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狂奔在微風呼呼的路上,身邊的人也都揚起長鞭,林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暢快,懷里的琉璃夏發困地打瞌睡,林辰將腳步放緩了一些,走了一會兒看到旁邊有住宿的地方,看著天色漸晚,決定在這里住宿。
林辰小心地將琉璃夏抱在床上,關門出去和帶來的人手安排去北方的事宜。隨身跟著的河洛已經打探過消息回來了。
“什么情況?”林辰發問。
“情況很不好。”河洛說著,“現在戰況已經涉及三個部落,恐怕您一個人去太過危險。還有夫人。”河洛停頓了下,“我們要去的第一個部落不允許女子進入。”
“那,這里離第一個部落有多遠?”林辰問著。
“大概二十里。”河洛說著,“現在趕去的話,在天亮就可以回來了。”
“那就即刻出發。”林辰吩咐著,留下了三個侍從照顧琉璃夏,帶著河洛騎馬向第一個部落奔去。
烏云飄過,將月色遮蓋了幾分。涼意上頭,林辰將衣服攏緊一些,問河洛,“還有多遠?”
“十里左右。”河洛說著。
突然一陣烏鴉聲響起,背后簌簌的聲音傳來,林辰說了一句“小心”,在旁邊的路上竄出一群黑色的身影。
為首的人看著馬上的人,“林辰是吧,我們族長特地來請你。”
林辰停下來,看著說話的人,“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談得上請這一詞?你們族長又是什么人,還輪到我去見他?”
為首的人換了臉色,將臉上的蒙面揭下來,“是我們魯莽了,但我們千崧族長現在不方便來見,得知您今天會路過此處,特派我們在此等候,請您務必去一趟。”
千崧?林辰聽著名字非常陌生,河洛過來在林辰耳邊小聲說著,“是哪個最先發現阿暗花的部落的族長。”
“哦,這樣?”林辰聽了下,“前方帶路,我跟你們過去。”林辰想著這件事情一時半會解決不完,特地安排河洛回去告知琉璃夏一聲。
說完林辰帶著剩下的人揚鞭而起隨一眾黑衣人向黑暗中奔去。
趕到的時候,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的顏色,為首的人說著,“煩請您下馬,隨我們從小路進去。”
林辰看著前方的灌木叢,“你們族落為什么會在這樣的地方作為都首。”但很快想到了原因。
為首的人熟練地撥開一處荊棘,露出一個寬四十公分,高八十公分的洞口,林辰得佝僂著身子才可以通行。
走了一段時間,前方露出開闊的一處地點,里面先是有稀稀落落的有幾個小茅草屋,遠處的幾個山洞里也有煙火飄出,中間還有一處溪流自東向西,有不少小孩在河邊玩耍。
前面站著一個比林辰年長幾歲的人,看著洞口,神情肅穆,應該就是千崧族長無疑了。
看到林辰進來,千崧小跑著過來,“您終于來了,恕不能親自迎接。”
林辰也知道他們的近況,“無礙,只是聽說你有要事求于我,還是直說吧。”
千崧帶著林辰來到了他的住所,簡陋了點,林辰坐在床上,接過千崧的水。
千崧也是直白地說著,“傳說是真的,阿暗花確實在我們族里。”
林辰剛想說得來這么容易,但緊接著千崧繼續說著,“只不過是已經被煉制成咒語的那棵阿暗花。”
“那豈不是沒用了,為什么還會引起爭斗。”林辰不解,“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尋找另一棵阿暗花嗎?”
“也不是完全沒用了。”千崧補充著,“這也是尋找另一棵阿暗花的引子,如果沒有這棵阿暗花,另一棵阿暗花就會埋沒在人世間。”
“這樣?”林辰知道了,“所以你請我來,是想要把阿暗花交給我,將禍水引到我的身上?”林辰問著,情緒略微平靜著。
千崧知道這個請求很難說出口,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沒有人是比林辰更合適的人選了,只有他可以有這樣的影響力。
千崧沒有正面回答,他將林辰請到外面,看著族落里面生生不息的一切,奔跑的小孩走過來,甜甜的說一聲小心哦都讓人發麻。大家都在忙碌著,對于無端降臨的危機毫不知情,臉上還洋溢著笑。
“懷璧有罪啊?”千崧說著,“阿暗花一直是我們族的圣物,我們也未曾想過有一天竟是禍端。”
林辰看著前面的人,臉上也有了幾分憐憫。
千崧繼續說著,“您應該也有自己最珍視的東西吧。”
林辰一瞬間先想到了琉璃夏,其后才是府上的人,然后是相熟的人,太多了。
“但假如有一天您看不到他們了呢?”千崧繼續說,“您這么強,會讓這件事情發生嗎?”
林辰知道自己不會。千崧也知道他不會。“出去族落的路已經被我們完全封死了,沒有我的幫助,您出不去了。”
林辰瞬間反應過來,“所以說,我必須要答應才是了。”
千崧臉上還是剛才的小心翼翼,但是語氣生硬了幾分。“您別無選擇。”
林辰哈哈笑了兩聲,“你以為我來一趟是為了解決斗爭,其實我也是為了阿暗花,如今得知它的秘密,還得將阿暗花完整帶回,你又何必怕我不答應而做這些到如此?”
林辰轉身,話已落下,“將阿暗花交給我,即刻送我出去。”
懷里拿著阿暗花,林辰在其他各族的虎視眈眈下回到了旅店。琉璃夏眼睛里帶著淚花,卻什么也沒說。只是抱著林辰的手有些用力。
回去的時候,琉璃夏看到這條不是回去的路,問著,“我們要去哪里?”
“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林辰的聲音有些悲傷,“琉璃夏,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可以好好照顧自己嗎?”
“不可以。”琉璃夏情緒很激動,“沒有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的。”
“別這么說。”林辰將她抱緊了一點,“你這樣,我怎么能放心呢。”
直到手心處的溫熱,林辰一睜眼,才看到手心里豆漿,許慎站在床邊,“喏,早飯都帶回來了,還不起?”
林辰知道剛剛是一場夢,但還是一瞬間想起了琉璃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