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煩請韓兄能告知詳情,田夫人將我二人帶至此地到底有何目的?”費子分問道。
韓茶華不答話卻咯咯笑了起來,嬌嗔問道:“你見過有哪個男子學女子說話能做到如我這般惟妙惟肖的?”
費子分稍停片刻,笑道:“是在下眼拙,竟未瞧出你原本就是女兒身,韓小姐能否為在下解惑?”
“呵呵,緣由方才我已講過,并非虛言。我家夫人容顏絕世,豈是你等可以肆意覬覦的?既瞧進了眼中,那也唯有殺死你們了。”韓茶華笑道。
“螻蟻尚且貪生,我二人豈會束手待斃?”浪淘沙道。
“說這些都無用,你二人是如何到此心下自明,你們根本無從反抗。”
“我倒要瞧瞧你如何能殺我二人?”浪淘沙冷聲道。
“殺你們如踩螞蟻,但那樣太過無趣。我家夫人喜歡叫人生死爭斗,無論你二人采用何種手段,只要能殺死對方,勝者不僅不會死,夫人還會奉上特殊的禮物。”韓茶華道。
“此地如此黑暗,我二人若爭斗,你家夫人也瞧不到。在下很好奇韓小姐所講的特殊禮物是何物?”費子分問道。
“夫人自有辦法觀你二人爭斗。至于那禮物么?據我所知你二人都未成親,那禮物絕對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之物。”韓茶華笑里帶著濃濃的嫵媚。
“我二人現感覺腹內空空,能否送來一些吃食。”費子分道。
“以三個時辰為限,手段隨意,我家夫人只要結果。”韓茶華聲音漸漸遠去,并未理睬費子分。
靜,異常靜。正因為靜,方能聽到一陣呢喃、飄渺之聲似有似無隱隱飄入耳中。
那費子分輕咳一聲,首先打破沉默:“方才小弟答題時,多謝浪兄提醒,若不是你在我手背書寫假如二字,我真被那韓茶華所出的坑人題目繞死了。”
“呵呵,費兄無須客氣,你我二人落難一處理應互助提攜共度難關。費兄,為何站在那里?來床邊坐,你我商量一下對策。”浪淘沙自開始至現在,講話語氣平穩,好像心下未受所處環境的影響。
“坐得久了小弟想活動下筋骨。我這人最是坐不住,小時讀書因此常被先生打手心,大了竟也改不掉。”費子分笑道。
“呵呵,小弟也是今年方坐得住,以往與費兄不相上下,我娘常說,有兩樁事情最令她厭煩,那便是我爹的呼嚕和我的頑皮。”浪淘沙笑道。
“哈哈,浪兄不如小弟。我娘我娘常掛嘴邊的話卻是,我家有三物最令她厭煩,一是我爹,二是幼時的我,至于這三嘛……浪兄請猜上一猜……”費子分道。
“呵呵,想來你是受了那韓茶華傳染,也學會拿題目考人了,小弟猜不出,費兄勿要……”浪淘沙道。
一語未了,卻傳來呼呼的衣袂飄動聲,那費子分同時叫道:“既猜不出,那便死吧!咦……”
室內又靜了下來,二人的呼吸都如同消失一般,竟聽無可聞,遠處那虛幻飄渺得呢喃再次飄過來。
“呵呵,浪兄太過警覺,小弟只是站得久了,過來挨你坐會兒,你卻為何逃開了?”費子分突然道。
“坐便坐,為何不言語一聲還要打我?”浪淘沙道,聽聲音卻是在費子分方才站立之處。
“小弟料不到浪兄竟身懷武功,呵呵,我以為……”
“你本以為一拳便可將我打死,你便可以死中求活、尋機脫困。”
“正是。”費子分坦然承認。
“接下來呢?你我將如何?”浪淘沙問道。
費子分沉默了,半晌后,他的聲音突然自浪淘沙站立之處響起:“自然是殺你!咦……”
“呵呵,想殺我可以,但要先捉到我。”浪淘沙聲音響在床邊。
“浪兄這身法忒過不可思議,在下真是小瞧你了。”費子分輕聲嘆道。
破空之聲驟起,“篤”的一聲有一物釘在了土墻上,隨即衣袂呼呼飄至床邊猛地停住了。
“為何不出手?”浪淘沙問道。
費子分笑道:“為何要出手?明明你已不在這兒,否則刀子就不會釘入墻里了。”
“呵呵,方才只差分毫,我未料到你身上竟帶了刀。”浪淘沙笑道。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你浪兄不是好好的么?”
“你可以再試。”
“小弟不傻,方才趁你不備都未得手,此刻再若出手豈不是自討苦吃?”費子分道。
“你我就這般僵持下去么?”
“浪兄身法迅疾,功夫定也非凡,你我比試,你贏面居多。方才是小弟先行出手謀取你性命,你為何不趁機殺我?”費子分問道。
“此地到底是何種狀況尚未明了,那韓茶華的話豈能輕信?殺了你,他們可能立刻會對付我。”
“浪兄之言叫小弟實感自愧,小弟有一計,不知浪兄愿聽否?”
“講來。”
“此處極暗,那韓茶華是如何出這鐵欄你我都未曾得見,想來定是存在某種機關,只是你我尋不到。若我二人經過生死爭斗死了一人,他們定會有所動作。無論怎樣都會打開這鐵欄,到時你我見機闖出去豈不是妙。”費子分道。
“此計可行,但由誰來做那死人呢?”浪淘沙問道。
“小弟方才冒犯了浪兄,假裝死者太過不吉,小弟愿意做,算是對浪兄賠罪。”
“賠罪?”浪淘沙不解道。
“正是!小弟兩次出手在先加害浪兄你都未曾怪罪。實在使小弟汗顏,自應向你賠罪。”費子分道。
“呵呵。”浪淘沙干笑兩聲道:“費兄,你娘最厭煩的第三物是什么?”
“哈哈,你竟惦記此事?我娘最厭煩的第三物便是如今的我。”費子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