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的眼在眼皮底下不安分的骨碌轉動,閉著眼說,“發生什么了?”
“我們碰到三個變異喪尸,子昂想要用車撞,誰知道……它跳了上來,抓了子昂肩膀,現在正躺在你們的休整室里。胡子想要救他,在找你。”
倒是沒什么好隱瞞的。
葉海輕微到無可奈何的嘆息,“找我有什么用,你應該勸他不要冒險。你們老大呢?”
偉森?她搖搖頭,“不久前還看見,現在不知道在哪,左不過還在基地。”
葉海輕微點頭,幅度很小,“我睡一會兒,到了喊我一聲。”
沈文昭應是應了,但最后叫醒他的人并不是她。
手臂高高折起的西裝男,一臉驚恐的在那嚎,“你們干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可是…的兒子!”
“哦?”安熊仔頗感興趣的拍拍他的臉,“那不錯,正好可以好好建立和基地的友誼。”摁著西裝男的頭,繞到他身后,“兄弟們,拿他換老大,夠不夠格?”
“夠格,怎么不夠?”大慶在前面嚷道,“我看老大八成是被哪個王八羔子給絆住了!正好讓他們找。”
“去去去,我們是偷溜,挾持人算什么……我們不如換他個一車廂吃的,跑起路來更快!”
在西裝男升起希望的面孔中,慢慢的繼續說道,滿意的看著西裝男如喪考妣的臉。
沈文昭樂不可支的笑,“別玩了,偉森要緊。”
“是是是,老大要緊,你說似不似?”一陣擠眉弄眼。
起哄停不下來,沈文昭無奈的搖頭也不再聽,任由他們起哄。
側過身瞧見葉海,不禁拍拍差不多清醒的人,沈文昭低聲問,“當時,在車上那功夫,你出去干嘛了?”
綿長而均勻的呼吸簡直讓人懷疑其主人還在酣睡,一絲猶如蚊音,“找吃的。”
“哦……為了找吃的,你就單獨行動了?”居然晾著一車的人出去,也是夠可以的,晨裔攤上這么一個老大也是夠嗆。
他們老大偉森雖然不怎么靠譜,但至少能力是有的,也懂得組織大家一起行動。
蚊音繼續,“現在到哪了?”
沈文昭幸災樂禍,“還在基地,大慶繞到基地里頭的小樹林里,我們幾個都在等偉森。”
三分鐘前剛剛發了信號彈,若來的是偉森那正好,若不是,不介意再傷一把飽受經霜的基地。
她猜的沒錯,偉森八成在搶劫基地的倉庫,剩下的兩成,大概是因為碰上難題。
在沈文昭思考的功夫,西裝男依然在叫囂,“你們懂什么!若不是我爸看我看的太緊,你們根本沒有機會見我一面!你們不知道他是多厲害的人!”
軍九笑的快趴下,“大哥,什么年代還看你看太緊,你是嬰兒嗎?”
安熊仔不堪噪音,不耐的說,“再不安靜,我就讓你爸看看你的嘴漂不漂亮!”
軍九在旁邊做出割嘴的動作,裝腔作勢的男人終于消停,噎在哪里不上不下的,虛著的眼神游離,在看見沈文昭的臉時,好似終于看到一個好捏的柿子,狠狠一瞪。
沈文昭倒是沒有接收到眼神,軍九狠狠的摔了他一巴掌,“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一陣無語,沈文昭感到嫌棄,一心一意的繼續“盤問”葉海,反正他在他們的地盤上,任她拿捏。
“你的能力是什么?”終于忍不住好奇心的問。
連身邊幾個隊員一呼啦的下車迎接他們老大,都不能拉回她的注意力。
輕輕的戳了他的臉頰一下,冰一般的觸感讓沈文昭變色,緊張的托著他的臉,“你的臉好冰,你怎么了?”
葉海輕微的呼吸噴灑在她的手指上,沒有回應。
“誒,有沒有熱水?”沈文昭大聲的呼喚,這才發現車上一個人沒有,車的旁邊,擠擠攘攘的圍著偉森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真是的。
沈文昭回過頭,“你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冰……等會,我給你拿來被子。”
仔仔細細疊好床墊和被褥,直接將他裹成一個粽子,若不是形勢上的問題,她都想鉆進去取暖。
摸了一把葉海的額頭,火熱的溫度仿佛能燙傷他。
不管的話,腦子是要燒壞掉的。
嘖了一聲,沈文昭無可奈何的做起老媽子才做的事情。
退燒藥很遺憾的沒有,物理降溫,冰的沒有,暫時用涼的。
“怎么回事?”還是上車后的偉森最先問。
沈文昭抬頭望,正對著偉森,躊躇片刻道:“老大來了,晨裔的葉海發燒,現在就他一個人,老大你看要不要救他?”
“救吧,我剛看見晨裔的一輛車回來,上面下來也就兩個人,最后還被基地外面的喪尸給咬了,現在整個隊伍大概就剩下他這個光桿司令了。”
說的憐憫,然而一臉的無所謂,稍稍休整,便盤下腿來和成員們聊起關于接下來的行動。
沈文昭低頭挑眉,剩下他一個人,這……不是賴定他們了嗎?
倒是西裝男不安于“無人問津”的現狀,急于找存在感,“我見過你,你趕緊把我放了,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上半身不斷的竄起,兩眼冒火,看見偉森就像看見稻草一般,態度還如此惡劣。
偉森看著他發笑,“這人怎么回事?”
安熊仔很快將他的情況復述一遍。
思量幾秒后,偉森微點頭,“可以,這個想法不錯,我現在是安全的。這個人一會兒在喪尸多的地段給扔下來,正好給我們爭取一條路的通過時間。”
西裝男難以置信,發出豬叫一般的動靜,“你不是個東西,你忘了你怎么巴結我爸的嗎!”
“巴結?我倒是從來不知道我還會巴結別人。倒是想問問你攔著我們離開基地干什么?”
干什么?當然是覺得基地排行第一的隊伍是當時存活的最大希望,智商感人的西裝男便想威脅這支隊伍,好保護他離開。
這一點,西裝男自己當然是不會說的,只是哼哧哼哧的罵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誓要出口氣才罷手。
但偉森可不是平常之輩,裂裂嘴,“封了他的嘴,放點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