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并不平坦,甚至有些陡峭,馬車行走在這崎嶇的路上,顛簸起伏,似乎隨時都能散架。
可杜明空卻偏偏陶醉于這種上上下下,晃得人頭暈眼花的感覺。這讓她明白一個道理,前方的路永遠都不會平坦,只有時刻保持警覺,才可能避免一些危險。
小蘭像是只溫柔的小貓趴在她的腿上,瞇著眼睛,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杜明空輕輕捋著小蘭鬢角的秀發(fā),偶爾伸出手指撓撓她的耳朵,小蘭的身子就蜷縮得更緊了。
在杜明空的眼里,小蘭就和一只寵物沒什么區(qū)別,只是這只寵物會咬人,還有一雙鋒利的爪子。
而這雙“爪子”此時正握在杜明空手里。
她有些好奇,這樣一雙殺人如麻的手,怎么會如此細皮嫩肉?
看著小蘭紅潤粉嫩的小手,那尖尖的指甲透著淡淡的粉紅,杜明空忽然把她的手指含在了口里,一時間竟神游物外,忘記了眼前的一切。
忽聽小蘭“哎喲”一聲,驚恐道:“大小姐,你這是要做什么?”
不知何時,杜明空竟狠狠地咬了小蘭的手指一口,還咬出了血。
她目光閃爍地瞅著小蘭,笑道:“你嘗過這么多人的血,自己的血是什么滋味兒恐怕不知道吧?”
小蘭剛要開口說話,忽聽車夫一聲吆喝,馬車便停了下來,只聽車夫在外邊道:“大小姐,已經(jīng)到了。”
此時天蒙蒙亮,杜明空雖一夜沒睡,但被清晨山頂?shù)臎鲲L一吹,頓覺神清氣爽。
忽然傳來一陣女子凄厲的尖叫聲,這叫聲聽在耳里比涼風更冷,讓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杜明空卻滿臉笑容,樂呵呵地道:“我就是欣賞莫老大這不管天,不顧地,只求自己快活的性格。”
說著,她快步走向山頂正中間的一間大房,猛地里一腳踹開大門,她很想看看莫老大提著褲子嚇了一大跳時的表情。
莫老大果然嚇了一大跳,他回過頭來看向身后,目光正好與杜明空撞了個正著。
只見他一顆光頭上橫七豎八全是被人抓出來的血痕,而她身邊穿著一件奇麗服飾的美麗女子正緊緊地抓著衣領(lǐng)。
那女子雖然頭發(fā)散亂,看起來甚是憔悴,似乎為了避免這群惡漢的侵犯而多日沒有合眼,但她目光堅定,神色絲毫不見慌亂,口中不斷嚷著要報警。
那女子見到杜明空走了進來,更是大聲斥責:“你們這幫混蛋!連未成年人都不放過,早晚抓你們一個個去槍斃!”
莫老大看到杜明空似笑非笑的表情,頓覺在主人面前丟了面子,忽然如餓狼一般朝那女子撲了過去,雙手扯著她的衣服,怒吼道:“老子本想給你留口氣,讓你好好體驗哥哥的好處,這才跟你墨跡到現(xiàn)在。看我這回不把你給弄暈了,往死里整!”
那女子所穿的衣服杜明空從所未見,莫老大一雙粗大的手掌抓在上面隨時都能把它扯得稀爛,忽然吩咐身邊的小蘭:“給莫老大消消火,這個女人咱們得帶走。”
小蘭笑嘻嘻地走到莫老大身后,回過頭來沖杜明空笑道:“留不留?”
杜明空掩著嘴,笑著搖了搖頭。
小蘭不再說話,飛起一腳踢在莫老大的下身。
可憐這二百來斤的壯漢,瞬間臉色變得煞白,捂著下身痛苦倒地,嘴角吐著白沫,渾身像觸電似的一抖一抖,不停地抽搐。
杜明空笑著埋怨小蘭:“誰讓你下這么重的手?”
小蘭不解道:“大小姐你剛才不是搖頭了嗎?那就是不給他留種唄?”
杜明空聳了聳鼻子,頑皮道:“你啊你,做什么事都那么心急,也不問清楚點兒,我搖頭是讓你別下死手。”
小蘭在莫老大屁股上踢了一腳,天真地說道:“放心吧大小姐,死不了的,頂多就是不能做男人了。”
杜明空隨手朝身邊人群中的一個男人一指,笑道:“以后你就是這里的老大。”
她款步走到莫老大身邊,隨手丟棄一塊金元寶,就像是丟給狗一塊骨頭,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那女子被杜明空接二連三的奇異舉動驚得目瞪口呆,忽然一只濕軟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姐姐,我們走吧。”
她微一低頭就看到了杜明空那張笑靨如花的臉。
這張臉有著迷人的氣質(zhì),那女子被她拉著手像是丟了魂一樣走到門外,又上了馬車。直到馬車重新行駛在路上,她才稍稍緩過神來。
這一次車夫換成了小蘭,杜明空和那女子坐到了馬車后的車廂里。
“姑娘你究竟是……”
沒等那女子問完,杜明空用兩只溫軟的小手緊握著她的手掌,笑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一愕,只覺眼前的女孩天真可愛,雖然看起來她與那群惡漢像是一伙的,但畢竟剛剛救了她,對她的戒心不免稍減。
“我叫杜羽馨,姑娘這是哪里?你們怎么都穿著這樣奇怪的衣服?”
杜明空高興地拍起了巴掌,笑道:“姐姐咱倆真有緣分,我也姓杜,其實你的衣服才怪咧。”
她好奇地用手在杜羽馨穿的婚紗上輕輕摸著,連連贊嘆:“真好看,真好看。”
杜羽馨見杜明空兩眼放光,似乎從沒見過婚紗,不禁有些奇怪,問道:“姑娘,你有手機嗎?我想打個電話。”
杜明空一愣,疑道:“手機?”
她伸手入懷剛要取出一物,忽然心念一轉(zhuǎn),在懷里摸索了幾下,取出兩支小小的香燭,用火石點燃,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立刻讓人安寧了許多。
只聽她笑道:“手機?姐姐說的這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杜明空忽然把嘴唇貼在杜羽馨的耳朵上,細聲細語,聲音濕潤地道:“姐姐,你累了,現(xiàn)在就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吧。什么都別做,什么也別想……”
杜羽馨想努力睜大眼睛,但覺那股幽香越來越濃,她的腦袋也越來越沉。那姑娘的話語聲又像是無數(shù)只螞蟻一樣在她的血管里爬來爬去,每一個毛孔似乎都癢癢的,忽然腦袋一偏,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緊靠著路邊停了下來。
跟著車廂內(nèi)發(fā)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解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