貴了……我出不起手續(xù)費?!?/p>
何老用的是賭石專用的手電,聚光效果極好,從那個縫隙里照下去,滿目的綠意喜人。
他的手不停摩挲著外殼,沉思著要不要入手。
對于何老這種人來說,一萬塊的石頭不算高價,但是他們賭的要這個樂趣在,也不能隨隨便便買,要看準才下手。
圍觀的人里有個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中年男人索性直接上手來摸,看著也是很看好這塊料。
周圍的人吵吵囔囔,不少人都眼紅著這塊成色這么好的石頭,偏偏已經(jīng)在何老的手下,也不好上來競價,只有這個男人湊了過來。
“白家的?”
何老挑挑眉,“你也看上這塊石頭了?”
姓白的男人笑笑不言,低下頭打開手電觀察這塊石頭,厚厚的眼鏡擋住了他的眼神。
“哇靠,白家和何家對上了?!?/p>
“要我看,這塊石頭還真的不錯,出的這條綠質(zhì)地還可以,你們瞧著那燈照下去綠得挺透的。”
“白老大是要和何老搶石頭啊看樣子……”
……
那個姓白的男人沒怎么搭理何老,老頭子也有幾分脾性上來,索性對著賣石頭的男人道,“你這玉一萬是吧?我要了。“
風(fēng)楚楚抽抽嘴角,這傻老頭子,一萬塊就這么活生生地打水漂了要。
沒想到的是,下一秒,那個看起來溫溫和和彬彬有禮的男人輕咳一聲,跟著報價,“兩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