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你莫不是知道白娘子?”司徒沁心中一喜,目光灼灼的看著李無良,聲音里全是激動。
李無良伸出手指,摸了摸白色的骨頭,倏然間將它扔到了地上,只是眨眼的功夫,只見白娘子已經恢復了人形,并且從地上站了起來。
白娘子眨了眨眼睛,看著她自己的身體,眼里有著驚喜和詫異:“我以為我的修為沒有之后,即便再次出現都是白骨,沒有想到,和之前竟然是一般無二的。”
李無良看著白娘子:“你是不是手指上有一根紅線,并且那還是你和你夫君聯系在一起的證明。”
“是的。”白娘子對著司徒沁笑了笑,繼而看向了李無良:“公子莫不是知道我夫君在什么地方?”
司徒沁直直的看著李無良,看上去比白娘子似乎還要激動一些道:“你要是知道,能不能幫著她找一找。”
李無良深深的看了眼白娘子,繼續道:“你夫君是不是叫做墨攻。”
“墨攻?”白娘子歪了歪腦袋,認真的開始思考,許久……憂傷的笑了笑:“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司徒沁一愣,直直的看著白娘子:“你對他這么執著,你竟然都不記得他叫什么?”
苦澀一笑,白娘子眼里全是憂傷:“和你們說句實話,我不僅忘記了他叫什么,我甚至都已經記不得他的樣子。”看向司徒沁,她緩緩地開口道:“所以上一次,你提議讓我描繪出他的長相,你幫我找他的時候,我才驚覺,我的腦海里竟然都沒有他的樣子。”
“那你要怎么找?”輕聲的開口,司徒沁覺得她似乎可以感受到白娘子內心的絕望。
“是啊……我要怎么找?”
郝遠冷冷的看了眼面前的兩個女人,白娘子傷心他可以理解,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司徒沁跟著她有什么好傷心的,神色一凜,看向李無良道:“你別賣關子,知道什么就說出來。”
李無良瞥了眼郝遠:“你這是在命令我。”
郝遠皺眉。正準備開口,不想司徒沁擋在了他的身前。
“他不是命令你,只是他這個人,非常的不善于表達感情,你別管他,趕緊告訴我們好不好?”司徒沁見李無良不說話,不由繼續道:“你看白娘子,等了她夫君這么多年,說實話,也真是怪可憐的,你要知道什么,趕緊告訴她,就當是積德行善。”
李無良若有所思的看著司徒沁:“我看你比白娘子還要著急,不過你可知道,白娘子是什么?”
“嗯?”
“白娘子其實原本只是一抹孤魂,因為執念太重,所以漸漸的幻化成人形,且她用的時間也不算短。”
司徒沁疑惑的看著李無良:“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無良看向白娘子:“你幫她找夫君,是好心,但是你有想過她真的找到會怎樣。”
“自然是兩相團聚。”
李無良搖了搖頭:“找到夫君是她的執念,但是真的找到之后,她的執念就消失了,還不明白?”直直的看著司徒沁,他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沒了執念她就什么都不是,即便是輪回,她做下那些害人的事情,也早就沒有了資格。”
白娘子睜大了眼睛,靜靜的聽著李無良的話,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覺得心酸,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突然的流眼淚,手指情不自禁的勾弄著她的衣裙:“我不怕的。”
司徒沁呆呆的看著白娘子,張了張口,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白娘子走到了李無良的面前:“我想要見我的相公,即便是因此,我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關系,與其這樣行尸走肉的活著,到還不如心無雜念的離開。”
李無良搖了搖頭:“人從世間過,那么多事,誰又能把每一件事情都記得真切,我之所以記得,那是因為他的確是個癡情的男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默默的注視一個女人,恨不得每天都看上一看,卻又在躲避,那種心情,說實話,我不能理解!”
李無良話音一落,一揮手,只見白娘子閉上了眼睛,倒下之際,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身。
“你對她做了什么?”司徒沁忍不住開口道。
李無良像是沒有聽見司徒沁的話一般,將白娘子慢慢的放在了地上,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著司徒沁和郝遠道:“我們也是有緣,即如此,我們一起看看她們生前的生后的事情,如何?”
“可以看?”司徒沁狐疑的皺眉。
“當然,我這寶貝可是可以看清前世今生的。”李無良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拿出了一面銅鏡:“我這鏡子叫做流光鏡,是個不錯的法寶,說起來和你的感知能力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
“我的感知能力?”司徒沁一愣,正準備開口問個究竟,只見流光鏡已經飛到了空中,緩緩地變大,突然間,一陣銀白色的光芒閃現!定睛看去的時候,只見里面出現了一副畫卷。
一個少年在前面背著竹簍獨自走在鄉村小路上,就背影看上去,說不出的俊秀,書生氣息很明顯。
“墨攻,墨攻……”
清脆的聲音響起,少年回頭,看著身后空空如也的樣子,微微的有些詫異:“奇怪,我怎么聽見了晚娘的聲音。”
“墨攻墨攻,你等等我!”
墨攻轉身,正準備往前走的時候,冷不丁的再次的聽見了聲音,而這一次越發的明顯,停下腳步,再次回頭的時候,只見一個少女氣喘吁吁的出現在了眼前,臉頰因為奔跑變的紅潤,額頭上甚至還有著細密的汗珠:“晚娘,不是讓你一個人在家里等著,你怎么偷偷跑出來了。”
“墨攻,這么遠的路,我怕你孤獨,怕你害怕,我陪著你。”晚娘甜甜一笑,伸手主動的挽住了墨攻的手臂:“我休息好了,我們走吧,要不然本來三天的路程,我們要多走好些天了。”
墨攻伸手,似乎是想要將他的手臂從晚娘的手上拿走,但是并沒有成功。
晚娘嗔怒的看著墨攻,癟了癟嘴:“墨攻,你看那邊。”
墨攻順著晚娘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沒有,只是忽然間,他的臉頰上多了一抹溫潤,他的心瞬間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好半天,才慌忙的移開腳步,抬眼看著晚娘一臉甜笑的樣子,瞬間紅了臉頰:“晚娘,男女授受不清,你怎么可以……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