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理智并沒有保持多久,隨著她體內的溫度逐漸攀升,她意識開始漸漸模糊,覺得哪里都很不舒服。
石壁是熱的。
沙地是灼的。
呼吸更是燥的。
她抬眼,看到那汪溫泉水,只覺得唯有那里才是涼的。
于是她快步走了過去,一件一件褪去外衫,就這么下了那溫泉水。
當她浸入溫泉的瞬間,背上的傷口又熱又疼,熱辣的她近乎受不了,她急忙又站了起來。
豐華抬眼間便是看到了這般的情形。
那人只穿著紅色的兜衣,胸脯挺拔,皮膚潔白如玉,雖有道道傷痕,卻絲毫沒有減損那紅白交織的美感。
他游了過去,不再猶豫,一手將她攬入懷中,準確無誤地捕捉住了她的紅唇,手中繞開她的后背游離而上。
一室之內,盡是耳鬢廝磨。
兩眼迷蒙,渾渾噩噩之際,也不知是誰先推開了誰,誰又驚醒了誰。
一人急忙抱胸倒退幾步,低頭撿了那一地的衣裳,慌亂的將外衫穿了上去。
一人連忙朝自己的傷口上摁住,汩汩而出的血撕扯著疼痛,總算緩解了一點癥狀。
也不知寒風從哪里凜冽地灌入,呼呼直響。兩人均是一寒,肌膚感覺到微微的發涼,面上卻是一喜,這媚藥,竟不知為何,可算解了!
兩人相隔距離甚遠,淺晞回想了剛剛的一切,面上紅了紅,卻也忍不住慶幸到,幸好還有一絲理智,不至于到了無法挽回地地步。
豐華亦是回想了方才的一切,耳朵微紅,亦是忍不住感嘆到,所幸還有那么一點理智,不至于讓他被某人記恨一輩子。
淺晞想了想,還是講那傷藥朝豐華扔了過去,背過身道,“這藥還是你自己擦吧!”說完,她才發現,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嗓音,竟然嘶啞到了一定程度了。
豐華接過那藥,先是運功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烤干,然后才開始拿藥涂抹了起來。
淺晞忍不住轉身,看著他死活夠不到后背的傷口,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剛走了兩步,卻又急忙,退了一步,她慎之又慎,問道,“你這回真的好了吧?”
豐華抬頭看了她一眼,低低咳了下,“若不是你突然到來,我也不至于……”說了一半,他突然住了嘴,畢竟便宜都讓他得了,此番,頗有賣乖的嫌疑。
淺晞看他說話正常了,這才放心的走了過去,拿過他手里的傷藥,不情不愿地在他背上敷了起來。
他的后背不似她傷得那么嚴重,也不似她衣服和血黏到一塊,因此她只需要上藥就行了,她想了想剛剛那活色生香的場景,忍不住加重手中的力道,當聽到他暗暗吸氣的聲音,這才有些解恨。
她開始試探詢問道,“你剛剛……看到了多少?”
他問,“實話嗎?”
她反問,“你說呢?”
他道,“恩,也沒看到多少。”
“那我問你,我……里衣繡的什么?”
“咳,花開并蒂。”
果然是都看到了。
淺晞將那藥一扔,哼哼道,“偽君子,你受傷疼死活該。”
他一臉無辜,“我記憶尚好,眼力也尚佳……”
淺晞回想了下他剛剛對自己上下其手的模樣,忍不住再踩了他一腳,“你的手亦是不遜于你的眼力的。”
他不置可否,畢竟便宜的確吃了不少……
良久,他出聲道,“所以你這么窮追不舍,莫是想要鄙人負責?”
淺晞在和他互懟的時候,常常說話不過大腦,幾乎是非條件反射般直接往他說話的反方向懟過去,他說西,她便直接懟東,譬如現在,她就直接回道,“難道你不想負責?”
說完,她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點。剛剛她這句,多少有點逼他負責的成分在,但是天知道,她并沒有這個意思。
且不論他們彼時根本不是互相喜歡對方,她也還有一場和親在即,在婚事這方面,她根本就做不了主,因此,蒼天可鑒,雖然她吃了諾大的虧,但是,她除了懟他以外,也沒打算拿他怎么樣,畢竟剛剛那個時候,藥力所控,他和她根本不能自制。
他默然地看著她,良久以后,耳旁傳來他沉著有力的聲音,他道,“那就負責吧。”
淺晞轉頭回視著他,他如霽月清風,氣質不俗,愣怔了片刻,她便突然訕笑道,“你想什么呢,我需要你負什么責?雖然呢,本公子這回吃了大虧,但是呢,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回呢,便罷了……”
“那下一回呢?”
“下一回我就……”
她話還沒說完,霎時間瞪大了眼,只見豐華撫著她的后腰,將她輕巧地抱了起來,放在兩個臺階上,薄唇剎那離她很近,緊接著,紅唇處便有溫軟的觸感,那人竟是直截了當地吻住了她,如果她沒有數錯的話,今日以來,這家伙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他溫柔繾眷,輕輕咬了她一口這才放開她,她捂住唇,炸毛地往后連退了幾步,卻被他攬腰扯了回來,他提醒道,“你的后面是池水,退不得。”
她眨了眨眼,懊惱道,“我就不應該相信你,我還以為你媚藥解了,看你這欲求不滿的模樣,分明就是沒有。”
他微微失笑道,“柏歆,你聽好,我第一次吻你是故意的,剛剛那次也是故意的,這樣你聽懂了嗎?”
她茫茫然搖了搖頭。
卻見他繼續道,“你失蹤那半月我很擔心,我來端王府,來看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擔心此處兇險,我不放心你,這樣你聽懂了嗎?”
淺晞繼續茫然的搖頭,不怪她,她現在腦袋瓜是炸開的,就看到豐華嘴巴一開一合,根本就沒怎么聽進去他在講什么。
卻見他撫住她連連搖頭的腦袋瓜,他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頭上,他看著她,似要直擊她的內心,一字一頓,肅然認真道,“我、歡、喜、你!這樣,你聽懂了嗎?”
淺晞一愣,看著他亮晶晶的黑眸,這回她可算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