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樣你也得纏著我不放么？”

回到教廷，勒克萊爾一臉疲態(tài)地坐在地上，赫卡忒乖巧地在跪旁邊，面帶微笑。

她晃著身體，輕聲道：“使徒跟著主人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么，難道說主人覺得小母狗做的太少了？”一臉壞笑，靠在了勒克萊爾身上。

勒克萊爾立馬站起身，無奈地看了看窗外，“大主教，剛才你也聽見了，我的心里只有艾莉亞一人，對你的好感不過是性的使然。”

“——我剛才用了讀心術(shù)。”赫卡忒靜靜道。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勒克萊爾的臉，勒克萊爾感受到她異樣的視線后，背過了身去。

他猶豫了一會兒：“你……這魔法真是煩人，這樣一來心理戰(zhàn)完全起不到效果嘛。”

“可是很實用。”

“你發(fā)現(xiàn)我在說謊？”

“說謊？”赫卡忒不解地看著他，“這句話說得真心實意，根本不是說謊——不會是主人遲鈍到連自己喜歡她不知道吧？”

勒克萊爾微微皺眉，搖了搖頭：“呵……怎么可能？”

赫卡忒微笑回應(yīng)：“那我去派人把艾莉亞·V·威格曼殺了吧——或者建議把她‘政治婚姻’掉算了。”

勒克萊爾壓抑著煩亂的情緒，把剛要表現(xiàn)出的怒意咽了回去。

“主人，‘讀心術(shù)’都看清楚了。”

“又被你擺了一道，”勒克萊爾看了看左手上的鐵拷，“話說，我剛才是不是表白了。”

赫卡忒點了點頭。

勒克萊爾看著她低下的頭，明明想要說什么卻沒有說出來的樣子，有些可憐卻又不知如何安慰。他小聲問：“明知如此也依舊要纏著我么，你就不生氣，不想把我千刀萬剮？”

“讓主人開心是作為使徒的義務(wù)，使徒不允許有其他情緒。”

聽到這，勒克萊爾不免有些莫名的傷感。是啊，為了大局不惜犧牲自由，只是因為單方面的信任我就成為了我的使徒，明知會成為奴仆依舊義無反顧。自己絕不可能做出如此覺悟，一昧地為別人服務(wù)什么的，身體不受意識的控制如同木偶受人擺布之類……

所以，在使徒魔法啟動的那一刻，勒克萊爾暗自決定絕對不會去侵犯赫卡忒的身體，絕對不命令她，絕對不羞辱她。

胸口糾結(jié)得好緊，為什么會感到這么凄涼？

盡管是靠她的力量才能回到公爵的藏書室，也是有征求赫卡忒的意見。他是多么希望她能說一句“不”，即使一句敷衍也可以。

“主人所需要的，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赫卡忒緩緩抬起頭，看著勒克萊爾眨了眨眼，“帶主人去看房間？”

“嗯？”

沒有給勒克萊爾選擇的機(jī)會，赫卡特的右手本就與勒克萊爾的左手連在一起，他也只能選擇跟著她往樓上走。

這幢宮殿本來就很大，勒克萊爾在意了一下，這么大的建筑居然只有女仆在忙著打掃而已，盡管服務(wù)對象是大主教，但終究也只不過是一個人，這是不是太奢侈了？

“這是客房，這也是客房……”赫卡特的腳步開始放慢，“客房、客房、客房……”

勒克萊爾在后面老老實實聽著，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客房、客房、客房、客房、客房、客房、客房、客房，”說到這，她突然停了下來，指著其中一道門，“這是住了人的客房。”

“我的房間？”

“主人想多了。”

“誒？”

看了看赫卡忒的視線一直盯著這扇門，勒克萊爾猶豫了會兒，伸出右手敲了敲門。

他抖了抖眼皮。這樣似乎有些無理，到時候開門了該怎么說呢……

沒過一會兒，門開出了一道小縫。勒克萊爾看到的是——碧綠色的長發(fā)，以及猶如小動物般小心翼翼的面孔，天使般純凈無邪的眸子，擁有著治愈心靈的效果。

有些難以置信，勒克萊爾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迪……”

“老師！”迪賽拉敞開了門，首先是驚訝，其次從驚訝轉(zhuǎn)變?yōu)闈M臉笑意。

真是太幸福了——

突然，赫卡忒冷不丁來了句：“幸福了？”

勒克萊爾臉色一沉，似笑非笑的臉轉(zhuǎn)向赫卡忒：“讀心術(shù)？”

“很方便是吧？”

勒克萊爾選擇無視，“讀心術(shù)”作為她目前基本的自保手段之一，本來就淪為使徒了，難道還要進(jìn)一步涉足她的自由不成？

“為什么，迪賽拉在這？”勒克萊爾轉(zhuǎn)頭看著在自己身上撒嬌的迪賽拉，如此問道。

“哦？”迪賽拉抖了抖從發(fā)絲間漏出的耳朵，不明所以地環(huán)顧四周，最后看著勒克萊爾的臉搖了搖頭。

勒克萊爾再次看向裝作看風(fēng)景的赫卡忒：“是你吧……”

“怎么？不開心？”赫卡忒暗自偷笑，“內(nèi)心已經(jīng)笑開花了吧，還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隨后，她看向迪賽拉，微微抖了抖眉毛，因為她發(fā)現(xiàn)，對于十六歲的迪賽拉而言，除了年齡，無論在哪方面自己都太小了，比如身高、三圍。“突然把你帶來真是抱歉，但希望你能顧全教廷的面子，這幢建筑本來就禁止普通人入內(nèi)，更別說精靈族，或者半精靈。留在宮殿里不要亂跑。”

“是，大主教！”迪賽拉深深鞠躬，問道，“可是，為什么？”

“為了讓你老師能夠老老實實留在教廷——”

這家伙還是想控制住我啊！此時勒克萊爾的內(nèi)心猶如億萬只草泥馬策馬奔騰，不由自主地抖了下眼皮。

“所以，”赫卡忒朝著迪賽拉繼續(xù)吩咐，“情在各個方面滿足你老師的性趣，就是沉浸于此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興趣？老師的興趣是什么？”事實上，迪賽拉此時不僅不困惑還挺開心的，能與老師共處一片屋檐，想想都小鹿亂撞。她看著勒克萊爾，期待著他的回答。

“是這樣的——”赫卡忒擠開了勒克萊爾說道，“因為對吾而言，他的，實在太大了，會死掉的，而你不一樣，你已經(jīng)快成熟了。”

“哦？”迪賽拉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雖然會很痛，但聽說很舒服——”

聽到這，勒克萊爾實在忍不下去了，不得不打斷他們：“啊啊啊啊——夠了！迪賽拉——”

“唔唔……在！”

“好好學(xué)習(xí)！”

“是！”

“不打擾你了。”

迪賽拉點了點頭，看著老師扯著面無表情的大主教漸行漸遠(yuǎn)，“興趣？”她實在搞不懂，便退回去合上了門。“興趣是什么呢？”

勒克萊爾拖著赫卡忒，她卻突然又來了一句：“這么急么？那個……小母狗還沒準(zhǔn)備好……”

勒克萊爾停下了腳步，右手一掌拍在額頭上，滿臉低沉地看著地板。自己剛才真不該同情她的處境，都成為使徒了還滿腦子穢淫色情，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