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永深有一獨女名喚陳裊裊,她膚白勝雪、氣吐如蘭、姿容妍麗。一日陳裊裊偷偷出府,卻在鎮上遇到了流匪,流匪覬覦她的美色和錢財,便在這時,端王封棣出手教訓了流匪,解了她的危機。
本也算英雄救美、美事一樁,陳裊裊對端王亦是感恩戴德,只是此時,封棣竟然提出讓陳裊裊以身相許讓他納之為妾來報恩,卻不想陳裊裊平日驕縱任性,怎會甘愿做一個不受寵的王爺的妾氏,遂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端王。
陳裊裊拒絕后,回府離去時,回頭分明看見了端王露出詭異恐怖的笑容,她這才想起來,端王本就不是個好惹的爺。她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惴惴不安,便向父親陳永深告知此事,陳永深早有聽聞端王性格狹隘,害怕引來端王的伺機報復,便來相求豐華,希望豐華能夠有端王的把柄,借以保全陳府一家人的性命。
豐華與柏歆兩人在屋內商量了一下,均覺得畢竟端王是皇帝九子,位高權貴,端王王府中高手只多不少,不好明目張膽的采取冷硬措施,只能采取被動方案,以一人在明一人在暗的對策應對。
豐華受邀去陳府做客,在明面上保護陳府,是為明;柏歆入陳府做陳府小廝,暗中打探虛實,以在關鍵時刻可以保全陳府,是為暗。
一明一暗之間,再借機采取對策,調虎離山,只要端王被調離金陵一陣子,過后端王不一定會還記得陳家這點小事。
兩人依計而行,當兩人各自回房后,再次從各自房間推開門時,一個依舊衣冠楚楚、風度翩翩不改,另一個卻衣衫襤褸、好不邋遢。
柏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對豐華低聲道,“為什么我總有一種被你下絆子的感覺呢?”
豐華只是笑,“一顆夜明珠,君子一諾,五岳為輕。”
豐華說完,便氣質飄飄的出門了。
柏歆沒好氣的到樓下,喊了句,“掌柜,退房。”便也出去了。
掌柜見此頓時心有困惑,念叨叨著,“奇怪,什么時候放乞丐進來的啊?”
*
到了陳府,兩人分道揚鑣,豐華朝正門而入,而柏歆,卻是來到了后門,可憐巴巴地問著門口小廝,“這位大哥,請問陳府可還缺下人?”
那小廝從上到下打量了柏歆一眼,原來是個臟兮兮的小白臉,便連連擺手道,“你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樣子,走開走開走開……”
一連著三個走開,眼看就差要進屋拿掃帚來轟她了,柏歆說時遲那時快,剎那間便硬是擠出了一堆淚水,淚如雨下,“大哥,小人家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有八個小孩子要嗷嗷待哺,我的哥哥因為缺了手足,也無法掙錢養家,還指望著我拿著月錢好讓他看病娶妻生子,這一家老小的生死存亡,便指望大哥了啊……”
柏歆給那小廝扣了個莫大的高帽子,小廝隱隱有些松動,“這……這么慘?”
柏歆連連點頭,“是啊,大哥啊,小人家里都斷糧一天了,小人所言句句屬實,請大哥通融通融,不論是挑水洗衣,還是燒菜做飯,小人都是不在話下的。”
“也罷,看你也是挺慘的,我幫你問下李管家,看李管家答不答應吧。”說完,那小廝便關門走了進去,門內遠遠地傳來小廝的詢問聲,“二少爺,你這是……”
另外那人壓低聲音,“閉嘴,別讓我爹聽到。”
那人聲音離門口越來越近,不過一會兒,緊閉的大門,被再次打了開,只見男子身著一身深藍色緞面外衫迎面而來,面容俊朗而帶著不羈,當他看到抬頭看到柏歆毫不閃躲反而打量他的模樣時,便一把拉過柏歆,向后面的小廝問道,“新招來的奴役嗎?”
柏歆捉摸著,這便是陳永深的二公子陳景致了吧。
“二公子,還沒,小的剛打算去告知李管家……”
那陳二公子陳景致當即打斷小廝的話,“得了,告知?還告知什么啊告知,恰好最近霧雨回家探親了,這小子以后就跟我了……”
那小廝連忙阻止,“公子不可啊,這人來歷也還沒有調查,而且看似粗鄙,做些粗活尚可,若是跟了二公子,那李管家那邊,肯定要跟小的算賬的。”
陳景致煩透了地揉了揉頭,“得了,啰啰嗦嗦的,你就跟李管家說人是我定的,與你無關。”說著便看向柏歆問道,“小子,你叫啥?”
柏歆急忙輕輕推開陳景致,行了個禮,“小人楊柏。”
陳景致波瀾不興的點了點頭,“好,楊柏,以后你就是陳府的人了,現在,跟本公子出門一趟。”說著便徑直往門口出去,柏歆見此,急忙跟了上去。
“楊柏,你知道這金陵城中哪里最好嗎?”
柏歆低頭,“小的……不知。”
“自然是風月閣啊,笨……”陳景致重重的敲了柏歆的腦袋一下。
柏歆摸了摸發疼的后腦勺,“所以,公子,所以我們這是……”
“對,我們去——風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