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翠正待過去看唐夢銀怎樣,忽聽司徒發新叫道:“夫人,小心。”原是那持刀人自她身后揮刀向她斜劈過來。馬小翠將身子一側閃過那刀鋒,劈手竟將刀奪了過來雙手一拗折為兩段。猛轉身面對著那持刀人,兩眼猛地一瞪,那人見刀被奪走心里驚慌,被她一瞪之下登時嚇得倒退一步。馬小翠未容他站穩又跨了一步,那人再退,馬小翠再進,那人無奈騰騰騰接連往后倒退,猛覺得不好,原來他又到了那坑邊,已退無可退。馬小翠又進一步,與他快要貼在了一處。
“下去!”她當頭照那人面門撞去。
這人一見連忙將上身后仰,可腳下又不敢移動,隨著上身傾斜便要往后倒,忙展開雙臂以求平衡,馬小翠抬手伸出食指在他前胸輕輕一按,這人“啊”的一聲仰面朝天跌進了坑里。馬小翠扭頭尋找,見旁邊有只死野豬,走過去拿腳尖在豬肚子上一挑,那豬便向土坑飛過去。
跌進坑里的持刀人坐起來正準備扒著坑沿出來,聽到風聲一抬頭見一龐然大物當頭落下來,急忙雙臂抬起護住頭面,只聽咚的一聲,那豬將他砸倒恰好將坑填平了。
馬小翠走過去站在野豬身上又踏了幾腳,方回頭開口問道:“如花,你八叔怎樣了?”
司徒發新二人已來至唐夢銀身旁查看,見她發問便回道:“只是暈過去了,并無大礙。”
馬小翠一聽無礙,臉上登時又恢復了懶散神情,扭頭對朱亦群道:“混賬小子,是誰打傷我兒子孫女?快些將他交出來。”
朱亦群似是被嚇得呆住了,聽她一問頓了片刻方擠出笑容指著馬小翠腳下道:“伯母,那人正在你腳下。”
馬小翠聞言立時指著腳下怒道:“敢打我兒子孫女,你出來瞧我不打死你!莫要以為躲在下面便無事了,快些出來!”嘴里說著不停跺那豬。
朱亦群見狀嘴角抽了抽,陪笑道:“伯母能否高抬貴腳,我擔心時辰一久他們在下面……會被豬壓死……”
馬小翠一聽俏臉登時繃緊了,怒道:“好你個混賬,竟敢罵我是豬,想找打不成?”
朱亦群忙擺手道:“我哪敢說您老是豬,我說您的腳下才是豬。”
馬小翠叫道:“我的腳下不是你的人么?哎喲……朱公子原來將自己的手下都視為肥豬呀!怪不得你叫豬一群,卻原來是物以類聚。”
朱亦群仰天無奈深吁了口氣,他明白眼前人即便無理蠻纏,可也罵不得、更惹不得。正在他思量對策時,馬小翠卻問道:“小子,速將我兒媳放回來,否則休想帶走這二人。”
朱亦群一怔,問道:“伯母,誰是你兒媳?”
馬小翠怒道:“裝什么傻?我兒媳便是司徒城城。”
后面的司徒發新聽她一說,心里暗道不好,她既張口要人,顯是并未救回司徒城城。
朱亦群聽她要司徒城城,眼珠一轉,笑道:“她姐妹此刻都在我這兒,伯母想要人倒也不難,只要答應我……”
“慢著!”馬小翠道:“她姐妹?你除城城外還捉了哪個?”
“另一個便是夜傾城,伯母難道不知她二人乃一母同胞的姐妹么?”朱亦群道。
這回換做馬小翠愣住了:“夜傾城與城城乃是姐妹……”她口中喃喃著回頭望了司徒發新一眼。司徒發新見她望來,將眼皮一垂不發一語。
那朱亦群又道:“伯母還要小侄放人么?”
“廢話,自然要,而且兩個都要。”馬小翠叫道。
“如此,可否聽聽小侄的想法?”
“你他娘的真敢張口,劫了人還敢提要求,就不怕我一把火將這里點了?”
朱亦群笑道:“此處伯母已然尋來,那對我也就無用了。您若想燒了這里我絲毫不反對。倘若我未猜錯的話,這些畜生都是您老人家放出來的,而且趁著方才騷亂你應當搜遍各房,只不過未救到人,對么?”
“你將人藏在何處了?”
“伯母未點頭,我豈敢說給你聽。”
馬小翠登時氣的俏臉發白,說道:“你有何要求且說來聽聽。”
“請伯母放了腳下二人。”朱亦群說罷一指司徒發新,又道:“另一樁事要知縣大人點頭方可。”
司徒發新上前兩步,道:“何事?”
朱亦群道:“請大人將《中天經》交給我。”
馬小翠聽到《中天經》,心里一動,暗道:“此經怎在他手上?”
司徒發新面不改色,道:“我沒有什么《中天經》。”
朱亦群道:“雖未在大人手上,可大人卻清楚經書在何處。”
司徒發新搖頭道:“我不清楚。”
朱亦群道:“大人,夜傾城與司徒城城可都在我手上,此刻她二人藏在極隱秘之處,倘若天亮我拿不到經書恐性命不保。”
司徒發新道:“你在威脅我?”
朱亦群微微一笑,道:“大人這么說也無不可。”
司徒發新道:“我的確不知經書在何處。”
朱亦群道:“禪虛察覺我派人到寺里尋找經書,便與夜傾城在笑舞狂歌作了一場經書被盜的障眼法。那和尚與夜傾城的把戲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
司徒發新道:“這與我何干?”
“據我觀察,大人往日里攜夫人隔幾日便去翠云湖游船,午時進到寺里用膳,大人與那禪虛來往甚密,豈能不知經書之事?雖然我不清楚經書到底在何處,可在望湖寺附近總差不了。”朱亦群道。
司徒發新道:“這只是你妄自揣測罷了。”
“揣測不假,可并非無根無據。夜傾城與司徒城城乃一母同胞姐妹,大人與她都和禪虛交往甚密切,而你又自小收留她的妹妹。呵呵,大人還要我再說下去么?”
“你是如何得知夜傾城與城城乃是姐妹?”
“她二人除年紀外,長得便有七八分相像。”
司徒發新道:“勿繞圈子,到底誰對你說的?”
朱亦群笑道:“想來我并未說錯,至于誰講的卻不重要。”
司徒發新聽后,面帶沉思未再言語。
朱亦群又道:“大人,我還清楚她二人的母親是哪個?”
馬小翠一聽,問道:“是誰?”
朱亦群望了司徒發新一眼,方道:“她們的母親便是狼頭嶺上的玉太郎。”
馬小翠聞言立時跳起來,叫道:“啥?城城的親娘是玉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