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了霍普的話,黑騎士又想提著雙巨劍上去和他打。
但血騎士一把攔住了他:“你干什么,別找死!”接著,他臉色陰沉地看著霍普說:“三日之后的公會頂層么?……我可以先替首領應下了,但是三日之內,我們希望與閣下井水不犯河水。只是閣下最后的話是什么意思?就是一定要我們兩個死一個在這里?”
“不是死一個,是死兩個。”霍普笑著糾正了血騎士:“無論我答應不答應約戰,我們都是敵人吧?削弱敵人的戰斗力,這是基本常識。”
“看來閣下對自己很有自信。”血騎士的臉色愈發難看。
“殺你們兩個還是可以做到的。”霍普隨意地擺弄了幾下鏡花水月:“你也可以嘗試下你的消失氣息,看看能不能從我手里逃出去啊?”
血騎士看了他一會,忽然臉色一變,笑著說:“藍染閣下,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他變臉認慫速度之快,讓霍普也有些措手不及:“你說什么?我們還有什么可談的?”
“閣下想殺我們,不過是因為剛剛黑騎士與我對閣下的不敬。”血騎士用那矮小的身子對霍普表示了歉意:“但說到底,我們終究是首領的手下,以閣下的實力,您的對手也終究是【無妄】的首領。要是閣下能在三天后殺了首領的話,我們三騎士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您宰割;但反過來,要是三天首領殺了您的話,今天您殺了我們,也沒有任何意義。【無妄】依舊會統治昂加克城的地下世界,三騎士自有后來人填充。”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霍普算是認同地笑著回答:“可我今天殺了你們的話,我能讓我開心一些。即使三天我被你們首領殺了,這三天里我至少是開開心心的,不是嗎?”
“閣下算是說到點子上了。”血騎士似乎就等著霍普在說這句話:“您想殺我們,不過就是為了個心情舒暢。那么我就有一個提議:不如您提一下物質上的要求,我們來滿足您。就當做我們用錢,贖了我們自己的命,如何?”
“原來你繞來繞去就為了說這個哈哈哈。”霍普聞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會對你的逃跑能力很自信,就像你旁邊的黑鐵快對他自己的實力自信一樣。”
“我個人而言,是相當識時務的。”血騎士笑著說,其他他也不是沒想過逃跑,但他的直覺不斷告訴他,對方有追擊能力:“不知道閣下如何考慮?”
霍普沉默了會,如同深思熟慮后說:“如果你們能拿出令我滿意的魔晶,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魔晶?血騎士很奇怪,魔晶一般來說都是被魔法師用來做一些魔法物品,貴重倒是貴重,但他不是沒有。只是看剛剛的對戰情況,霍普從力量和速度上都是戰士系職業吧?不過這關乎到自己的小命,他還是決定先答應下來:“好,那我就先派人去取,如何?”
“當然可以。”霍普點點頭。血騎士便招招手,人群中又出現了一個人,血騎士在那人耳邊耳語了幾句,那人點點頭,轉身飛奔去了。
“血騎士!你是要丟光我們【無妄】的臉嗎?”這僅次與投降一樣的舉動,自然讓黑騎士不滿:“我寧愿死也不會這樣贖身的!”
“丟臉?”血騎士冷笑了下:“我這是信任首領才決定這么做的。只要首領三天后贏了他,他拿再多的東西也要給也要還給我們。至于我們贖身這事,誰敢說就殺了誰。”
這話沒躲著霍普,他聽得一清二楚,便不免有些好笑:“你就這么自信你的首領能贏我?而且你在我面前說這話,不怕我不要魔晶殺了你?”
“閣下在答應之前已經是考慮過了,按照我的感受,閣下不是那種會因為這些話就隨意改變想法的人。”血騎士倒是看得清楚:“至于首領的實力……說句不敬的話,我不認為閣下現在能與首領相比。”
“是嗎?”霍普不置可否,看向了黑騎士:“血騎士愿意給魔晶,你呢?”
“我——”其實血騎士的話已經有些說服了他,但黑騎士心重,實在說不出自己愿意用魔晶“贖身”這種事。
“他的那份也是我出吧。”血騎士在一邊說:“只要讓閣下感到滿意不就可以了么?”
