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最容易誕生奇跡的生物。
相傳在神明都可以隨意在大陸上走動的年代,人類絕非是世界的領(lǐng)袖。甚至在黑暗時代,有不少的人類被當(dāng)做奴隸給任意使用,拋棄。這讓每一個人類的血脈中,都融入了或多或少的他族血統(tǒng)。但這反倒是成為了人類崛起的基石,因為血脈覺醒被人類的【先知】發(fā)現(xiàn)。
【先知】是誰已經(jīng)不可考了,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第一個覺醒血脈的人,而他的血脈正是命運之神的血脈,因此號稱【先知】。覺醒血脈的人類,可以發(fā)揮自己血脈中他族或祖先血脈的真正力量。【先知】將這一方法傳授給了當(dāng)時被壓迫的人類,最終,在幾代人的努力下,人類奪得了世界的統(tǒng)治權(quán)。而在神明禁令后,人類更是壓迫了其他種族,一舉成為了大陸的主宰。
“好厲害的故事。”七歲的霍普拍著他的小手,奶聲奶氣地說著。他是這個帝國南方一個小領(lǐng)主的三男,今天則是他進(jìn)行血脈覺醒的日子。此刻,他正坐在領(lǐng)地唯一的教堂前。帝國從不宣揚教義,但是在血脈覺醒方面,光明教廷做的比其他勢力好很多。因此對于教堂的建立,帝國一直都是不推動不阻止的。
“這可不是故事。”在他面前的則是一個身著牧師裝束的慈祥老者,老人家總是喜歡小孩子多一些:“要是沒有【先知】和他所傳授的血脈覺醒,人類早就已經(jīng)滅亡在黑暗時代了。你是霍普對吧?你現(xiàn)在就要做和【先知】一樣偉大的事情了,說不好你也能夠覺醒神系血脈呢。”說著,他還用他那蒼老的手摸了摸霍普的頭發(fā)。
“怎么可能?”在霍普旁邊的是他的二哥,格羅特·希爾。格羅特比霍普打三歲,早在三年前就完成了覺醒,是少見的【魔法師】血脈,他也以此為傲。要是自己一直看不起的軟弱弟弟覺醒了比自己還要珍稀的神系血脈這還了得:“霍普他啊,能覺醒一個【戰(zhàn)士】或者【劍士】血脈就不錯了。不不不,要不是武器血脈他就應(yīng)該拜拜幸運女神了。”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話!”老人似乎對格羅特有些不滿。但七歲的霍普明顯還不知道血脈的優(yōu)劣,只是懵懂地看著他們。老人嘆了口氣,拉著霍普:“走吧,我?guī)闳ビX醒。”說完,他就帶著霍普走進(jìn)了這間教堂。
領(lǐng)地的人們雖然都敬仰老牧師,但真正信奉光明神的倒真沒有幾個。教堂內(nèi)外都有一種年久失修的感覺,感覺到身后有些害怕的霍普,老人不禁嘆了口氣。但他也沒有更多的辦法,領(lǐng)主只是個男爵,沒有余裕來修理教堂也是當(dāng)然的事情。只希望他在死前能找到一個人來代替他做這個工作。
教堂內(nèi)并不大,老人帶著霍普幾步就來到了覺醒室。小房間內(nèi)放置著一個小矮木桌,木桌上有塊紅色的綢布,而綢布之上則是一個通透的水晶球。
“這是什么啊?”小孩子對這種好看的東西總有些好奇的。
“這就是進(jìn)行血脈覺醒的東西。”老牧師笑著說:“你把手放上去,我就啟動覺醒儀式了。”
霍普聽話的把自己的小手搭到了水晶球上。老牧師笑著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本經(jīng)書,翻開其中一頁,念念有詞起來。霍普一開始還聽得懂他在念什么,可過了一會,老牧師的話語就如同天方夜譚一般,半個字也聽不明白了。
這是怎么回事?他心中奇怪,正想開口問問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教堂,水晶球,老牧師都不見,他似乎來到一個全然都是黑色的世界。
“這是哪里!牧師爺爺!你在哪!”他懼怕地大聲呼喊,但沒有什么人可以給他回應(yīng)。不過漸漸地,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清冷的月光灑滿開來,他看清了這個世界。
這是個荒蕪如沙漠的世界。稀少而枯萎的植物,孤懸于天上的殘月,還有遠(yuǎn)處傳來的,大風(fēng)吹過狂沙的哀鳴。但最吸引他注目的是一座殘破的宮殿。這座宮殿就在他的眼前,但似乎被巨大的刀劍所斬,殘破不堪。看著這個宮殿,他的心中沒有來的產(chǎn)生一陣悲痛還有……恨意。
“藍(lán)染大人,您終于又回到了這里呢。”一個美妙的女聲從他身后傳來。霍普連忙轉(zhuǎn)身看去,聲音的源頭是個成熟美麗的女子,她身上穿著的是華麗的和服,臉上掛著的是久別重逢的喜悅:“雖然您拋棄了妾身,但妾身知道,終有一日,您會再次需要妾身的力量。”
“等等,我叫霍普。不叫什么藍(lán)染……”對方的喜悅似乎感染到了霍普,但是他還是特地指明了:“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您’?”成熟女子幾乎用不敢置信的語氣說著話:“藍(lán)染大人您居然用您來稱呼妾身?不對不對,難不成……”女子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接近了霍普,盯著他的臉了看了好久。
“太……太近了。”對方成熟的身軀,特別是胸前的雄偉一下子擠到了他的身上,這讓有些懵懂了的霍普很難為情。
“真的失憶了?”成熟女子一甩自己和服的袖子,滿臉的不可思議:“妾身還以為這是藍(lán)染大人您在失敗后留下的后手,卻沒想到是失憶后的轉(zhuǎn)生么……但這樣也好……這樣藍(lán)染大人就只需要妾身了……哈哈哈!”
