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說。”莫絕倫斥道。
“那十三奶去了何處?這鳥兒又自何處而來?”霸如花問道。
“隨你如何想吧!院中毒霧盡去,咱們出去。”莫絕倫揮手道。
一房人開了門呼啦又來至房前,對方田不語等人也從院外重又進來。見到獨盈對面所立的巨禽后,紛紛為她華貴艷麗的外表驚呆了。
“獨盈,你我只是相互切磋,為何放出如此劇毒,若被其飄散出去,你可知會有多少人為之命喪么?”聽來正是馬小翠聲音。
獨盈眼望眼前巨禽,神情竟有些恐懼,嘴角不住亂顫,兀自嘴硬道:“你若早與我堂堂正正斗一場,我又何苦放毒?”
二人說話間,那巨禽竟然發(fā)出一聲輕笑,隨之長鳴一聲,猛地振翅而起,直直沖上夜空消失不見。
“本想玩玩而已,料不到你竟認真起來。既如此,休怪我無情了。”馬小翠冷冷道,聽語氣有些惱了。
獨盈抬頭望著那鳥兒遠去,沉默半晌道:“等的便是你這句,現(xiàn)身來與我堂堂正正打一場。”
馬小翠輕哼一聲,忽見她露了身形,雙臂一劃,沖天而起,到了半空急折轉(zhuǎn)下,一雙手照著獨盈雙眼抓來。獨盈一臂護住眼睛,一臂展開手成爪狀向她頭頂抓去。馬小翠未見作勢,身子呼地又再騰空,復(fù)又急沖而下。風(fēng)聲呼呼,夾帶著二人嘶吼、叫喝,翻翻滾滾斗在了一處。
“哈哈,真好看!原來這才是俺十三奶真正的實力。”霸如花拍手道。
“你怎知這是她老人家真正的實力?”莫絕倫反問道。
霸如花一怔,忙問道:“大伯,難道俺十三奶實力還未全部施展出來?”
莫絕倫呵呵笑道:“真是個傻丫頭。”
“大伯,你見過俺十三奶用出全力么?”霸如花又問。
莫絕倫只是微笑搖頭不予回答。霸如花一瞧氣的竟然將拳頭舉了起來。老生、老旦等人以為她要對莫絕倫動粗,登時全都戒備起來。
霸如花一見,奇道:“你們做什么?以為俺要打大伯么?”
“你這架勢難道不是么?”老旦問道。
“自然不是,俺是要打自己兩拳,將胸中悶氣逼出來。俺哪敢打大伯,若被俺爹知道非殺了俺不可,即便俺爺爺知道了,也絕饒不過俺的。”霸如花道。
老旦等人聽她這么說才放松下來。而莫絕倫根本就未瞧他們,只顧凝神望著場中。
此刻,望著場中馬小翠與獨盈爭斗的武小樹早已目瞪口呆、思維混亂。他自小與唐夢銀玩在一處,自然知道馬小翠性子火爆,罵人不分場所、不留情面,有時更嬉笑怒罵,毫無長輩摸樣,可從未想過她竟有如此駭人的武功,想破了頭也絕不會將馬小翠與眼前之人當做一人。
他拽拽身旁的唐夢銀,卻不見有反應(yīng),扭頭看去,只見唐夢銀嘴巴大張,癡癡呆呆,恍若魂魄不在一般。
“你也想不到咱娘乃是絕世高手吧?”武小樹輕聲問道。
“啊……你講什么?”半晌,唐夢銀方回過神來問道。
武小樹將話又重復(fù)了一遍。
唐夢銀眼皮連連抖動,喃喃道:“怕是連我爹都想不到吧?哎!莫要咱娘咱娘的叫,他是我娘,與你何干?”
“她是我干娘。”武小樹道。
唐夢銀一怔,道:“為何我不知道?”
“明日便去磕頭認娘。”
唐夢銀聽罷連話都懶得與他講了。
武小樹又道:“瞧你如今連那小小狼匪都打不過,逃也逃不掉,被人家拿刀捅屁股,還被連捅兩刀……”
“你到底想說什么?”唐夢銀急道。
“我在想咱娘功夫如此驚世駭俗,為何你如此廢物?連她一根腳趾都不如,你不會是她老人家自山里撿來的野孩子吧?”武小樹道。
“滾!若被我娘聽到,非拍死你不可!”唐夢銀罵道。
“方才那只大鳥是你家的嗎?”武小樹問道。
“我家哪有那么大的屋舍裝得下那只鳥。”
“那就怪了,不是你家的怎會出現(xiàn)在此處?”
“鬼知道。我呸!你去問我娘,看她能否告訴你。”
那田不語此時也正眼望場里爭斗,忍不住搖頭輕聲嘆息。
“娘,為何莫名感嘆?”朱亦群忙問道。
“娘在感嘆這大千世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奇人異士往往都深藏不露、萬金難求。如眼前二人施展的功夫,娘活這么大見都未見到過,咱那些高手個個都成了泥人玩偶,在人家眼里連螞蟻都不如,人家一根小指便可碾碎你。”田不語苦笑道。
“呵呵,原來娘親為此事感嘆。”朱亦群笑道:“娘不必太過憂慮,這等奇人畢竟太少,而且多數(shù)都避世而居,世上難得尋見。即便不能為娘所用,想來也不會成為我們的敵人或者障礙。通常而言,他們?nèi)魺o天敵,一不該避世而居,二不該人丁不旺,三不該世人未聽其名。兒若未猜錯,他們?nèi)绱俗觯窃诙惚苁裁矗俊?/p>
“難道他們還有對頭、天敵不成?哎呦,娘要暈了,我是再也想想不出還有人會比他們強大?”田不語手拍胸口道。
“呵呵,娘方才不是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么。’當然,這只是兒的猜測,事實不見得如此。對這些人,以后但凡撞見他們,須得即刻避讓,避不過也無須得罪,盡情招待恭敬送走便是。至于這馬小翠娘也不必憂心,若她輸了自然無憂,若她贏了,馬上與她換了人質(zhì)好言賠罪,以后不去招惹便是。”朱亦群笑道。
“恭敬送走?呵呵,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嘍!”田不語道。
“娘是說這獨盈么?”
“是呀,我未料到此人極淫,來府后便于我提出她不重金銀,只喜少年郎。”田不語講到此處,眼角向后瞟了一下,又再低聲道:“他方才說想要高玉良。”
“呵呵,小高定不答應(yīng),他怕小白。那小白是個醋壇子,上回我讓小高奸殺張廣平之妻,小白嘴上不說,我早已看出她心生不滿。除卻小高,英俊少年容易找尋,都送與她便是。”朱亦群道。
“那有這般容易,你可知道昨夜她要這些少年陪她。”田不語說著,將右手平展開。
“五個?這老東西還真的極淫呢。”朱亦群低聲驚呼道。
“是呀!你說如何是好呢?”田不語愁道。
“此事娘盡管放心,兒自會想出辦法。”朱亦群安慰道。
而這時,場中馬小翠與獨盈的爭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