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被你的奇怪招數接住了。”杰拉德冷笑著說:“你剛剛的招數武技不像武技,魔法不像魔法,還真讓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血脈的覺醒者。”
“我都說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霍普嘆了口氣:“就是跟你有‘天壤之別’的武器血脈啊。”
“是嗎?”杰拉德無所謂地甩甩手:“反正不管什么血脈,等會都要死。”他話音剛落,渾身上下突然出現了與黑騎士相似的崩騰雷電,只是纏繞在他身周的是白色的雷電而非黑色。
“你這是打算用你手下的武技打敗我?”霍普疑惑地說,雖然顏色不同,但他還是能看得出這武技其實如出一轍,但眼前的杰拉德明顯要比黑騎士用得好。
“這武技叫【纏雷】,我稍稍修改了下拿來用的。對于我這種血脈來說,其實拿什么武技都無所謂。”杰拉德笑著說:“不過嘛……要是黑騎士知道我用他的武技虐殺了你,他一定會覺得我特地為他出頭,更加忠心于我。”
“他這腦子確實會這么——”霍普還沒說完,杰拉德已經啟動。對方肯定不會瞬步的,但在【纏雷】的加持下,杰拉德的移動速度幾乎無限接近于瞬步。而在反應能力上,這時候的杰拉德說不定比霍普還高一籌。
眼見杰拉德移動到自己的身前,又是一記直拳砸來,霍普此時不敢大意。剛剛兩人一瞬間的交手,他猜測對方的最大力量只比自己差些。那么在【纏雷】的加持下,對方很可能持平甚至超過自己。于是他右手緊緊握著鏡花水月的刀柄,看準時機,橫在胸口格擋。
以霍普的設想,杰拉德在這種狀態下,力量即便比他大也有限,自己全力持刀格擋的話應該能擋住這一拳,大不了也就是被壓倒一些。可沒想到,拳刀相交的一剎那,他就感受到鏡花水月上炸開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他一個沒當心,竟然被杰拉德一拳擊飛了出去,后背直接砸在了那塊魔法陣形成的巨幕上。
當然,這樣的沖擊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不過這是他出來旅行之后,在力量上第一次被人直接壓倒。霍普站了起來,帶著些難以置信的笑意說:“剛剛那是【爆裂拳】?但就算【爆裂拳】,也不能做到瞬間炸開吧?”他不是沒有想過杰拉德會用【爆裂拳】這個武技,但是巴里當初用的時候,力量炸開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他想的是一旦接下這一拳,就立馬撤開斬魄刀。那里想到接觸的時候就直接炸開了。
“就是【爆裂拳】。”杰拉德給了他確定的答案:“當然了,我做了一些修改,讓【爆裂拳】在接觸的一瞬間就可以提升力量。”
“神系血脈在這個大陸上被尊為第一血脈不是沒有道理的啊。”霍普贊嘆著說:“你確實用什么武技都可以,因為什么武技在你手里,都不會有缺點,沒錯吧?”
“是的。”杰拉德傲然地點頭:“戰爭之神血脈的天賦就是讓我能在幾乎瞬間學會一切武技,并消除我已學會武技的缺陷。”他說著,纏繞在他身上的白雷再次怒漲:“試探也結束了,霍普,如果你只有這么點實力的話,接下來就準備好好享受人間的‘地獄’吧!”
杰拉德的“吧”字話音未落,他的人影就出現在霍普身前,雙拳狠狠地向著霍普砸落。這并非是他沒說完話偷襲霍普,而是在他身形暴起的一瞬間,速度已經超過了聲速。
只聽見一聲巨響,他這一拳還是砸到擂臺上,霍普在他出拳的剎那間就用瞬步高高躍起了。但以他雙拳為中心,擂臺的地面竟然被他打出一個深坑,而深坑周圍的裂痕更是蔓延到了幾乎整個所有地面,可見他這一擊的力量。
在空中的霍普對杰拉德的速度與力量也不免有些刮目相看,他伸出左手,低聲吟唱道:“縛道之六十三·鎖條鎖縛。”一道大蛇狀的鎖鏈從他的掌心飛出,如同發現獵物般纏繞上了杰拉德。
“嘖,又是這種招數嗎?”杰拉德略感麻煩地說,但還是渾身發力,白雷再次崩騰之下,鎖條鎖縛沒有鎖住他一秒就消失在空氣中了。
但霍普卻只用這一秒不到的時間,以閃花到了杰拉德的身后。第一次用閃花的時候,杰拉德超高速的反應和速度讓他明白,如果只比劍道白打,或許現在常態下的他真不是戰爭之神杰拉德的對手。可身為死神,除開斬拳,還有走鬼!
