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越跳越起勁,心里的活動跟著節奏舞動到自己都不可思議的地步,轉而音樂停下,臺上主持人介紹“下面有請商總為大家演奏鋼琴曲《愛的華爾茲》”。
……
全部人都停了跳舞,只有竹笙依舊在中間不斷的舞動,就像他懷中的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就像兩個熱愛舞動的人在盡情忘我的跳著自己喜歡的舞步,哪怕音樂停止,哪怕眾人離開,哪怕世界都棄他們而去。
…………
良久,良久,良久后。
雨心走近,她站在他的附近看了好久,注視了好久。
只是竹笙在忘我的情境中,沒有看到而已。她似乎感受到竹笙的內心,可卻沒有說出來。
繼而拽起竹笙朝外面走去,跑起來……一直跑著,竹笙在后面看著她的樣子,看著那熟悉的身影,有些慌神。
站在酒店外,禮花從天而起,在空中絢爛成花,他們停下腳步,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空中大片的光亮,美麗而耀眼。
竹笙看著她的臉龐,不舍離開目光。
良久后,煙花落下,散落成煙,在空中裊裊娜娜的散盡。
竹笙抱起雨心飛上天際,一路迎風而走,那把懷中的傘被她緊緊的抱著,她有些愣。
站定在都城最高樓頂上,雨心一下來就說“本事大了啊,再飛一個我看看”。
竹笙正欲抱著繼續,就聽呵斥“停停,連個話都聽不開,你看看我這腿抖得,你看看我這雞皮疙瘩,你看看我這臉色,你看看我那魂是不是丟在原地了?”
竹笙笑著攬過懷里走向東南邊上,看著一輪月亮在天際照下來無限的光芒。
再俯身看著地上,淡淡薄霧下看不清楚,可那些霓虹閃爍的城市還是靚靚點點的穿在一起,這座高樓穿過淡淡的薄霧,哦不對,有可能是霧霾,搞那么清楚干嘛,此刻浪漫為主,其他都次之。
雨心扶著高臺,身后跟著的竹笙看著她,看看天上又看看能看到的地上,不經嘆道人類之偉大,和人類之渺小真是一個無法辨析清楚的話題。
天空并不是完全的晴朗,偶爾穿過一兩朵云遮住月色。
就遮住月色時,竹笙突然臉色發暗,眼眶發黑,眸中充滿厲色,冰涼至極,看著前面的雨心他完全不記得是誰,拳頭緊握,絲毫沒有剛剛一點點樣子。
雨心腳旁那把傘不斷的動著,可是誰都沒有發現。
繼而月色穿出云朵照下來,竹笙恢復原狀。
淺笑的跟過去抱著雨心,一切似乎很平靜。
半晌后,兩人坐在一處高臺上看著月色,靜靜的享受。
雨心突然說“你說你看到的那個男的以為是我的男朋友,你想知道我和他的是嗎?”
那天……那是大二第二個學期,他們馬上要搬到新校區,她記得那年熱浪來的特別早,都城整個地上都滾著熱浪,她和宿舍里一群人在知道要去新校區的時候,每天都游蕩在學校的各個地方,各處都是她們留下身影的地方。
那時候幾人躺在綠茵場上合影。
在圖書館里看書,好像有種就要被趕走的感覺。
那時候,花一開,滿園的綠色。
桃李湖畔那些戀愛的人依舊圍滿整個湖邊,湖邊的陰柳垂下來,就要落入湖中。
偶爾躲在陰柳后的讀書者顯得那么美麗。
幾人廝混,吵鬧,繼而眷戀。
某天,幾人坐在主樓那寬闊的樓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嬉笑怒罵,隨后感傷成詩。
蟲子突然說“雨心,給你介紹個男友吧,我認識Z大的同學,他們宿舍有個男生,因為和初戀分開,所以希望盡快找個女朋友”。
雨心突然定神,不說話,也不回答。
她腦中想著竹笙,她從大一第二個學期總覺得很欣賞竹笙。
可是,大二一開學,她就看到那個可愛的女生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她看著他們每天上課在一起,下課在一起,周末也在一起。
偶爾在餐廳也能見到竹笙和宿舍里的人同她在一起,她心灰意冷。
那一次,竹笙問她,他們是老鄉,覺得很合適,她徹底絕望,心中那份情愫被深深按在心底,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后來每次在一起處理班里的事情,她都可以保持著距離。
后來想去,可能她是在給自己的心里留個距離,她怕靠近了心底的波瀾會成海嘯般洶涌,她會惹得自己心疼,可她不想那樣,她不想讓自己無名的心疼,所以,她會繞開走過來的他。
蟲子喊著“喂,想什么呢?”
“恩?沒什么,怎么了?”
“答不答應?”
“行……”
可恰好這介紹左右繞過幾個人,耽誤了好些時日,雨心原本早已忘了這件事情,可沒想到,到了新校區的時候,蟲子突然說要一起吃飯,軟磨硬泡帶五花大綁的帶著雨心去了一家中餐廳,開始所謂的相親。
餐廳里雨心也沒怎么說話,不是不想說,是蟲子和對方帶著的朋友太能說,加上完全沒有照顧她的感受。
所以,一頓飯下來只是覺得飯菜不太好吃,還吃了又吃。倒是那盤魚香肉絲挺好吃,可是桌子并沒有轉到她那里幾次,就是嘗了嘗味道,之后遠遠的看著進了別人的飯碗。
午飯過后,正好趕上學校那場詩歌會,蟲子嚷嚷著一起去,加上對方那個男的也要一起去,就都一起去了。
那年的那天,雨心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竹笙讀著那首詩,她始終望向白夕的位置,看著白夕如癡如夢的看向竹笙,她掠過的心疼足夠讓她疼。
她寫著:
《歸期》
蒼茫一束
如能如煙甚囂塵上
我愿帶著我的靈魂歸隱
歸向天際
花開終落
自是寥寥
若是一方花農無花借
怎可談、涼薄。
怎可談,歸期。
然則
陽光四散
透過脊背
我未能借一縷陽光
將我心底最昏暗那一方土地照亮
……
竹笙聽著不經笑著,看著身旁的雨心,那個遙看天際一輪明月的側臉,曼妙而美麗,瘦小的輪廓翹著長長的睫毛。說道“啊,原來,你早就對我起了歹念啊!”。
“只是曾經很喜歡你,而你不知道”雨心未回眸,只是看著月亮發呆。
……
“那看在你曾經喜歡我的份上,我……”他停頓,氣息涌向她的側臉。雨心轉頭看向竹笙,聽著竹笙接下來的話,她是有點好奇。
竹笙吻了過來,舌尖繞著,繼而一只咸豬手摸在她那“機場上”,很久很久后才放開。
可能是雨心覺得脖子仰的累,可能竹笙覺得自己再吻下去會有別的事情要發生,又可能彼此都盡了興就各自默契放開。
又默契的擦了擦嘴,看向天空。
……
“那你到底和他后來怎么樣了”竹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