“呼呼呼。”對方莫名其妙地在笑給了霍普遠(yuǎn)離她的時機(jī),不過雖然很害羞,但接近這個成熟女子,卻給了他親近的感覺。仿佛她就是自己的親人,不,她要比親人更加親近,就好像兩個人的靈魂是連在一起一樣……
“藍(lán)染大人,請允許妾身自我介紹。”女子忽然嚴(yán)肅起來,跪在了霍普面前:“妾身名為鏡花水月,是藍(lán)染大人手中最鋒利的刀劍。”
“誒,不用跪不用跪。”霍普連忙要把她扶起來:“我叫霍普·希爾,是希爾家的三男,不是什么藍(lán)染——”
“不,您就是藍(lán)染大人。”鏡花水月打斷了他:“只是現(xiàn)在的您還沒有覺醒身為藍(lán)染大人的自覺,但是沒有關(guān)系。妾身會幫助您的,您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的藍(lán)染大人。這次征服世界的夢想,絕對不會失敗!”
“征……征服世界?我沒有這樣的夢想啊。”七歲的霍普也許夢想過拯救世界,但是征服世界什么的他還真的沒有想過。可他無法否認(rèn)的是: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他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波瀾;而這種波瀾的名字他現(xiàn)在不懂,以后的他就會知道,這種在聽見征服世界所產(chǎn)生的波瀾就被叫做……野心!
鏡花水月似乎看出了霍普的動搖,微笑著說:“無論是藍(lán)染大人也好,霍普大人也好。你們都是一體的,對于死——對于你們來說,靈魂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妾身才能第一時間認(rèn)出你來。不管怎樣,在這個世界,就讓妾身,陪著您走到巔峰吧。”說著,她同時伸出了自己潔白如玉的手。
霍普呆了呆,也跟著笑了起來,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和鏡花水月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好!”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整個世界,瞬間崩塌。荒漠,殘月,宮殿,都在一剎那間消失無蹤。他又回到了教堂,只是右手已經(jīng)不在水晶球上了,取而代之的,他所握著的是一把刀不似刀,劍不似劍的奇怪兵刃。
斬魄刀。
這三個字一下子就跳到了霍普的腦海里,就好像看到鏡花水月的時候,就馬上知道她身著的是和服一樣,這些知識就如同來源于他的靈魂深處。
“好看么?這可是妾身斬魄刀的樣貌哦。”鏡花水月的聲音同時也在霍普的腦海中響起,告訴他剛剛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想。
霍普點點頭,這把刀要讓外人看來,不是說奇怪也就是樸實無華了。可在他眼里,卻如同世間絕對之美一般,讓他沉醉。他從覺醒后,目光就沒在鏡花水月的刀身上離開過。
“唉……”老牧師卻以為霍普是受了很大的打擊:“霍普啊,這個……就算是武器血脈,也不是不能成為傳奇強(qiáng)者的。”只是說完,他覺得他自己也不會相信
“啊?”霍普這才回過神來:“您在說什么?”
“你覺醒的,是所有血脈中……”老牧師長出了口氣,但還是決定告訴霍普這個最糟糕的消息:“最差的武器血脈。這種血脈據(jù)說是流傳自矮人族的劣等血脈,覺醒時會得到自己的天命兵刃。只是,得到兵刃后,自身不會得到任何的成長。就是說,你無法學(xué)習(xí)任何魔法斗技,甚至連身體素質(zhì)也要比其他血脈覺醒者差很多……而且覺醒的兵刃若是神兵利器的話,還會遭到壞人搶奪,因此這是最差的血脈。霍普你似乎覺醒的是【刀劍】一系,這一系的話,帝都還是有不少刀劍名家的。”
“別聽那個臭老頭的!”鏡花水月馬上在腦海里反對了老牧師:“妾身可是幻覺系最強(qiáng)斬魄刀,而且斬魄刀與靈魂相連,誰也搶不走。至于不能成長……哼,妾身會把藍(lán)染大人訓(xùn)練成最強(qiáng)最強(qiáng)的死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