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
少年看著眼前的女人不斷的揮舞著手臂,臉上所有的器官幾乎都皺在了一起,笑了。
以為的惡心的碰觸和靠近并沒有到來,司徒沁悄悄的睜開眼睛,不想看見的是少年肆無忌憚的笑,微微一頓,看著得到自由的自己,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和你的娘,一樣的討厭!”
少年看相司徒沁:“我叫林默,你叫什么?”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林默點頭:“你最好告訴我,要不然……”
“你別靠近我,一身臟兮兮的。”司徒沁睜大了眼睛看著逐步向她靠近的林默,開始沿著墻壁走動。
林默看著在他手里溜走的司徒沁,他伸出的手上似乎都還殘留著她發絲的味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墻的外邊有蛇。”
“什么意思?”
林默伸手指了指司徒沁的身后。
司徒沁心中一頓,緩緩地轉動頭顱,只一眼,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我的個乖乖,這里怎么會有一條眼鏡王蛇,而且還這么直勾勾的看著我,林默,你過來。”
“你剛才可是躲著我的。”
司徒沁僵硬的站直了身體,根本不敢動彈:“過來!”
眼鏡王蛇像是感覺到了司徒沁的害怕一般,竟然沿著墻壁的縫隙,緩慢而又準確的爬上了司徒沁的身體。
聽著司徒沁吞咽口水的聲音,林默笑了:“臉色都白了,確定不告訴我你叫什么?”
“司徒沁。”話一出口,司徒沁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鄙夷著她自己,她一向是威武不屈的,可是出了家門,似乎以前的堅持都變了。
口哨聲響起,林默看著離開司徒沁,已經來到了他面前的眼鏡王蛇道:“你要是早說,它就不會到你的身上去。”
司徒沁并沒有因為眼鏡王蛇的離開感到輕松,反而越發戒備的看著林默:“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被人囚禁在這里,但是看樣子,并不是。”
“哦?”
“你看這蛇,和你很親近。”
“那又怎么樣?”
司徒沁想要靠著墻,可是一想到蛇,便又小步的挪開,盡可能的走到林默的身后:“你能自己打開牢籠,也知道密室出去的方法,還不害怕蛇,你完全可以自己出去的。”
林默點了點頭,默默的由著司徒沁遠離墻:“你說的不錯。”
“你和你娘究竟想要做什么?”大著膽子,司徒沁大聲的開口:“我不以為我身上有什么價值可以讓你們把我關在這里,你們的目標應該不是我,難道是……”倏然間,她睜大了眼睛:“是郝遠,你們想要做什么?”
林默笑看著司徒沁臉上面部表情的變化:“郝遠是誰?”
見司徒沁不說話,林默冷笑:“你的相好。”
“不是。”想也不想的反駁,司徒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林默,你們到底要做什么,趕緊放我出去。”
“他們想要你生一個孩子,更確切的說,是他的母親要你給他生一個孩子。”
冷不丁出現的聲音,讓司徒沁瞬間心中一喜,看著四周,明明沒有他的身影,但是她確定她是真的聽見了他的聲音:“郝遠?”
林默笑了:“既然來了,為什么不現身。”
轟隆!
墻應聲而倒,墻外滿地的蛇就像是被凍住了一般,盡管它們不動,但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看著還是讓司徒沁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連帶著郝遠出現的喜悅也消失了:“原來,真的有蛇。”
郝遠將徐婆婆扔進了屋子里,走到了我的身邊,看了看:“沒事?”
“嗯。”
徐婆婆從地上坐了起來,原本就有些佝僂的身體此刻看上去更加的佝僂了:“默兒,娘對不起你。”
林默瞇了瞇眼睛,并沒有上前扶著徐婆婆:“別在那里裝母女情深了,他們不會再信你的這一套。”
徐婆婆一愣,淚水從眼角滑落:“我的兒,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娘是真的愛你。”
“是。”
看著林默毫不猶豫的點頭,徐婆婆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你不可以這么傷娘的心,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把你安放在這里,沒有人可以傷害你,所有嘲笑你的人,娘都讓他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為了我?”林默笑了,走到一旁率性的坐了下來,好以整暇的看著徐婆婆:“或許。你們長輩說什么就是什么,只是……相信不相信,那是我的事情。”
“默兒,我看你對那姑娘也是有興趣的,要是沒有興趣,你早就把她扔到外面喂蛇了,娘幫你,把她變成你的人,好不好?”徐婆婆說的急切。
司徒沁身體一僵,本不想要看向外面的,但是控制不住的視線,還是掃了過去,剛才的她只顧著看蛇了,殊不知,蛇的周圍還有那么多白色的骨頭,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起來。
林默看了眼司徒沁:“你看她,手一直拽著那個男人的衣袖,你覺得她能是我的人?”
