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心拎著袋子,抱著傘滿腦子香港警匪片的情節(jié),奮力的向前奔跑,不住的回頭看著追她的有人有沒有趕上,她試圖跳過高臺,再穿過高速的車流,不管是遠鏡頭還是近拍攝她陶醉在自己女主的戲份中,不管不顧,除了可能被一群司機圍毆的下場外,她根本沒有感覺危險的存在。
“啊”雨心看著前面高臺起跳、然后沒跳過去,果然電影飛躍的動作不能學(xué)啊,她連人帶東西趴在草坪上,懷里抱著的傘安然無恙的躺在不遠處,可自己被衣服和袋子活活壓著,散亂了一身,嘴里還刁著一撮新鮮的草。
“哈哈哈哈哈”竹笙笑個不停。
“你快來扶我啊,你這個沒良心的,要不是你剛剛嚇唬我,我能想象我是……哎吆”
“我出不去啊,你自己站起來,看看哪受傷了嗎”。
雨心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象過這樣的搞笑事情發(fā)生,她會想身邊的人摔個狗吃屎、廁所沒帶紙……,她是該先笑還是先鎮(zhèn)定解決問題然后再狂笑,原諒她就是如此腦洞大的人,沒想到今天竹笙給了她答案,那就是——他會先笑,然后關(guān)心你的狀況,還有他不扶……!自己喪著爬起來,四下觀察了一下,沒有過往的人才開始絮絮叨叨、再絮絮叨叨。
然后才問“這是哪啊?我這不會穿越了吧,就是電視劇那種穿越到古代,你看那還有個庭房”,竹笙跟著指向的方向確實有一條長廊通向黑暗中的遠方,但燈光燈管布滿的長廊著實讓竹笙懷疑眼前這個人的智商下線。
又四下看了看周圍景觀,說道“這個是遺址公園啊”。
遺址公園是清朝時位于都城里的一處官吏府邸,這府邸占據(jù)廣闊,此后保護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都城市政府建起遺址公園,一共分成兩大部分,南邊方圓幾百畝的地方被用作旅游景區(qū),所有一道柵欄之下是進不去的,竹笙和雨心進的是北邊現(xiàn)代化的公園部分,但很多地方是商業(yè)化的娛樂設(shè)施。
竹笙調(diào)侃道“你這腦子是不是摔地上了,趕緊撿起來按上去,別浪費那一灘漿糊”,他看著雨心沒有受傷后的調(diào)侃。
受萬點傷害值的雨心,爬起就把竹笙放出來,然后狠狠的踹了兩腳。
竹笙沒有顧忌自己的疼而是上來就是公主抱,抱走雨心,她看著那張熟悉的側(cè)臉,看著熟悉的發(fā)絲,看著她懷里被扔上來的一堆東西,有點熟悉的感動,竹笙抱著離開事發(fā)地爬上臺階、咯噔咯噔的臺階上走了好久,雨心都懷疑他不累嗎,她這么沉。
上了索橋,竹笙輕輕放下雨心,全身檢查完后,撥弄她凌亂的頭發(fā),“還好,擦破點皮,沒想到你給我來個翻墻跳躍的動作”雨心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完全沒了剛剛腦神經(jīng)活躍時候的樣子,明顯一副神經(jīng)摔脫線畫面不清晰的狀態(tài)。
“我剛剛想學(xué)電影里的人物”雨心緩了好一會才說。
“哈哈哈,好,下次學(xué)點文藝片不要學(xué)動作片,還有腦補好事,不要腦補這些”竹笙理了理雨心的長發(fā)微笑著說。“還記得這嗎?”竹笙脫開雨心的視線看向索橋側(cè)下方。
雨心順著他看著看去“我的天,那不是咱倆第一次攀巖的地方嗎?我怎么不知道上面有個索橋啊”。
“遺址公園擴建了有幾年了,一直總是路過可就是沒帶你再進來,今天誤打誤撞的來到這,正好帶你來看看”話說這索橋應(yīng)該是前年建起,橫亙在一個溝壑上,溝壑下面很寬敞,只是地勢正好形成兩個不高不低的乳峰,讓人類能夠借此發(fā)揮足夠的想象,乳峰的另一端早就被鏟平建成攀巖墻,山頂增加了好多建筑。乳峰的這頭是步梯一階一階的朝上盤旋直到上面涼亭,四面景觀都可以看到的涼亭,穿過涼亭往下走幾步就是索橋,索橋是那種鐵鏈上搭著木板的橋,走上去晃蕩晃蕩的感覺。
夜晚已經(jīng)完全籠蓋這座城市,夜里的公園沒有過多的燈光照射,襯著的人很有氣氛和味道。雜著蟲鳴蟬叫的聲音,還有遠遠的傳來穿過高達的樹木已經(jīng)淡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發(fā)動機轟鳴,那高大的灌木林郁郁蔥蔥的在微風(fēng)中不驕不躁的搖曳,是蛙叫還是蟬鳴都以不足為慮。
……兩人長時間安靜扶著鐵索遠遠眺望,讓人以為是畫面暫停。
雨心說“記得那年大四,你帶我去那里,明明我不會攀巖,你非說甚至強求我,以至于當時我懷疑你不安好心要謀害我,而你可以被評為優(yōu)秀畢業(yè)學(xué)生”。
兩人似乎都被帶回那年,躁動的青年有著即將畢業(yè)的喜悅也有即將失業(yè)的難忍,懶著不離開宿舍的一群人,好像把這一生能磨的時光都磨碎,然后咽下含淚面向社會。
那年國慶過后,他叫了好幾個同學(xué)幫忙準備了好幾天的東西,那些那時閑著的勞動力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和八不完的卦,一群人畫了巨幅畫作,得虧他們這群新聞系的人,上面題字是竹笙想了好幾天拼湊出來。
那一群人小學(xué)時候培養(yǎng)的繪畫本領(lǐng),終于也有大展身手的時候,畫好畫后,又充了無數(shù)個氣球拴在兩個角上,一群人躲在攀巖山上躲著,左等右等不來,有氣急的想要奔出去喊能不能快點、有慵懶的躺在玩著手機、有忘乎所有感春悲秋的、更有在旁邊調(diào)戲女生的,但理智總過戰(zhàn)勝感性和不耐煩。
崖下面的雨心眉頭喪著穿好防護服,那臉色簡直比被打了還難看,周邊除了工作人員沒有其他人,還想找個借口說讓會的先爬,自己別擋人家道,可……、可是周圍空無一人,就像約定好了看她出丑似得。
竹笙安慰“爬吧,陪我爬一次,都畢業(yè)了,咱們合作這么久都沒有好好請你玩一次”。
雨心不情愿“大哥,請我吃啊,怕我吃窮你啊,我這么識時務(wù)的人不會吃窮你的”。
竹笙笑呵呵的輕攔了一下雨心的腰部,雨心趕忙上前攀爬,回頭說道“你跟我后面,我掉下來的時候你好墊背”不懷好意的調(diào)侃掩飾自己有點害羞剛剛那么親昵的動作,更或者是掩飾被逼迫上梁山的緊迫感。
竹笙示意OK然后跟在后面,那對于竹笙來說毫不費力的一段攀巖路可兩個人卻爬了將近兩個小時,第一次雨心有點后撤直接換來竹笙在她屁股上一推,再后來即使再痛苦,手再無力,雨心都不敢有一點放松,因為她實在不愿意有人摸她屁股這么敏感的操作。再后來其實她都能感覺到保護繩有輕輕拽她的意思,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讓她覺得能夠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