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睜大了眼睛,他沒有料到司徒沁會突然擋在郝遠的面前,臨近的時候,稍稍的改變了方向。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傷害到了司徒沁。
“吱拉!”
清脆的聲音響起,司徒沁睜開了眼睛,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再看著林默手中的布料,尖叫出聲:“啊……”
司徒沁想過,或許此刻的她會死去,會受傷,但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她的衣服會……甚至還……
郝遠慌忙的站在了司徒沁的身前,擋住了林默的視線,眼睛里的冰冷越發的明顯。
林默呆呆的看著,倏然間,他身上的黑色氣息消散了一些,再看向司徒沁的時候,只見郝遠已經將他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將她遮擋的嚴嚴實實。
“林默,你找死。”郝遠眼神冰冷的看著林默,提起妖神劍對著林默:“天地無乾,乾坤劍法!”
無數的光劍,瞬間包圍了林默!
郝遠目光清冷,望著林默道:“敕!”
光劍瞄準了目標,瞬間全部刺向了林默,盡管他在躲避,但是還是有一些光劍沒入了他的身體。
“嗯!”悶哼一聲,林默笑了,雖然話是對著郝遠說的,但是看著的卻是司徒沁:“美人計對我而言還真有用,要不然我也不會受傷!”
林默往后一退,拔出了他體內的光劍,控制不住的吐了口血:“你的劍果然不一般。”
“林默,你連你的母親,你都可以殺,你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多余,雖然你有一半人的血統,但是我也姑息你不得,受死!”
話音還未落下,郝遠提起劍就朝著林默飛去,司徒沁還來不及看清,只見他們兩人已經打斗在了一起,雖然郝遠明顯處于上風,但是她還是有些擔心,情不自禁的往前了一步。
倏然間,她的腳被抓住了。
僵硬著身體緩緩地往下看去,只見徐婆婆沒有頭的身體抓住了她的腿,司徒沁瞬間蒼白了臉色:“徐婆婆,你頭都沒有了,身體怎么還可以動,郝遠……”
司徒沁本能的看向郝遠,可是那邊的他們打斗火熱,似乎根本就沒有辦法顧及到這邊,微微一頓,下意識的用力,想要甩開徐婆婆的拉扯。
“司徒沁,救救默兒,他是個好孩子,他不能死,我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司徒沁睜大了眼睛,她的后背開始泛冷,默默的朝著徐婆婆頭顱掉落的方向看去,只見她正在開口說話,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林默漸漸的處于下風,原本之前還可以靠著蠻力抵抗,可是他的血越流越多,到了現在,他已經開始疲憊,正想著怎么突圍,不期然的看見司徒沁倒在了地上:“司徒沁!”
郝遠一愣,下意識的回頭,只見司徒沁倒在地上,短暫的遲疑,不想林默躲過了他刺出的致命的一劍。
郝遠飛身來到了司徒沁的身邊,將她抱起,掐住她的人中,見她幽幽轉醒神色一松:“你醒了。”
“人的頭和身體都分開了,卻還是像沒有分開一樣……”輕聲的開口,司徒沁抬頭看著郝遠,眼神里盡是恐懼:“郝遠!”
緊緊的抓著郝遠的手臂,司徒沁還是覺得害怕,恨不得將她整個身體縮進他的懷里。
郝遠神色一凜,抱住了司徒沁。
“林默呢?”
許久,司徒沁緊緊的抓住郝遠的手臂,見他神色冷然,驚慌的睜大了眼睛:“你不會已經殺了他?。”
郝遠皺眉,松開了司徒沁,任由她跌倒在地:“你對他倒是上心。”
司徒沁慌忙的看向四周,最后在一個角落看見了林默,不用靠近,只是遠遠的看著,她就可以斷定,他傷的很嚴重。
郝遠拉住了司徒沁的手臂,聲音越發的冷了:“別過去,危險。”
司徒沁看著郝遠,神色復雜,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剛才你們打斗的時候,徐婆婆拉住了我的腿,他求我不要讓林默死。”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徐婆婆的身體就在這里,她還抱住了我的腿!”司徒沁低頭,驀地一驚:“徐婆婆的身體呢?明明剛剛還在這里。”
郝遠皺眉:“你要是對他有了感情,舍不得他死,你可以直說。”
“你胡說什么,什么叫做我對他有了感情!”嗔怒的瞪著郝遠,司徒沁氣結:“我最近遇到的人和事情,怎么這么的奇怪,之前是白娘子,現在是林默,且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傷害別人,卻又要我伸出援救之手,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糾結,多復雜!”
