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欒家出來,馬小翠先自回去了,唐夢銀與司徒城城將陸蟬兒送到府門前。
“蟬兒,那些人既然與他娘乃是舊識,今夜之事莫要對陸伯伯講。”司徒城城叮囑道。
“姐姐放心,我曉得分寸。”陸蟬兒應(yīng)著又轉(zhuǎn)向唐夢銀道:“今夜多謝唐公子搭救,否則我與姐姐性命堪憂。但蟬兒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唐公子,不知能否為我解惑?”
唐夢銀所識女子屈指可數(shù),因與司徒城城自小一處讀書,日久生情方彼此盟誓相守,與陸蟬兒接觸并不多,更談不上有何情誼,若她遇難,自己恐難舍命相救。見她誠心致謝,只得微笑回道:“小事一樁,陸小姐切勿掛在心上。有何疑問請講?”
“今夜,我與姐姐外出游玩,之前你可知曉?”陸蟬兒問。
唐夢銀搖頭道:“不知。”
“莫非是我與姐姐在欒家醫(yī)館院中與那些人說話時,唐公子恰巧路過,見我二人有難方闖進了院中?”陸蟬兒又問道。
“哪有如此巧合?那會兒我正在家中陪爹娘用飯。”
“蟬兒,有什么話你直接問他便是,無須客套。”司徒城城一旁道。
“姐姐,我只是弄不懂你我方遇危險,唐公子便趕到了,他為何來的如此及時?”
“對呀!元寶,你如何得知我二人身遇險境?”司徒城城問道。
“此事說來奇怪,我也講不明白。腦中仿佛聽到了你在呼救,感覺你遇到了大危險。你我在城外遭遇到狼匪時,我便是這種感覺。”唐夢銀道。
司徒城城見他言辭懇切不似玩笑,眼圈登時紅了。雙手抓住他衣襟,柔聲道:“那你是如何尋找到我的?”
唐夢銀指指自己心口,道:“那種感受臨身時,這里便知曉你在何方。”
司徒城城聽罷也顧不得陸蟬兒還在一旁,一下子撲進唐夢銀懷中,嚶嚶哭了起來。
陸蟬兒心里自是不信,猜想他是因自己在旁不愿講出實情。此刻,人家二人情意綿綿,自己應(yīng)速速回避才對。張口要道別,見二人緊緊相擁似乎忘記自己的存在,便默默轉(zhuǎn)身進了自家府門。
過了良久,待唐夢銀二人離去后,陸蟬兒身子輕輕從門內(nèi)暗影中閃出,自語道:“姐姐幸運能遇好人甘愿陪她去死。我呢?有人會如此待我么?武小樹,你會是那個人么?”
唐夢銀將司徒城城送至縣衙,司徒城城竟抓著他衣袖依依不舍起來。
唐夢銀抱過她輕輕吻了一下柔唇,卻感覺有些發(fā)燙,低聲笑道:“此刻你心中也很煎熬,是也不是?”
那司徒城城身子忍不住輕輕戰(zhàn)栗,呼吸也漸急促,嬌羞道:“此刻到哪里去尋一處安靜的所在?”
“果然被我猜中了。”唐夢銀笑道。
司徒城城伸手使勁在他腰間扭了一把,露出銀牙便來咬他耳朵,唐夢銀卻將嘴唇迎了上去,一番溫存婉轉(zhuǎn),覺得懷中的司徒城城身子越發(fā)軟了。
“你爹娘有日子沒去翠云湖游玩了,害得你家小元寶整日在外游蕩有家難回。”唐夢銀輕聲道。
“你講話忒粗俗,真真討厭。我爹娘不愿去游湖,我也不能去催啊。”司徒城城道。
“快些回府去吧!十八年都忍得住,不急這幾日。你若有法子讓你爹娘去翠云湖那自然更好。”
“嗯,我去問笑笑,她定有主意。”
“還有,你要應(yīng)我一件事。”
“何事?”
“我不要再用那羊腸子。”
司徒城城面色羞紅,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唐夢銀覺得此刻的自己幸運且滿足,步子也隨之輕快起來。忽又想到去救司徒城城時自己那狂風(fēng)般的速度,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恍若是在做夢一般。
他停了腳步,將雙眼閉合,想去感受司徒城城的所在,可除了一片黑暗,其他任何感覺皆無。他想不明白是何緣故,苦笑著嘆了口氣。心中暗自琢磨:“即便感覺不到城城,那我全力運起功法看看到底能有多快?”
一念至此,他身子飛速漂移了出去,如風(fēng)般穿行在暗夜街道上,所過之處只留下淡淡的人影。
奔行間忽見前方有一牌坊,下方左右立了兩根巨大石柱,而他正朝著其中一根撞了過去。急急運氣止住沖勁,只可惜稍晚了些,想要偏轉(zhuǎn)方向繞開石柱,可慣性使然竟無法錯開。只聽“咚”的一聲響,牌坊都被撞得有些搖晃起來,他整個人貼在那石柱上。隨后身子慢慢滑落,如死人般癱倒在地再無了聲息。
一蒙面人睜大眼睛在不遠處顯露出了身形,他仿佛不相信自己所見到的,喃喃道:“本待抓他回去,正犯愁追趕不上,竟然撞上石柱將自己弄暈了。這家伙是真傻,還是扮豬吃虎,故意要引我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