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那個侵占他意識的東西,我確實驅除了,怎么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胖老頭不可置信,他壓根沒想過自己的道術會失效。
哪怕一張臉做不出太多表情,仍是把眼睛睜的很大,眼神中滿是震驚。
聶榮德看他有些受打擊,想安慰他,顯然小胖子的情況有些特別。
可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因為禁忌道術的原因,姚英俊雖然付出一些代價,但是不可否認,確實獲得出眾的能力。
曾聽說,他有段時間甚至在陰府混的風生水起。
也正是一路順遂,讓他對禁忌道術依賴甚深。
要是能因為這件事,讓他對目前的能力產生懷疑,說不定能以此為契機,慢慢讓他重回正統道術。
胖老頭語氣緩慢的道:“或許,是有一股霸道的念力,潛藏在耗子的識海深處,而我沒有發現,只把表面的那些驅除了。”
楊聶有些明白了。
與其說耗子是鬼上身,不如說是被強大的念力控制住了,而且比在場所有人都要強。
在二爺爺施法驅退的時候,這股念力潛伏起來,并且暗中引導耗子,在他腦海中形成遺跡的影像。
繼而透過他將眾人引過來。
至于原因,恐怕要等念力的主人現身才能知道了。
杜賀:“之前,我一直以為耗子被石蠕蟲咬了,蟲頭鉆進肉里,導致某種毒素影響了他的腦神經,沒想到竟然是被控制了。”
楊聶的想法跟他差不多,還以為是蟲子口中的分泌物有毒。
看來是被石蠕蟲限制了思維。
“你說的也沒錯,小胖子的天靈處,確實有一股令人致幻的力量,不過被我驅除了......”胖老頭緩緩的道。
正是因為這一小股可以影響大腦思維的能量,替強大的念力做了掩飾,慢慢侵占徐子浩的意識,徹底掌控了他。
宿恒當先拿著手電,朝巨大的石門內照了照,隱約看見的全是陰暗的石頭雕像。
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到徐子浩跑到哪去了。
楊聶一邊祈禱他沒事,一邊和眾人走進石門。
杜賀依舊在最前面,因為少了耗子,楊聶走在了第二位。
石門過后,居然是一座空曠的大殿!
空氣中流淌著一股沉悶的氣息,有點像霉味有點像泥土腐爛的味道。
從門前到大殿中央,站著兩排石像,每一個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都是將右手放在胸前,左手半彎舉過頭頂,雙腳以扭曲的姿勢站成一字形。
這些石像足有兩米,微低著頭,空洞洞的眼眶注視著路過的人。
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
正行走間,原本走在楊聶身旁的杜賀,突然悶哼一聲,捂著頭跪倒在地。
楊聶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扶他:“怎么了?”
宿恒跟聶榮德、胖老頭也湊過來,就見他眉頭緊皺,額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牙根咬的死死的,任憑其他人怎么問,都不開口說話!
眾人見狀,都有些擔心。
宿恒:“好好的,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楊聶搖搖頭:“杜賀!杜賀?是不是頭疼?你說話啊!”
“閉嘴。”
杜賀抬起頭,任由額頭上的汗珠流進他的眼里,眉心的皺痕漸漸松開,可是眼神卻從未有過的冷淡。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宿恒抓著他胳膊的右手:“放開。”
宿恒有些莫名其妙:“你頭不疼了?”
杜賀就像沒聽見一樣,將頭轉向楊聶這邊。
那目光冷冰冰的,毫無溫度,跟平時待人溫和有禮的杜賀完全不同!
楊聶心里升起一股不安,剛想開口問他到底是誰,就見本來冷冷的目光瞬間轉暖,笑的如沐春風:“果然找到你了。”
楊聶:“?”
“你怎么又來了?!”胖來頭語氣仍然緩慢,只是音調高了不少。
語氣中的驚訝,足以表明,他知道杜賀目前是什么狀況!
這個你指的是誰?
可惜,杜賀并不搭理他,從地上站起身,笑吟吟的看著楊聶。
“許久都沒見你了。”
此時,楊聶百分百肯定,這絕對不是杜賀!
難道和耗子一樣,被念力操控了?
見她眼神戒備,杜賀似乎有所了悟,收起了笑容,重新變得冷冷淡淡,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仍然帶著點點溫暖。
“英俊?”聶榮德對胖老頭詢問道,他看出來杜賀應該是被鬼上身了,可是他們進到大殿之后,并沒有任何感覺。
說明,這只鬼道行極深,或者......從一開始就附在杜賀身上,直到進入大殿才搶占了他的身體。
而看胖老頭的表現,他應該知道這只鬼的來歷!
胖老頭的心里卻糾結不已,“杜賀”很可能是沖著聶子來的,他不能放任不管,可是真心不是這個“杜賀”的對手。
別說他一個人,就是和師哥聯手,也毫無勝算!
不由得也是滿頭大汗。
好在,“杜賀”暫時沒有什么動作,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幾人拿他沒辦法,很是被動!
只能和他隔開一段距離。
他可能知道楊聶幾人的擔憂,并不靠近,始終跟在他們兩米外。
這個安全的距離,讓眾人提著的心稍稍放回。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不會出手傷人,也只能由著他了。
只是不知道時間長了,會不會對真正的杜賀有傷害?
石像的盡頭在大殿中央,那里擺放著一個圓形的石頭,上面刻畫著詭異的紋路。
一圈一圈的勾畫在一起,竟和梵高畫的《星夜》有些相似。
同樣的扭曲與迷幻。
像是渦狀的星系,又像無數個太陽扭轉在一起。
楊聶發覺盯著石球上的圖案,大腦會不自覺的陷入迷幻中,隱約看見一群人似乎在朝著天空祭拜。
她晃晃頭,想把那種眩暈感甩出去。
猛然看見在石球的一側,蜷縮著一個黑影!
“耗子是你嗎?”
她讓宿恒把手電照向那個黑影,果然是徐子浩!
詭異的是,他頂著一張如同抹了面粉的大白臉,嘴唇紅的像是要滴血。
見有光亮打過來,雙手遮住眼睛,嬌羞的驚呼:“呀!”
眾人看見他時,他正優雅的雙腿合攏,側身倚坐在圓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