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的生意做得有聲有色,今日依舊是熱鬧。白墨忙里偷閑,趴在二樓的窗臺閉目休息。
微風輕撫她的發絲,撩動她的面紗,似乎想要窺視女子的傾城絕色。柔和的光線灑在她瑩潤如玉的皮膚上,光和影的交替,更是一番別有滋味的美感。
“小姐,老尊主和月姨娘來了。”書靈上前稟報,不待她的話音落下,一頭發花白的老人和一位中年婦女已經走到白墨身旁。
“墨丫頭,又偷懶,被葉兒發現,免不了一番責備。“老爺子端坐在靠窗的茶桌旁,慈愛地數落著。
“老尊主,休要胡說,墨墨一個人料理這么大的酒樓,這是倦了,尊主疼她還來不及,怎會責備她。”月娘不滿地辯解著,伸手撫摸白墨的黑墨發絲,順便將做好的糕點擺放在她的跟前。
“恩,還是月姨娘對墨墨好。”白墨笑嘻嘻地望著月姨娘,沒好氣地望了一眼言廷,順手把桂花糕往嘴里送。
“墨墨,月姨娘對你這么好,不如,你就嫁與我家寒兒為妻。”月姨娘春風滿面,她甚是喜歡白墨,萬分希望冷寒能娶了白墨。這不是,一旦有了機會,總是趁機勸嫁。
“月娘,你可不能挖墻腳,墨丫頭可是葉兒的。事不宜遲,等葉兒回來,我就替他們操辦婚事。”言廷不樂意地說著,還沒幾個人敢跟他搶兒媳婦,更何況他兒子可是幻影的尊主。
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你爭我搶,誰都不肯退讓。而白墨的視線早已被楊樓官道上的噪雜吸引了去。
楊樓官道上滿是浩浩蕩蕩行進的士兵和將領,為首的是一騎著黑色汗血寶馬的男子。男子一身黑紫長袍,墨色的發絲被紫玉發冠束縛起來,猶如瀑布般披在肩頭,發冠兩側垂下些許流穗。
凌冽的琥珀色唐眼注視著前方,冰冷孤傲,深不見底。劍眉微挑,鼻梁高挺,朱唇微翹,俊美的五官鑲嵌在精雕玉鐲的臉頰之上,冷峻不乏邪魅,霸氣不缺清逸,一副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
人群畢恭畢敬地站在兩側,不斷贊賞七皇子文韜武略,足智多謀,互相傳頌七皇子大勝的消息,贊揚他攻陷敵人城池,為樓蘭奪下一片疆土。平民萬分敬仰愛戴七皇子,稱他為樓蘭的守護神。
七皇子,南宮月洛,南宮染最小的兒子,其母是南帝的寵妃梁豆蔻。七皇子天賦異稟,熟知兵法戰術,加之訓兵有方,年幼之時被指派到邊疆,游走于戰場之間,立下赫赫戰功,深得民心。
“功高蓋主,怕是不太平啊。”言廷憂慮地注視著官道上熙攘的人群和將士,若有所思地說道。
“老尊主,何出此言。”白墨不解言廷話中之意,水靈的眼睛忽閃著,好奇地問道。這皇室的事情,言葉向來不許她涉足,也不曾有人提起。
言廷不再詳細解釋,扯開話題,勸說白墨吃點心,長些肉。一旁的月娘神色凝重,忐忑不安,差點打翻跟前的茶水。
白墨盯著為首的男子,出了神,沉思著,試圖揣測出老尊主話中之意。樓蘭如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何來不太平一說。轉眸瞄見重兵看守的牢籠中,一被鐵鏈桎梏的男子端坐,氣宇軒昂,絕非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