“可以。”霍普點點頭,他只是需要魔晶里的能量。這個時候血騎士剛剛招來的人也回來了,生死之時,辦事的速度顯得非常快。他將一個灰色的小口袋遞到了霍普手中,霍普打了開,里面是各種形狀各種顏色的晶體,不過他之前并沒有見過魔晶,并不知道真假,但崩玉可以通過能量判斷。
“怎么樣崩玉,這些夠么?”他在腦海里跟崩玉對話
“足夠了!好充足的能量啊!”崩玉的聲音帶著巨大的狂喜:“有這些能量,足以讓藍染大人進入那種形態了……”
“有什么好炫耀的……”鏡花水月在一邊嘟囔著。
“好。”霍普將口袋放到了腰間:“你給的這些我很滿意,今天就放你們一馬,三日之后,在公會見吧。”說完,他便揚長而去了。
“可惡!”黑騎士看著他的背影,一拳打在了廢墟上。而血騎士神色復雜,不知道在想什么。
離開現場的霍普,徑直回到了冒險者公會。在公會內焦急等待的黛兒看到他走進來,立馬迎了上去。霍普拆【無妄】的賭場可是一件大新聞,早有人傳消息進了公會。黛兒自然也知道了他跟黑騎士開戰的事情,心中的擔憂不免也多了幾分。如今看到他安然歸來,便如同一塊大石頭落地般輕松:“呼——藍染先生,還好您沒有出什么事。”
霍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我能有什么事?都讓你信任我一些了。”
“那你最后將那個……那個黑騎士怎么樣了?”黛兒忙追問道。在她周圍的人聽到這個話題,也無一不是豎起耳朵,畢竟雖然有人從現場通過各種手段傳消息進來,可時效性比不上當事人啊。
“他們花了點東西贖了他們的小命。”霍普拍了拍腰間的小袋子:“還有就是約了【無妄】的首領在三天后決戰吧。”
“什么?”黛兒吃了一驚:“還要打么?而且是跟他們的首領……”
“當然,我覺得這還是個不錯的方案。”霍普溫和地笑著:“按照我本來的思路,是想著靠拆他們的產業來吸引他們的注意,以此擊殺他們的高層人員。我只有一個人,對方就算都是些螻蟻,一腳一腳踩過去也挺費時間的。不過也正因我只有一個人,【無妄】估計也十分苦惱。再加上派太多的人又沒用,所以今天他們的應對策略就是讓三騎士中的黑騎士與我正面交戰,然后讓血騎士在暗中尋找機會。如果能一舉擊殺我自然最好,如若不可以,就由他們的首領親自出手將我擊殺。不然再讓我破壞下去,哪怕最后可以殺死我,他們損失也不會小。”
“既然如此,您完成可以跟他們玩‘捉迷藏’啊。”黛兒歪著頭說:“反正您就一個人,我只要待在這個公會里就是安全的。您完全可以避而不戰,只對【無妄】的產業或者比您弱的人下手。要是您這么做,一段時間后【無妄】自己都會崩潰吧?”
“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霍普對黛兒有些刮目相看了,在他眼里,這個小丫頭一直都是比較軟弱的樣子,沒想到居然可以這么簡單明了地分析出局勢。他夸贊了黛兒幾句:“打游擊戰肯定是對付他們的一個好辦法,不過這樣就會在【無妄】身上花太多時間了。不如就隨了他們首領的意思,一戰去定個輸贏好了。反正我對所謂的神系血脈覺醒者早就很好奇了。”
“可是……”黛兒想告訴霍普神系血脈的強大,但她自己也沒有見識過神系血脈覺醒者,剛剛發言就卡了殼。最后只好垂下了頭,低聲說:“那只好祝藍染先生百戰百勝了。”
“你就為什么不能多信任我一點呢?”霍普像是很苦惱地笑了笑:“對了,既然冒險者公會能保證在里面不起爭斗,說明實力很強啊。那他們也不管管像【無妄】這樣的黑色組織?我可是記得之前跟巴里在他們門口打得很厲害啊。”
“冒險者公會在大陸上都是絕對中立的。”黛兒為霍普解釋著說:“這也是為了公會能更好地發展,除了一些特殊任務,公會本身不會參與任何斗爭的。‘只要不發生在公會管理內的事物,公會就不會去參與’——這句話是公會的鐵則。”
“絕對中立?”霍普重復了這四個字,笑容中多了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意味。一個遍及全大陸的組織,且需要發展的組織,那么就一定有目的。這世界上,怎么會存在有目的,卻絕對中立的組織?他摸了摸懷里的銅制掛飾,這個公會,還挺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