“怎么不可以?”徐婆婆說的急切:“你放心,她還是處子,我可以聞到她處子的馨香。”
“你還是沒有明白,就像是當初,你對我和秀兒下了藥,一夜歡情之后,你就把她送走。你說她是不喜歡我,害怕我,所以逃走,可是那根本就不可能!”林默的眼神越發的沉寂,聲音也越來越冷:“你以為,我在意一個女人,就只是在意她的身體?”
“女子就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徐婆婆加重了語氣:“我知道你怨恨我,那是因為你對那個女人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可是默兒,她終究是外人,我們兩個才是血脈相連的母子!”
林默沒有表情的看著徐婆婆:“如果不是我們有血脈關系,你以為我會允許你活到現在?”
“他這么和他的娘說話,好冷漠,好無情。”司徒沁小聲的嘟囔,就在她以為沒有人聽見的時候,倏然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所有的人的視線都放在她的身上。
“司徒沁,你真的沒腦子。”郝遠惹不住敲了敲司徒沁的頭,冷聲道:“一個怪物,外加一個不善良的母親,倒是絕配。”
“怪物?”林默皺眉,看著郝遠的眼神里有了殺意。
“可不就是怪物,人和妖怪的結合體,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在世上。”郝遠拔出了妖神劍指著林默:“之前我就覺得徐婆婆身上的氣息有問題,可是她確實是個凡人,看到你……我什么都明白了。“
猛然一頓,司徒沁看著郝遠:“難怪你之前這么反常,我還以為是你良心發現了,突然變的善良了。”
搖了搖頭司徒沁看向林默,只見此刻的他雙眼赤紅,牙齒也變得尖尖的,還有他的耳朵,也比平常人的尖細了許多:“原來你并不算是人?”
眼鏡王蛇纏繞在林默的肩頭:“是人和不是人,真的這么重要?”
張了張口,司徒沁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他。
林默走向郝遠:“我感覺到了你劍的氣息,殺了我,要不然,我就殺了你們。”
“殺了他們!”徐婆婆大喊出聲:“他們太危險,要是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這里就不再安全。”
林默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徐婆婆的話語一般,徑直的走向郝遠,手握住了對著他的妖神劍,鮮血順著他的手掌流了出來:“司徒沁,你怕我,是不是?”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林默說的很肯定,司徒沁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的血是藍色,林默,你真的殺了很多的女孩?”
“為什么不說話?”下意識的往前了一步,司徒沁繼續道:“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樣的人,但是聽你說話的聲音,我感覺到了無望和悲傷,我覺得你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怎樣的人?”林默冷笑,目光灼灼的看著司徒沁:“別以為你很了解我!”
司徒沁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只見郝遠提著劍,刺向了林默,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為什么不躲。”
“默兒!”徐婆婆尖叫出聲道。
林默像是完全沒有聽見這些聲音一般,直直的看著司徒沁:“其實,你和秀兒是一樣的,善良美好又怎樣?終究還是不能接受我!”
“默兒!”徐婆婆用力的推開郝遠,扶著林默,仔細的檢查著他受傷的地方:“默兒,你怎么這么不愛惜你自己的身體,你難道不知道娘會心疼?是娘對不起你,當初你爹要帶你走的時候,娘就應該同意,你在他的身邊,不管如何都比在我的身邊強,是娘沒用,不能保護你。”
林默低頭看著徐婆婆:“應該也好不到哪里去,倘若他的心里有我,這么多年,他不可能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林默嘆了口氣:“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是放了她。”
郝遠冷笑,一個響指,只見妖神劍瞬間變成了無數把光劍將他們環繞在中間:“那些村民并不是搬遷走的,是被你們殺的。”
林默神色一凜,直直的看向郝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