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又一次體會到了孤獨的滋味,雖然已經有所成就,但是天光一樣渴望能夠有“人”能夠和他分享成功的喜悅。曾經有白毛陪他,現在,天光有點不敢去奢求。
或許天光可以將白毛作為一只寵物圈養在自己手中,但是內心的情感早已讓他不忍下手。也許對于天光來說割舍掉那一段往日時光才對,但是每每興起這個念頭就會被天光直接壓下。他已經逃避的太多,他應該學會、也應該去面對。
晨光帶了的不只是無限的美好,還有這對于未來的美好憧憬。河里的魚兒不知道危險為何物,依然在網籠周圍游蕩,網籠中的同伴難道還不能向它們表達這里的危險嗎?
這只會讓天光少費一些功夫,食物來源越穩定、越容易獲得,他就能夠拿出更多的時間來做他想做的更有意義的事情。雖然很多計劃都已經有了大體規劃,但是生活條件的局限讓他給不得不把它們往后拖延。身上的羊皮已經破了幾個不小的洞,也不是天光不愛惜,但架不住它是天光唯一的助力。不止是挖地基時用來運土,還有一次次出入灌木叢,這都讓它上面的傷口越來越多。
天光也在想方設法來捕獵原羊,他已經掌握它們的大體習性,只是至今都沒有想到什么可行的方法。現在他知道他與東方的狼群還有未知的熊類動物之間有了原羊群這個屏障,但是這并不能讓他真正遠離威脅,他從未真正與它們正面抗爭過。在面對這些野性十足的生物時,他是否能夠真的鼓起勇氣來與之一戰。
事情沒有發生前這都沒有定論。
天光對于自己的防御措施也沒有那么大的信心,更多的是尋求心理上的安慰罷了。他也夢想著有朝一日自己手中的木棍能夠化為一條奪命獵槍,在瘋狂為撲上來的獸群之中殺出一條赤紅之路。他在會想著早就還給體育老師的基礎棍法,這是天光想到的一條可行的方法。
武術是什么?它是一種文化,一種傳承,它是中華文化中燦爛的一朵奇葩。或許每個人的心目中對于武術都有著不同的理解,它是殺人術又或者僅僅是強身健體而已,這都與現實生活有關。在抗戰時期,中華文明需要它建功立業,它就是殺人術;而在和平時期,中華文明需要它強健國民身體素質,它就是強身健體的良方。
現在的天光回到無人的遠古,事情的發展或許已經脫離了原來的歷史軌跡,但是天光依然需要這種防身之技。原來的動作已經忘卻,但是棍棒揮舞間的熟悉感依然存在。沒有了參考,天光依然可以為自己量身打造一套適宜的棍法——或許他需要的只是揮動它的勇氣而已。
手中的木棍不是很長,把它立在地上天光不用立起腳尖就能夠摸到棍子的頂端,不重不輕,順手就好。天光知道自己還是需要很多鍛煉,他不指望自己能夠像歷史上的猛將那樣力能扛鼎、手撕熊羆,他只想讓他能夠在真正面對野獸時能夠安然脫身。
果然可以鍛煉和勞作不能相提并論,勞作的強度是根據工作而改變的,而刻意訓練更講究身體素質的支持。沒多大會天光就已經滿頭大汗,但是天光知道這種事情需要積累,半途而廢只會讓他在真正用的到的時候跌入谷底。當然一切進行的都不順利,天光似乎忘記了一個細小的細節,雖然看起來不是那么重要,但當他有了感覺才后悔莫及——他忘記了熱身。
老師的教導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總是有人喜歡絆倒在同一塊石頭上,而且不止一次。天光吃到了苦頭,默默地吐槽了句:自己天天干活還頂不上熱身運動么。
天光是每天都在忙碌不假,但是這些重復性的動作怎么能夠與熱身運動相比,在熱身運動中得到活動的肌肉、關節要比那些重復的勞作多到那里去了。天光提起木棍回到院子,為了安全起見天光已經把兩處院子連了起來,中間原來的圍墻并沒有除去。天光在原來的房頂架起了一道天梯,無論從哪個院子天光都能回到新房。這樣不但可以擺脫圍追堵截,關鍵是可以在合適的時候逃跑,當然天光不認為當他被圍堵之后還有希望逃跑,但總歸是有備無患。
天光沒有進房間,而是直接躺在懸梯上當了咸魚。這一刻的放松讓他感到渾身舒適,空氣中自由的氣息讓他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
這是遠離天光的一處叢林,它就在天光的北方,跨過土山,穿過一望無際的黃色花海就是它的疆域。大雨過去已經有段日子,叢林里依然有些潮濕,但是不知是何處的一聲驚雷劈到了一根枯松上。
潮濕并不影響厚重松脂的燃燒,一片小小的火光開始逐漸壯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叢林中潮濕的空氣沒有能夠阻隔燃燒的繼續反而不斷發生悶聲爆響,爆炸把火焰傳得更遠,一場大自然的浩劫開始蔓延。叢林中的動物發現了這場變動,對于火焰本能的抗拒然它們四散奔逃,林火哪有這么簡單,不斷有小動物葬身火海。
一個小火苗或許沒有人會在意,但是當它壯大起來之后,一切都只能在遠方看著它燃燒而無能為力。它的結局會在那里?或許當林木燃盡之后它就會停息。
但是故事總會出現巧合,有那么一朵火苗不甘寂寞飄到了花海之中。
就此湮滅?怎么會,這種神奇的花兒在火焰中燃起了妖艷的紅。火勢不但沒有就此停止蔓延,反而愈演愈烈。讓天光避之如猛虎的東西,在自然偉力之下化作一朵瑰麗的火焰,大火的勢頭如同澆上了汽油一般急劇擴散。
如果沒有這片花海,土山下的林地應該能夠幸免于難,但是沒有那么多的如果,無情的火焰開始吞沒山下的一切。一場大變故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