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非是他長出了八條手臂,是他動作太過迅疾的緣故。”馬小翠道。
司徒城城輕輕應著,忽又問道:“只是打一拳而已,為何搞如此變化?”
“詳情我也不知,可能他所學與常人不同吧?”馬小翠搖頭道。
“小心,來了。”武小樹突然輕喝道。
霸如花也不言語,怒目并拳杵在那里,剎時間身子恍若磐石一般。
武小樹也見未作勢,拳頭已擊在霸如花身上,看似力道并不強,只傳出噗的一聲輕響。
霸如花沒料到會這般輕松,剛欲裂嘴嘲笑,一股排山大力通過武小樹拳頭傳了過來,她面色一緊便要運氣阻擋,但不知為何第二股力量又來了。霸如花見自己上身要后傾,悶哼一聲,一口氣急往下沉,硬生生受了這股復合之力。
登時,她感覺仿似一柄大鐵錘狠狠輪在了她的身上,頭腦一暈,把持不住身形,竟退了一步。武小樹的拳頭卻未離開她的身子,隨著霸如花后退,再一股力量洶涌而出又入了她體內。
霸如花見自己竟被逼退,立刻惱怒起來,但又不能躲避,張口怒吼一聲,挺胸作勢抗著來襲之力硬回到原處。如山般的力道在她體內彌漫開來,她頓感自己的五臟六腑不住地相互激蕩翻騰,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
“如花,不可再抗,速速后退。”馬小翠瞧出了霸如花不對勁,忙呼道。
霸如花聽她一叫,心神微蕩,武小樹的力量透過拳頭又再襲來,她暗嘆了口氣,便后退一步,卸掉來力。
“還有……”武小樹道。
霸如花聞聽此言,心中一凜便要再退,可那力量已經來了。只見她蹬蹬蹬連退五步,再無力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伯母,如花輸了。”司徒城城道。
馬小翠一呆,再瞧霸如花的臉憋得如高粱面饃饃一般黑。冷哼一聲,走上前去指著霸如花的鼻子吼道:“你這個缺心眼、一根筋的傻丫頭,你難道不懂以退為進卸掉他的力道么?你打了他兩拳,他是如何做的?”
“他飛走了。”霸如花低頭道。
“飛個屁,人家聰明,曉得如何保護自己。”馬小翠道。
“伯母,你莫要責怪如花,她為人實在,以為抗住對方便不會輸。”司徒城城勸道。
馬小翠怒道:“我講過以抗住對方打擊算贏么?我說的是誰倒地算輸。”
“伯母,如此說來是我贏了。”武小樹道。
馬小翠聞言反而更加惱怒,吼道:“你贏了又如何?快滾!現今這世道怎么變成這樣了?連他娘的炒菜做飯的都成了武林高手了?”
武小樹被她罵得愣住了,詫異道:“你老人家不是說哪個若勝了,便由誰送元寶至醫館換藥。”
“換個屁?老娘我說話從來不算數。快滾!”馬小翠喝道。
武小樹被她罵的登時哭笑不得。
“今晚你來我家。”馬小翠對他又道。
“做甚?”武小樹問道。
“做飯!”馬小翠道:“有你這個免費廚子不用白不用,如此口福哪能只便宜了你爹娘那兩個老貨?”
“那此刻呢?我是該走還是該留呀?”武小樹咧嘴道。
“速速從我眼前消失,我數三聲,若不消失,莫怪我打你。”
“這……這……哪有這樣的道理?”武小樹撓頭道。
“三……”馬小翠叫道。
“哎!伯母你賴皮,為何直接喊三呀?”
“兔崽子,老娘我是女人哎……回家問問你娘,女人何時講過道理?還不快滾!”馬小翠飛起一腳直向武小樹踢去。
腳踢到一半,武小樹刷地一聲已竄出了大門。
“我娘才沒你這般賴皮。”武小樹在門外叫道。
馬小翠只作聽不到,伸手將地上的霸如花拉了起來。
“如花,感覺如何?有哪里不妥么?”言語中透著關切。
司徒城城這才明白她端的是極為護犢,而且護起來根本都不講道理。轉念一想將來也要被她護在翅膀下,霎時心里覺得暖暖的。
“娘呀!你們在外面鬧夠了沒有?沒人管我了么?”房內唐夢銀叫道。
“哎呦!倒將他忘沒影了。如花,快些背你八叔去醫館。”馬小翠忙道。
“十三奶,如花輸了,你老人家不生氣?”霸如花問道。
“輸便輸了,咱是女人,輸了不丟人。”馬小翠說著將瓜子丟入口中。
“嘿嘿,只要你老人家不生氣俺便放心了。八嬸,咱們去醫館。”霸如花笑道。
“沒心沒肺的傻丫頭。”馬小翠將皮吐出罵了一句,轉身回房去了。
霸如花背著唐夢銀,司徒城城隨著又去了梅家醫館。來至院中,見耿星河和花珠珠正說笑著忙著整理新進的藥材,司徒城城對陸蟬兒的話便信了幾分。
梅樹春在房中為唐夢銀換藥,司徒城城與霸如花在院中看耿星河二人忙和,那男孩兒小雨竟背著小手指點二人干活。聽了上回霸如花的那番言語后,司徒城城這次便用了心查看耿星河與花珠珠二人的表情,左瞅右瞅也瞧不出什么端倪,但卻未聽到遠處房中花珠珠的男人梅劍平的聲息。
等唐夢銀換藥完畢,三人離了醫館走在路上,司徒城城扭頭看霸如花時,卻見她臉上帶著的笑意。
“如花,上回你可是做過保證的,可還記得?”司徒城城問道。
“八嬸,如花常向人作保證,你說的是哪樁?”
司徒城城鼻子差點氣歪,“花珠珠與那師弟之事……”
“哦,那事兒呀,俺記得未做過保證。”
司徒城城登時火氣上涌,微怒道:“你為何變得如你十三奶一般……”
她本想說與馬小翠一般不講誠信,可話到嘴邊又意識到唐夢銀還在,若直說怕要惹惱了他,便住口不說了。
“一般怎樣?”霸如花問道。
“一般可親可愛。”司徒城城氣呼呼道。
“多謝八嬸夸贊。”霸如花嘿嘿傻笑道。
“我夸你奶奶個腿兒。”司徒城城心內暗罵道。
“如花,上回明明是你說要證明給我二人看的,此番為何又抵賴?”霸如花背上的唐夢銀忽然問道。
霸如花未答他話,卻大聲道:“看吶,這黃狗好奇怪。”
司徒城城忙扭頭望去,登時也奇道:“這狗我見過,是武小樹家的,我記得它叫小武。怪了,它在追趕什么?為何抬頭望天呢?”
“在哪里?”唐夢銀問道,一把將蒙在頭上的衣裳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