郝遠挑眉,提起妖神劍看向林默:“他也活不長了。”
“什么意思。”
“妖神劍對于凡人來說只是一把普通的劍,只要沒有刺中要穴就沒什么事情,但是對于妖魔鬼怪來說,妖神劍的刺入,他們的修為也會逐漸的消散。換句話說就是稀釋他們的修為。”
郝遠話語一頓,低頭看著緊緊的拉著他手臂的司徒沁,她臉上的擔憂是那么的明顯。
“其實,林默也挺可憐的。”司徒沁張了張口,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剛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可是我的感覺很真實,仿佛中,我看見了他和秀兒,你不知道,從我見到林默的第一眼開始,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怪怪的,哪怕是笑,我也沒有覺得他笑的有多真誠。可是他對秀兒不一樣,那種眼睛里的寵溺,話語里的心疼,就我一個局外人看著,都覺得羨慕和甜蜜。”
“你看見了?”郝遠狐疑的看著司徒沁。
“郝遠!”司徒沁祈求般的看著郝遠,忍不住再次的搖了搖手:“你救救他。”
“救了他,讓他再去傷人?”
滿意的看著司徒沁不再說話,郝遠準備扯出手,可是她抓的很緊,許久,嘆了口氣道:“我過去看看他。”
司徒沁小步的跟在郝遠的身后,看著他靠近林默:“他是不是死了。”
“暈倒而已。”郝遠蹲下身體看了看林默:“說來也奇怪,徐婆婆的身體消失了。”
“是吧,我就覺得怪異!”司徒沁才剛說話,冷不丁的就被郝遠看了個正著,不由癟了癟嘴道:“剛才她真的拉我來著,郝遠,我是覺得人再可惡,死了之后過去的事情也就消散了,她讓我救林默,從另外的一種角度理解,我也是在做好事。”
“你做好事,與我有什么關系?”
司徒沁一愣,沒有想到郝遠會這么說,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就在她以為他們之間沒準兒會陷入長久的沉默的時候,只聽:
“秀兒……秀兒……等我,我一定會考中狀元,風光的迎娶你,做我的狀元夫人。”林默意識不清的開口道。
“昏迷了都還念著秀兒,他應該是很愛她的。”突然間的靈光一閃,司徒沁驀地睜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郝遠,見他不搭理自己,不由的伸出雙手,主動的捧住了他的臉頰,迫使他看著她的眼睛道:“我知道了,徐婆婆為什么會這么說。”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說了秀兒的死因之后,徐婆婆說是她將秀兒扔進湖里,淹死的!”見郝遠不搭理自己,只是看著她,司徒沁不由主動的朝著他再靠近了一些,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他們的距離有多么的近:“她應該是太愛林默,都說知子莫若母,她知道林默對秀兒的感情,更知道她們兩個人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所以當林默吸干了秀兒的血,導致秀兒死亡之后,徐婆婆心里很清楚,他要是知道了,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自己的,說不定還會結束他自己的生命!”
司徒沁渴盼的看著郝遠,只覺得她找到了真相:“對不對,我說的對不對?”
郝遠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司徒沁,眼看就要碰上他,心跳猛然的加快了一下,張了張口,好半天都沒有發出聲音。
“郝遠,你告訴我,我說的對不對?”
“郝遠,你怎么不說話,你不說話的意思是不是意味著,其實你也認同我的話!”
“郝遠,徐婆婆其實很偉大,她是真的愛林默,寧愿自己一個人背負他的仇恨,也不愿意告訴他實情。”司徒沁本能的一驚,卻不想抬頭的時候,唇不經意的觸碰到了郝遠的,一時之間,她眨了眨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仿佛時間就此凝結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