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方又點著自己的腦袋,頭發蹭在竹笙下巴的胡子上不停地摩擦。
竹笙抱起方方直奔廚房,嘴里說著“好,現在給你嘗嘗人間美味,吃完正好時間差不多,我們出發”。
方方第一次吃飯,坐在廚房餐臺上,吃、吃不會停止的感覺,竹笙一直看著,一直吃的方方有點納悶,這么能吃隨后說了句“你還沒飽嗎?”
“飽是什么意思啊,哥哥?”
竹笙立刻抱走方方離開廚房,嘴里嘀咕“忘了你小鬼不知道饑飽啊!”
屋子外秋風嘶嘶的吹起,吹得喜寶趴在院子里嗚嗚的悲鳴,伴著地面上的吹起沙子迷恍著眼睛,身上不斷抽起厚厚的狗毛,喜寶趴回狗房里,偶爾睜開眼睛看看眼前的東西,隨后又閉上似睡未睡。
那扇未關緊的防盜門咯吱咯吱的在風中搖晃,咯吱咯吱不知疲倦。
院中樹上泛黃的樹葉開始一片接著一片的掉落,紛紛擾擾。
竹笙和方方穿墻而出。
喜寶朝著身后“汪汪……”叫著,恰好路過的老太太嚇得趕忙退后了幾步,又順著喜寶朝著叫的方向空無一物,又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更讓老太太啐口道“瞎子啊……”撣了撣身上趕緊進了那扇未關緊的防盜門,而后重重的扣上防盜門。
竹笙走在前面,方方跟在后面,沒有理會喜寶就消失,手里卷著一張紙,瞬間就到了繞城路上,這有點空曠的路上更加蕭瑟,竹笙有點找不到方向,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不由得發出感嘆,“都城真大,大的讓鬼都無語”。
……
惠山監獄是都城最大的一座監獄,據說容納很多重刑犯,位置大概在都城北郊地帶,背靠青峰山,建在半山上,從惠山監獄可以看到整個都城的風景。
周圍高墻聳立,上面纏繞的一卷又一圈的網絲,偶爾登山的游客可以遠遠的看到青峰山上這座孤立的建筑,老舊的建筑風格是個不錯的賞景點。
這座監獄被一道墻分成兩部分:男監獄和女監獄,但高墻阻隔誰都看不到墻的另一邊是什么,放風時間的錯隔導致連聲音都不聽到,這天青峰山上楓葉已經紅了半山頭,美麗的青峰山上放著的這座監獄越來越顯得突兀。
竹笙第一次聽到惠山監獄是因為一個LED屏,但只是聽合作伙伴嘴中提到一下,所以他依稀記得惠山監獄。
竹笙和方方停在路上好一會,再抬眼看著路牌的標識,鎖定方向后便轉眼站在繞城東路惠山監獄。
啊……,是某個女監牢里,正好某女犯晃著自己的大XIONG懟到他眼前。
方方愣愣的看著,又看著竹笙,就把手指放到嘴里不停地允吸,竹笙反應了一會,下意識用食指彎曲蹭了蹭鼻子,不由得感嘆“現在監獄這么人性化。”說了一句幾次離譜不著邊的話。
然后一把拉著方方穿墻而出。
長長走廊打進來小窗口的陽光,光芒穿過窗戶照在地上將那些浮灰照的清清楚楚,無處躲藏,竹笙和方方走在監獄的長廊上,有種武俠中俠盜的感覺。
繞過回廊再上一層才看到在洗澡間中猶豫徘徊的人,竹笙看著門外登記的名字“池卓文”就帶著方方進了浴室,徘徊猶豫的身影出現在竹笙和方方面前,嘴里不停的嘀咕,竹笙就是湊近都聽不清楚,他看著墻上被鐵架圍困的鐘表,時間就要到了生死簿上的時間,就抱著方方坐到一旁的池邊,他細看這人的模樣一副當代官吏的樣子,難道新聞報道的打虎行動,他遇到其中一虎,想著想著不由得覺得自己偉大。
方方穿著那個長衫,坐在池邊乖乖的、靜靜的,搖晃著小腳丫,呆呆的看著。
眼前的偌大洗澡間里只有一人,來回踱步走來走去。
不出一會那池卓文將衣服繞過掛水管的鉤,鉤子高在墻上兩米左右的樣子,他是爬在水管上去的,繞過去便跳下來,打了個結使勁拽了拽結實度。
竹笙抱著方方走到跟前看著那人的表情,他想看看知道了自己要死的人的表情,他想知道何種程度可以讓一個人絕望到要去死,那人臉色蠟黃,眉頭微皺,嘴里不再嘟囔什么,而且表現的異常淡定。
“我去”他嚇得退后了兩步,下意識發出感嘆詞。
眼看著那人將腦袋掛在衣服形成的圈里,那種感覺就像一個雜技的表演,突然墻上掛著一個人臉向下看去。
剛開始還沒有什么跡象,掛著掛著舌頭伸的大長,眼睛翻著開始無助的踢著墻面,那墻面尚有水珠在,更加光滑,毫無受力的感覺,只是能聽到呲呲的聲響。
“上我脖子,把那里揪一下?!敝耋媳е椒街钢厦鎾熘路哪莻€鉤子。
方方立刻爬到脖子上,而后又踩著脖子按著墻壁將那個衣服使勁揪開,那人轟然掉在地上,與地上還有的積水形成吧唧的聲音,外面的警察聽聲不對便進來,趕忙抬走急救。
竹笙摸了摸腦袋,又緩緩將方方放下,聞了聞手,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怒道“方方,你尿我頭上了……”。
方方再次咯咯的笑著,瞇著雙眼隨后說“哥哥,我不知道尿就尿了”然后肉肉的小腿朝外跑去,顯然是跟著人群看熱鬧去了。
竹笙跟在后面“小鬼,還知道逃避責任,尿我一腦袋”。顯然他害怕呆久了捉鬼小廝會出現,也跟著出去。如果碰到結果就不好玩了,跟著一直到了醫務室,那群當值獄警也嚇夠嗆,紛紛感嘆幸好沒死。
相安無事了好一會,竹笙和方方看著那人平穩呼吸,眼睛緊閉,再看著那些獄警相互責罵有點無聊。
不大一會獄警就被叫走一大部分,他倆同樣也跟著,看看這要死的人是何許人也,以便于自我偉大,也看看自己救下人后得來的豐功偉績。
一隊人紛紛站齊面朝著一個類似領導的人——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