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使勁搖頭,嚼著嘴里的米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加之有種被拋棄的孤獨。
偌大的餐廳,嘈嘈雜雜的來往人群,竟有種獨有的安靜。
那安靜著實是頭頂一片烏鴉哀鳴的飛過,順便拉了一泡屎下來,剛好砸到腦門,然后你下意識摸了一下腦袋,覺得,恩——新鮮熱乎的。
“學長,我還沒說完”白夕低頭看著我快要壓著盤子的臉。
我點頭繼續大口吃進去,心想“來有本事把我噎死”。
“你愿意成為我的氫氧化鉀、我的二氧化錳、我的氫氧化納……嗎”。
我當時心里只想“這才是超綱啊,我的大綱里沒有這部分啊,這是要我當試驗品,我TM一個文科生,你在這和我說這些”。
隨后有點塞多噎著了,真不是我裝得,是真的噎著,幾乎是要斷氣的感覺,下意識使勁摸著脖子,臉通紅,脖子通紅,說不上話來。
又下意識拿起那瓶營養快線喝了下去,通暢許多,轉念又一想,這才是真的躲避不成反倒喝了人家的水,喝就喝了吧,總比在這噎死強。
恰好你從餐廳正門進來,方向正好對著我。
“救星啊”,心中吶喊連我自己都能聽到,我立刻奔上去,喊道“雨心”,隨后又轉身拿起餐盤說“白學妹,我和同學得去輔導員那里一趟,你要吃。自己吃啊”。
我記得你一頭霧水,拿著的飯卡被碰掉在地上。立刻撿起,掐著你胳膊,使勁使眼色,走到餐廳外,頓時覺得差點被扔進坑里逃出來的幸福之感悠然而生。
……
那時候雨心看著有點納悶,本來她看到竹笙和那個小學妹吃飯還想繞著走來著,沒想到剛進門就被拉著出來,而且有點狼狽的樣子,本想八卦又覺得無趣,本想關心又怕多了嘴舌,本想關注又怕落了空,就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剛從導員那里出來,沒和我說什么事啊”。
竹笙拉著雨心的胳膊又走了段距離,離開餐廳,繞過水房,來到宿舍前的小公園,他才喘了口氣說“你說,我和那小姑娘合適嗎,我本來吧考慮家和我一個地方,彼此有共同語言,又在同一個學校,可剛剛那天聊得吧,有點讓我覺得自己活生生就一種藥品,更可怕的是我完全不懂化學方程式啊,我一個文科生”。
公園里假山后面冒出一男一女低頭離開,竹笙又對著人家背影來了句“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
雨心看著覺得搞笑,又覺得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但作為老友加戰友還是官方的答道“畢竟人家學化工的可能不會太花言巧語表達,既然你考慮到和你一個地方的,你就多嘗試著接觸,慢慢彼此就了解了。”這話依稀是這樣說的,當時記得竹笙的反應是點頭,可能他認可這個說法,但雨心只是看到點頭的竹笙,隨后便離開留下雨心一個背影遠走的樣子。
之后的數日,竹笙都在躲著那個等在上學路上的人,不是他害怕,而是一種美好如果被辜負可能他會有罪惡感,他也在給自己時間,那個時間讓他想清楚,到底心里是什么感覺。
某天晚上,宿舍一個同學過生日,回來的時候從東門進來,這條路路過綜合樓,正好碰到從樓梯上下來的白夕,可能是上自習剛下,當時的判斷是那樣,后來才知道是白夕通過舍友問到他出現的時間,所以制造了這個巧合。
那群識時務的人紛紛快步離開,消失在M大校園路的盡頭。
竹笙示意右手邊桃李湖畔的方向,兩人乘著夜色慢慢靠近湖邊湖上那座獨島被彩燈打的很美,高達的樹上掛滿五彩斑斕的小彩燈,就那樣安靜走了好長一會,都沒有說話。
……
“我”
“我”
同時說起一字讓彼此看著彼此的眉眼,后來的后來再見到白夕,白夕說那是她見過他最帥的時候。
而他不解風情的說“黑的什么看不到,叫最帥啊,你這夸人的方式也是經過化學反應了嗎”。
而那時竹笙腦中有種瞬息的閃過雨心的樣子,他依稀記得他和她路過桃李湖畔是為了去圖書館備戰期末,當然是他臨時抱佛腳,而雨心一向專業第一。
那時候雨心曾站下感嘆她很好奇那座孤島上的樣子,那孤島四面環水,學生都不允準靠近,大概有幾畝地的大小,遠看著上面涼亭,和向上的石階小路,高大的樹木,十分的幽靜愜意。
從一側看去涼亭在一座小山下,但從另一側只能看到樹木掩蔭,微微露出的山色,上面鮮花開的正艷,晚間掛著的彩燈沿著樹梢發光,著實很美。
她說那才是神仙住的地方,她很喜歡那樣不受外界紛擾的世界。
而他尬回你可不能去,我的期末成績都靠你啊,就呆在這煙火繁盛的校園吧,否則我劃船也得找你。
那日桃李湖畔那座孤島上燈光,又照的早秋的夜景很美妙,怪不得人們喜歡在這樣的環境約會,環境就可以打了滿分。
竹笙讓白夕先說。
白夕便說“我喜歡你,學長”他被表白的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空氣有點安靜,氣氛有點凝結。
不多一會便歸了平靜,停下腳步說道“我不能做你的氫氧化鉀、你的二氧化錳、你的氫氧化納。”
這是竹笙回去百度白夕說的那幾個遇到,然后得到的結果,他還不知道到底這些反應怎么了,讓她拿來比喻她遇到他。
又說“我思考過一些問題,可能對你不是感情,而是一種覺得像妹妹的喜歡”。
白夕低下頭,不知道是不是落淚,竹笙問“你哭了,這個、別這樣”。又見抬起頭說道“拒絕就拒絕還妹妹,老套”。
哎吆,這啞巴虧吃的,這我一個男人被人追著要結果也罷了,真心說句話還……,這語塞。
“那就回去吧,太晚了”。說著離開那個位置,白夕跟在身后,又好奇的問了嘴“你為什么說我們像那幾個反應”淡定點問顯得自己比較高深。
后面碎步小跑跑到前面,轉身攔住竹笙,便說“那幾個反應,第一個代表愛的結晶,產生我們的下一代、第二個代表產生愛的氧氣,我們可以活下去,第三個代表產生愛的滋養水,我們可以長久保鮮”。
……
竹笙愣了楞,顯然被這一番認真的言辭嚇到,差點懷疑自己的智商和自己文字表達能力。差點以為自己才是文采平平,學識平平,腦洞平平的人,這人家一個腦洞開的無邊無際,自己連個腦洞邊都沒GET到,真是覺得有句話叫——老生慚愧,不懂閣下所云。
就這樣一個退著走,一個正著走,慢慢向前。
然后長長的回了句“哦……”
“還有以后聊天別聊什么化學反應,你真是把我們那群同學噎的,我們文科生”
白夕低頭輕聲說“哦”。
竹笙不死心的繼續說道“就像我問你市長大,還是市官員大,你給我回答一個”。
“我大”。
“咳咳……”竹笙敗下陣來,“確實你大啊,你哪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