他這次的閃花稍微拉開了與杰拉德的距離,左手伸出,輕聲吟唱:“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巨大的爆破帶著黃色的閃電在兩人之間炸開,杰拉德雖然馬上反應過來霍普到了自己身后,卻沒有想到對方使用這招進行攻擊。雷吼炮的威力在近距離下得以充分發揮,杰拉德被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向著霍普的另一個方向推開。
霍普同時用瞬步向后方拉開兩人的距離,但是口中的吟唱不斷:“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六道光片隨著他的吟唱出現在了還在退開的杰拉德身邊,杰拉德抬手間便擊碎了三片,不過仍舊有三片準確地插入了他的身體,讓他的動作產生了一瞬間的停滯。霍普當然不會讓這個轉瞬消失的機會逃走,繼續吟唱道:“破道之六十七·雷鳴閃。”一陣伴隨著電光的霧氣以霍普為中心開始擴散,瞬間鋪滿了整個擂臺,而被霧氣所籠罩的杰拉德不僅看不見霍普的身影,還會不斷遭受電光攻擊。
杰拉德掙脫了六杖光牢的控制,身上出現了與黑騎士相似的光——只不過是白色的光的,便無視了這電光攻擊。他看著霧氣中隱隱預約的霍普身影冷笑了幾聲,左右手連續快速出拳,竟然依靠著出拳帶起的拳風就把這雷鳴閃召喚而來的霧氣給吹散了。
但他發現,明明在霧氣中還能隱約看見的霍普,霧氣消散后,人就不見了。整個擂臺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人呢?杰拉德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聽見耳邊傳來了霍普的聲音:
“隱隱透出渾濁的紋章,桀驁不馴張狂的才能;潮涌·否定·麻痹·一瞬,阻礙長眠。爬行的鐵之公主,不斷自殘的泥制人偶,結合·反彈·延伸至地面,知曉自身的無力吧。”
“破道之九十·黑棺。”
隨著他那如詩如唱,如歌如泣的聲音,在杰拉德四周,升起了四面漆黑色的光幕,如同黑色的棺木的一般將他整個困住。緊接著,在棺木內部,又派生出無數鋒利的影刃,狠狠地刺向了杰拉德啊。
“啊——”杰拉德的白光在影刃面前顯得脆弱如紙,黑色的利刃輕松刺穿了他的白光防御,深深地割傷了他的肉體,令他發出了疼痛的呼喊。這無法防御的影刃如同一場酷刑,狠狠地折磨著他。
黑色棺木只持續了幾個眨眼便消失了,但杰拉德卻從毫發無損成為了遍體鱗傷。從棺木中出來的他鮮血淋漓,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肉,趴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
霍普此時也出現在了擂臺上,輕輕地喘著氣,整個人精神上也有些萎靡。剛剛在霧氣消失的一瞬間,他施展了“縛道之二十六·曲光”讓自己隱形。使杰拉德在判斷上出現了失誤,讓他有完整吟唱黑棺的時間。不過現在的他,想要施展九十號破道其實也有點勉強。
“真……真沒想到……”在地上趴著的杰拉德斷斷續續地說:“你居然還是個魔法系的血脈覺醒者。”他這次決戰打得極為憋屈,明明從黑騎士那邊得到的情報上來看,對方就是個戰士系的血脈覺醒者。可是剛剛所有的作戰方式,包括拉開距離,控制敵人,設置陷阱,以強力技能一擊必殺之類的,都是魔法系血脈覺醒者常見的作戰方案。以接近戰來說,他比霍普要強,但兩人除了在試探階段接近戰過,后來他就一直處于被牽著鼻子走的狀態,可以說衣角都沒碰到霍普一下。
他突然想到一個恐怖的答案:“擅長戰士系的作戰方式又擅長魔法,你難道也是神系血脈覺醒者?”
“我都說了。”霍普調整了下氣息,長出了口氣:“我是武器血脈覺醒者。”
“咳咳……”杰拉德咳出了些血:“還是這么謹慎嗎?面對自己的手下敗將也不說出自己的血脈來歷……”
“我說了你也得信啊。”霍普笑著拿著鏡花水月慢慢靠近杰拉德,心中卻依舊秉持著謹慎與戒備。雖然說接近戰弱于對手的情況下來開距離是最正確的選擇,但是身為【無妄】的首領,杰拉德會這么簡單地敗在一記黑棺的手下么?而且剛剛的對話,杰拉德好像一直在套取情報一般。因此,他持懷疑態度。
不過霍普的臉上卻是輕松地笑著,雙手持刀,一副勝利握著手中的樣子:“杰拉德,那你的性命我就收下了。”
“咳咳,是我輸了。”杰拉德倒是坦然,但他接著神秘一笑:“不過……【無妄】的首領,還沒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