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牧童童呆著一張臉，笑嘻嘻地回了自己的座位。這節課她聽得格外認真，一到下課的時間，又去找方才講過話的幾個小伙伴。但這一次卻并不順利，剛走到附近，幾人都默契地挪開了視線。

“……”

牧童童其實不算是個聰明的人，那一瞬間卻明白了，大家都不愿意和她說話。

腳下像是生了冰，被凍住了，童童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這么傻傻地站在了那里。她的視線撇開了，看了一眼坐在幾人身后的那個女孩。女孩翻著鉛筆盒，仿佛完全沒有看到她的樣子。

周子琰拿著一盒牛奶靠在欄桿上，大老遠就看到了那個小傻子坐在花壇邊緣，吸完了最后一口奶，他隨手將殼子丟了下去。不偏不倚砸在人的腦門上。

“疼！”牧童童兩手捂住腦門，大眼睛無辜地看向上頭。

視線觸及周子琰的那一刻，卻難得生氣了，“你干嘛啦！”

“白癡，你發什么呆。”

“……我才沒有發呆。”童童嘟囔著，低頭撿起了牛奶盒，把它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又自己一個人坐回了花壇。她個子小小的一只，呆在那里就跟要融入這花草間一樣，明明實在鬧脾氣，看起來卻特別可憐。

周子琰嘆了口氣。雙手離開了欄桿。

他再次探出頭來的時候，手上多出了一個小玩意兒。

“喂、童童——喂！”

童童抬起頭來，一個圓鼓鼓的小東西從高處掉了下來。牧童童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東西砸在草叢里，咕嚕嚕地轉了小半圈。牧童童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湊過去看了一眼。用塑料殼裝著的，圓鼓鼓的一個，跟面團似得，童童眨了眨眼睛，看著了一會兒，忍不住好奇道：“這是什么？”

“新買的玩具。”

“……”童童研究了一會兒，“……怎么玩呀？”

“你把蓋頭打開，然后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童童照做了，手指碰上去的瞬間，嚇得往后退了一下。

她的表情扭曲，跟周子琰控訴道：“子琰哥哥，這個東西好惡心。”

“在我們班還挺受歡迎的。”

“是嗎？”童童嘗試著把東西拿出來，在手里捏了兩下，半透明的小東西很快就變形狀了，軟綿綿地在手里特別好捏。牧童童剛開始還皺著眉頭，過了兩分鐘后，嘴角已經咧開了，玩的特別興起。周子琰在二樓撐著下巴，全程看著人的傻樣，酷酷的臉上也終于破了冰。在人不小心把東西黏在自己臉上之后，笑的差一點從欄桿上摔下去。

“傻子，不是這樣的。”

“哇——哇——它要掉了——”

“你把它收起來啊，拿那一邊，笨蛋，黏在手上了。”

結果還是掉在地上了。在地面上臟兮兮地滾了一圈，再拿到手里的時候，牧童童有些難過的看了它一眼。但捏著手感還是不錯，她幾乎要不嫌棄里面的臟東西，要繼續玩起來了。周子琰在二樓發出了管教的聲音，“掉在地上就別玩了，去丟掉。”

“……”

“這么看我也沒用。”周子琰道，“乖，等下再給你買一個。”